“那些你都会做,为什么要找别人?我才不要别人生的小宝宝,从欢儿肚子里出来的我才要。”
“那──万一我不能生呢?”
“那就算了,欢儿不要我抱别人,我就不抱。”
“谢谢你,相公。”害她白哭一场,但是值得。
“那我们来吃糖葫芦。你一颗,我一颗、你一颗,我再一颗──咦,多了一颗耶!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这颗我们留下来给他好了......”
傻气的言论,以及女子温柔的笑语,交织成一幕温存氛围,那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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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一事,在于写意的一哭、二闹、三出走的坚持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错,他真的威胁老太君,如果要找一些恐怖的女人来吓他的话,他就包袱一背,带着欢儿离家出走。
老太君拿他没辙,只得作罢。
日子,也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虽然偶有姚香织兴风作浪,也虽然时时得面对老太君的“晓以大义”,但她也总是微笑以对,不再庸人自扰,反正天大的事儿,自有她亲亲夫君替她顶着,她愁什么?只管吃饱睡好任他宠便是。
直到某天──
“君欢呐,我这几天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找机会劝劝相公,要他再不喜欢也将就些,多为于家的香火着想。”随君欢温顺地重复。这招也是亲亲夫君教她的,老人家吃软不吃硬,在奶奶面前,只管装傻卖乖,保证吃得开。
“那你到底有没有在做!”被敷衍了多日,也开始捺不住性子了。
“奶奶,相公你是知道的,固执得像头牛,他说讨厌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可耻地把责任全给推得一干二净,抵死都不承认是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教于写意打死不敢再动纳妾念头。
“那怎么办呢?”老太君急了,总不能真教于家绝了后吧?
问她怎么办?难不成还得要她出钱出力出智能地把丈夫分人?这老人家真是太不可爱了。
“君欢,你倒是说说话呀!咱们于家总得有人传后──”
什么嘛,真认定她下不出蛋哪?把人瞧得那么扁!
她张口正想说些什么,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
“嗯──”她捂住嘴,强压下翻绞欲呕的滋味。
“怎么啦?吃坏肚子了?”她的异样,惹来老太君关切的侧目。
“不,我只是──呕!”强忍着,一手压在腹上,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压下恶心的感觉。
老太君眼一眯,敏感地联想到某种可能性。
“想不想吃酸的?”语带试探。
“有一点。”不提还好,一提就齿颊泛酸,愈说愈想吃。
“想吃清淡的食物?”
君欢想了想。“最近好象是这样。讨厌油腻,相公都说我瘦上一圈了。”
“那说不准便是有孕了。”凉凉的声音由门口传来,姚香织扭着腰,摇曳生姿地进门,也不晓得在那儿站多久了。
“有孕?”她愕愕然抚上小腹,这儿,已有个小生命了吗?
“真的怀孕了?”受了太大的惊吓,老太君反倒一脸茫然,反应不过来。
“我、我不知道......”她也是甫知此事,心绪还停留在孕育新生命的激荡中,无法平复。
“什么不知道!这么胡涂,快快快,到奶奶这儿坐,别净站着,改明儿个得找个大夫来好生瞧瞧......”老太君激动得泪眼盈眶。“多谢祖宗保佑,于家有后、于家有后啦......”
“我说奶奶,您别高兴太早了,是不是于家的种都还不晓得呢!”唯恐天下不乱的嘲弄传来,姚香织挑弄着蔻丹十指,闲闲道。
笑容乍然一僵。“什么意思?”
冷蔑的眼朝随君欢的腹部瞥去。“大哥的状况大伙儿是清楚的,您真以为他那孩子心性,会懂圆房是怎么一回事儿吗?怕是一知半解,随随便便就教人给唬弄去了吧?我若没记错,大哥不都睡在书房的吗?怎生得出孩子。”
随君欢一时无法由这急遽的转变中恢复,思绪跟不上进度,怔愣了好半晌,才真正明白她的意思。
“他很早以前就不睡书房了,这孩子千真万确是写意的!”姚香织要怎么说,她都可以容忍,但她不能忍受她用这种方式侮辱她、侮辱她的孩子,更侮辱了她的丈夫!
“是啊,全赖给大哥就对了,反正大哥哪一回不是这样,天大的事儿都会傻傻的为你担下来。”
“君欢,你说!真的是这样吗?”老太君冷怒的目光扫来。
没人信她!光看这眼神,她便知道,没有人信她!
她心冷了半截。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他们才会明白?
“你说啊!”手中的龙头杖重重击地,震动了她惶惑的心。
“还说什么呀?都心虚了。这也怪不得啦,初初嫁为新妇,就得忍受空闺寂寞的滋味,难怪耐不住,勾搭上野男人......”
老太君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你给我跪下!说,这是哪来的野种!”
“不,不是......相公......相公他知道......”她颤着声,如今,也只有他能证明她的清白了。
“来人!把少爷找来!”
今天,她要把这事儿查清楚,若君欢肚子里的孩子当真不是于家的种,那于家也留不得这种不贞不节的女人了。
不一会儿,于写意走进偏厅,很快的就发现气氛不太寻常,凝肃得吓坏人。
“把门关上。”毕竟这是家丑,于家丢不起这个脸。
“噢。”他反手关上了门。“怎么啦?什么事让奶奶气成这样?还有娘子,你跪着做什么,有事起来慢慢说──”
“别扶她!”
于写意愣愣地僵住手,显然这回奶奶气得非同小可,他不敢违逆,怕会闹得更加不可收拾。
“别这样嘛,欢儿做错什么,我这当相公的代她赔不是,奶奶别气、别气哦,气坏身子孙儿会难过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软的再说。
只可惜,这回没用!
“你当她是娘子,她可没当你是相公,不必这么为她!”
什么意思啊?“奶奶,您说清楚好不好?娘子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怀孕了!”
怀孕?他张大眼,看向跪在一旁的妻子。“就是说──欢儿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
“对!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你的孩子,她背叛了你,她是个不守妇道的淫妇,一点都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姚香织火上加油,存心捣乱。
“不,不是的,写意,孩子是你的,你要相信我──”君欢焦虑地辩解,多怕他搞不清楚状况,与众人一般误解了她。
于写意偏偏头,看了下姚香织,又看向妻子急得几乎落泪的表情,而后浅浅一笑。“我相信娘子,孩子是我的。”
“你确定?”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君也不好再说什么,半信半疑。
“是你的?呵,那你可曾和她圆房?你可知男欢女爱是怎么一回事?”今儿个不整死她,姚香织说什么都不甘心。
老太君狐疑地看他一眼。“意儿,你怎么说?”
“我──”他词穷了,好半晌才心急地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小娃娃放进去的,但是、但是──娘子说是就是,我相信她!”
完了!随君欢一听,心整个凉透,开始尝到什么叫绝望。
她当然知道丈夫这番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反效果,这简直就是愈描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