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别碰我!”那些女人竟想脱他裤子!“这里是哪里?”
“名义上这里是大玄虎西北边境,西边沙漠,东边荒野,没人管这个地方。”
女人们嫌她多话,其中一名上前推她一把,催她离开。
“她们赶我走。”她告诉他。
“过来帮我解开绳子。”
彭丹眼带嘲弄地笑笑,“我没胆子惹火她们。”他转身走向门口,在门前回头道:“想重获自由就得想办法取悦她们。”又以番语同三名女子讲了些什么,以剑掀帐幔,走了出去。
“你------你们?”他想要呼唤她,周围女子突然争相为他松绑。
又两名同时解开她手上的绳;一位手嘴并用,偷吻他脸颊,引起另一人不满,出手推倒她。
倒地女子带笑的面容僵住,霎时转为狰狞,冲上来找推倒她的女子打架。
第三名女子乐见同伴起内讧,松开青孟天身上所有的绳索后,扑入他怀里讨赏。
毋须青孟天出手,交战的两名女子一起拉扯她的头发,然后痛揍她腹部。女子发出哀喊,挥舞乱拳自卫。
三人顿时缠斗在一起,招式狠毒,宛如仇家相对。
青孟天站起身,动动筋骨,眼前战况混乱,没他插手的机会。
他理好衣衫,走出帐篷。帐外草原一望无际,原上坐落难以计数的穹帐。
彭丹牵了一批高大俊马来他面前。
“你跟她们说了什么?”
“谁最先解开绳子,你就跟谁要好。”
原来如此。“谢了。”
彭丹把手上缰绳交给他,“这把剑换这匹马,你快走吧!”
青孟天未立刻上马,看看附近的穹帐,问:“她呢?”
彭丹抚摸俊马脖子,俊马低下头,她在它耳边呢喃两句,马儿仰头雀跃嘶叫。“她是谁?你的女人?”
青孟天摇头,“不是。”
“如果不是,你就快走吧!”穹帐里的女人们吵斗声音渐小,很快就会发现他不见了。“他们说她死了。还有,他们一个个赤手空拳可以打死一只猛牛,你行吗?”
“她死了?”青孟天有些犹豫,但还是上了马背。
“也许。我本来也以为你死了。”她拍拍马臀,然后后退两步,催他离开,“快点,不然我要叫人来抓你了。”
青孟天策马离开这群游牧民族的营地,往东南走。
据彭丹所形容的地形,这里应该不仅是西北边境,还是北区与西区的交界处。他想去西雍,但身上佩剑给了彭丹,且不了解西北荒漠地形,只好往东南找寻城镇。
约莫驾快马奔驰了一刻钟,他猛然拉紧缰绳,放慢速度。
他想起杜芽双。
他勾勒不出她的容貌,但他的声音清清楚楚缠绕在他耳边-------她祈求他牵紧她的手,叮嘱他不可放开她,不可抛弃她……
她……真的死了?
他颦拢双眉,不悦心中升起的不舍与犹豫。
她和他毫无干系,死活与他无关。自从遇见她后,她一直是他的累赘;甚至连四弟这家伙的预言都灵验了-------他果然霉运连连。
再说,她已经死了,他又何必回去抢救一具尸体?
他挥缰想加快速度,马匹遵从指令往前飞跃时,突地脖子被高勒,它痛苦撕喊,前肢腾空人立,遽然止步。
“该死!”
青孟天诅咒了一声,要马匹掉头转向,奔回番人营区。
约略又过了一刻钟,穹帐,草原回到他眼前。
之前他离开时,炙日高挂,原上鲜少番人走动;而今烈日依旧当空,某个穹帐前却围满人潮。
众人听到马蹄声而回头,见到马上的他时,男男女女失声惊叫,如见荒野猛兽般四处窜逃。
青孟天清清楚楚见到先前那三名饥渴淫荡逗弄他的女人,这会儿见鬼似的扭曲眉眼,搀扶彼此,脚步一拐一拐逃入最近一处帐篷。
原上只剩他一人一马。
他下马,步入众人围观的那个穹帐。
穹帐内一片混乱,发生过争斗;空气中弥漫一股刺鼻浓香,青孟天掩鼻,遽见穹帐中心柱旁几颗表皮微皱,即将腐烂的红色果实。
是杜芽双!她没死!
“妖……妖……”
地上躺着四名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强壮的勇子,不时痛苦呻吟。
杜芽双骗他们食了毒果,青孟天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淡笑。
“妖……”一名男子朝他抬手,很努力地想同他说些什么。
他上前,惊讶发现几名男子面部青紫,严重冻伤。其中一名身体不时抽搐痉挛,他的胸前有个黑色物体,间断发出嗤嗤声以及雷电似的青色闪光。
这一切,全是杜芽双造成?
怪不得这些人见到他如见鬼魅,纷纷抱头鼠窜,避之唯恐不及。
他转身步出帐篷,上了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找杜芽双。
背后传来马蹄声,他才回头,锐利剑封抵住他的咽喉。
马上的女孩是彭丹。
“那个女的是妖怪。她不会驽马,不过她抢了一匹马往沙漠去了。”她收剑入鞘,把剑扔给他,“剑还你。”
“你不要了?”青孟天没想到她会改变主意。彭丹扬扬下颚,“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她指着他方才离开时的反方向,“你快去救她,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自己则策马跟在他后头。
青孟天臀部未贴马背,弓身将马儿驱策到最快速,巡着地上残留的蹄印前进。
他的人和俊马连成一体,快得像一束风影,飞扬在大漠中。
不久,他发现前方黄沙上另一团急速远扬的黑影。
他用力挥缰要马儿再快一点!
黄沙滚滚,扑面螫刺他的脸眼,他眯眼紧盯那束黑影,隐约听到杜芽双的尖叫。
他缓缓追上她,看见他身影晃动,摇摇欲坠。
“别放手------”
杜芽双听到声音,回过头,“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
“放轻松点,别把马勒得那么紧!”他好不容易和她并驾齐驱,单手握缰,右手伸向她,“过来!过来……”要她重心左移。
“慢不下来-------”只要嘴巴一张开便满嘴黄沙,“救我……咳咳……我不行了……”
青孟天不顾危险,要马匹靠近她的马,马匹嘶叫拒绝,他强令他右靠,直到他的手能圈握住她的腰。“放手!”
杜芽双摇首,“会掉下去……”
“放手!”
杜芽双放开缰绳,身子顿时后仰,“啊------”马匹往前奔窜,她的身子腾在半空中,千钧一发之际,青孟天强搂着她到他的马上。
杜芽双侧坐在她前方,埋入他怀里痛哭失声。
马儿逐渐减速,青孟天拍拍她的背,“没事了。”
杜芽双抡拳捶他胸膛,“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刚刚我怕死了……怎么叫你你都不出现……你知道吗?他们差点……差点……”
“差点被你杀死了。”青孟天接话。心中不解她明明不谙武术,怎会将那些人伤成那样。
“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没有捆绑她;在她醒来后,恣意抚摸她身子,挣扎时她手上袋子被扯开,滚出半烂的毒果子,他们问也没问,狼吞虎咽争食果实;杜芽双趁机拿出瞬间冰冷喷雾喷向他们,失控喷了太多,害他们严重冻伤;而电击棒因泡过水,扭开电源后漏电电着自己,她急忙甩掉,结果扔到其中一名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子身上……
还好她一直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地道里石洞崩毁落入河里时,包包也没让水流冲走--------她才得以侥幸脱逃,未受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