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小六子应声出门.
“少爷是不走吗?”她强迫自己挣脱他温暖的怀抱。
元傲风俊脸刷地惨白,想起霍草儿确实说过回魂丹她自有用处。难道真像林大娘说的回魂丹是她的救命药九?!
“草儿……”他的心头整个揪紧。“没了回魂丹,照样有别的药好服。”
“那药方只不过是寻常补药,绝对没有回魂丹的神奇疗效。”元傲风盯着她的眼里,
“林大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我的病来说,回魂丹和寻常补药差不多,都只能减轻疼痛,暂时压抑毒性而已。”
霍草儿轻描淡写地带过,知道自己若是说出实话,定会让元傲风歉疚一辈子。她都是将死之人了,害他背上这个包袱,对她又有何好处?徒然增加自己的罪孽罢了。轮得到你和文姑娘?”
草儿没有说实话!元傲风隐隐觉得不对,但又指不出她话中的矛盾,于是直直望进她眼里,想找出端倪。
霍草儿不由自主地垂下眼,闪躲他的注视,“少爷该回房安歇了。”
“嗯。”元傲风脱下鞋,掀开锦被,竟爬上她的床。
“少爷?”霍草儿大惊失色。
他把将她楼进怀里,“该睡了。”
霍草儿挣不开他的搂抱,只好随他躺下,心中却不免受M惊,眼泪一落,沾湿了元傲风的胸膛。类水无声滑下。
“你哭什么?”元傲风发觉了,怒不可遏地低吼,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我同床共枕?为什么狄霄回来就全变了?”
霍草儿给他一吼,泪水掉得更凶了。
她的眼泪揪疼了元傲风的心,翻腾的醋意允塞整个胸臆,他猛然搂紧她,“霍草儿,你给我听着!就算你和狄留是真心相爱,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他用力吻住她的唇,接着愤怒地扯开她的束腰,大手狂暴地采进衣襟里,“只要你敢动离开我的念头,我会在没有名分之前就要了你,让你除了我之外,永远永远都不能跟别的男人!”
“你能给我什么名分?文鸢会许我进门吗?”霍草儿终于哭出声来,“明明心中就有别人,明明打定主意要娶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为什后又在我头上扣罪名?我的心中明明就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而已!”
她心中只有他一个!
元傲风几乎为此狂喜得窒息,“草儿”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她满腹委屈地啜江着,“想搂就搂,想把就抱,厌烦了就叫我走……”
“草儿,”元傲风心疼地吻去她的泪痕,“那夜是我太心急了,是我不对,我不是存心要叫你走。我道歉,你别放在心上了好吗?”
他抬起她哭红的脸蛋,“草儿,看着我听我说。我不会娶文鸢,我要娶的是你。”
“可是你爱的明明是她……”霍草儿哽咽地说。“谁告诉你我爱她的?”元傲风板起脸,要是让他查出足谁在造谣生事,—定不会放他好过!
“那天她受伤,你慌乱成那个样子,难道是假的吗?你可是鼎鼎有名的赛华佗,要不是太过关心,怎么会急成那样?”
元傲风忍不住失笑,吻了一下她的历瓣,“我慌乱的样子,你还没见过呢!今天回春堂里所有人都见到了,就你没见到。”
“为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因为你睡着了。”他突然拥紧她,将头埋进她散着淡淡草药香的秀发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怕过了,自从我娘死后,我就没这么怕过了。可是今天我好怕你会就此沉睡不醒,我好怕我这身医术根本使不上力……”他吻了吻她的发丝,“今天我陪你睡,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陪你睡,每天天一亮,我就吻醒你,一刻钟也不准你多留恋梦乡……”
“少爷,其实你知道我患的是什么病对不对?”霍草儿听出他声音里的惊慌恐惧。
“不,我不知道。”他的头靠着她的,低声否认道。
“那你怎么不问我?”
“我不想知道!”不问、不想、不管—场噩梦也许就不会成真。
“少爷!你是大夫,告诉我,你诊出什么了?”霍草儿不容许他逃避。
“草儿,不要逼我!”他不想证实自己的诊断。
“我想知道“阎王愁”救不得的病,“赛华佗”能不能治?”
她淡淡柔柔的声音像股清泉流进元傲风心里,他的心头霎时清明起来,知这无的自己再怎么逃避否认,草儿身患绝症仍是事实。
“依据你的脉象、气色、症状,还有你前些时候害怕我会出现的看来,你是同时中了烈焰掌和寒雪蝎毒,只是毒性缠人了心脉之中,而且两种毒口中巳相融产生另一种毒性,比日常烈焰掌和寒雪蝎毒更加难治。你说这是胎毒,因此她驴身中澎掌和蝎毒的应是令茔一同时中这两种毒物,本来必死无疑,我猜想是霍老前辈用药护住了令堂的心脉,待她产下你,又用药物抑制你体内的毒性蔓延,直到他过世为止。”如此医术,真教人不得不叹服。
“无药可救,对不对?”霍草儿轻问。
“不会无药可救!”元傲风突然提高音量,必此毒一定有药可解!他不是要你去找严伯伯吗?严伯伯是霍老前辈的高徒,说不定他会知道怎么解毒!否则为什么要你千里迢迢地找他?
“那是为了将掌门信物传给他。”
“不只如此!一定不只如此!”元傲风再度搂紧怀中娇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咱们明天就起程进京,严伯伯一定有法子救你,一定有法子救你!”
如果这么相信,会让他好过一点,就随他去吧!
霍草儿轻声叹息,也伸手抱住他,不再言语.
隔天一早,元傲风一行人便辞别回春堂。
原本元傲风只打算带着霍草儿和狄霄,快马加鞭往京城驰去。不料文鸢坚持同行,元傲风推拒不过,文颢又派了一小队侍卫护送,人一多,行得就慢,眼见霍草儿的病情日益沉重,元傲风不免心焦。
偏偏文鸢是个被捧在手心里奉承长大的千金小姐,不懂得看人脸色,硬是要坚持身分,不许霍草儿与自己同车,也不许她与元傲风同车,气得元傲风差点破口大骂,最后还是看在舅父的面子上,加上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拖延了行程,所以才隐忍了下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这么赶了几天的路,倒也平静无事。
这一日,霍草儿身体稍微好了一点,说是坐车气闷,想要骑马,元傲风拗不过她,只好交代狄霄多照看点。他和文鸢同坐车里,一颗心却依旧悬在草儿身上。
“我猜我们不会有婚澧了对不对?”文鸢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冷冷地的口。
元傲风愣了一下,立刻点头,“舅父面前,还望鸢妹多美言几句!”
“不可能!”文鸢毫不犹豫地拒绝,“为情敌美言,我可没道个器度。”
“鸢妹……”元傲风叹息着,从小他就知道文鸢对他有好感,原以为长大后就会淡了,也不以为意。加上长成之后,他长年不在府中,久而久之就将这事抛诸脑后!没想到文鸢却是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