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努力平息她的泪水,眼中的他像是一下子老了数十岁的老翁,她不知所措地钉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颤抖地微笑,“凯特,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你不适合做酒保,你是属于赛车场的,不要再为我改变什么,我们……”她深呼吸一口气。“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他抬起他那双悲哀的眼注视着她,“我殷殷地期盼就盼来这些话?过去了?”
  “对,过去了。”她虚弱地说着,—步—步地往俊退着,似乎怕他又突发其难地触动她的伤口。
  这一切都只是个错误…由过去延续而来的错误!
  凯特看着她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希望—丝一丝地抽离
  结果?等她来为这段感情作一次最后的终结?
  这就是他等待的
  他猛然街上前去,毫无余地地拥住了她,在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很狠地吻上她的唇——
  ☆ ☆ ☆
  她怯怯地偷看着他,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难堪的沉默?!
  那天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半句话也没说,她急得根本也忘了该问他有没有出什么糗?
  她什么都忘了。
  邢怜生坐在他公寓的沙发上,闷吭不响地看着报纸,当她是隐形人一样连看都不看她。
  “邢怜生?”仔仔鼓足了勇气轻轻叫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嗯?”他的脸还是埋在报纸里。
  “我那天是不是很糟糕?”
  “嗯。”
  仔仔又急又气地搓着手,“你说话啊”
  “说什么?”
  她瞪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吗?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啊!”
  “道什么歉?”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有必要这样对——”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将他手上的报纸一把抽掉,“你可不可以看着我说话?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这个不讲理的小魔头!
  他闲闲地摊摊手,“好,说什么?”
  “说……”仔仔瞪着他,突然气馁了,她黯然地垂下眼,“没什么。”然后她把报纸还给他,“你看你的报纸吧,我要回去了。”说着,当真起身走了出去。
  邢怜生看着她那仿佛打了败仗似的身影,又好气又无奈地叹息,怎么这小家伙的情绪变化得这么快?三秒钟之前还气势如虹的,三秒钟之后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
  关门声响了起来,他将手上的报纸扔开,根本不必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又眼泪汪汪了!唉——
  他无奈地起身,为什么想到她的泪水,他就会这么地无法忍受7 .
  他真的栽了……
  ☆ ☆ ☆
  仔仔忍着泪水孤独地走在路上,行人那么多,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难过、伤心。
  “邢怜生大笨蛋!”她骂着,眼泪掉了下来,“我恨你!”踢着小石子,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无奈地掉着泪,觉得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为什么要为那种不解风情又只会惹她生气的呆瓜在一起?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对她是真的很重要吗?“可恶又可恨的坏家伙!”她咕哝地骂着,眼泪却还是掉个不停。
  —方白纸巾送到她的面前,“这样走路是很危险的。”
  “要你管!”她哭着接过纸巾,赌气坐在路边的行人椅上不理他。
  “仔仔?”
  “走开!你刚刚不是不理我吗?现在又出来做什么?”她气呼呼地说着,
  泪水越掉越多,“走开!”
  邢怜生翻翻白眼,遇到爱哭的女孩子时该怎么办?小海没说过方法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滚远一点!”
  他摇摇头,“好。”
  仔仔反而—愣!他真的走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真的走了耶!她气得跳了起来!“邢怜生!”
  他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睑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又有什么事?”
  她追了上去,抓住他—阵乱打!“你这个世纪大坏蛋!”她气得跺脚,
  “木头人!”
  “好了啦!”他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她哭红的眼睛让他又爱又怜地:“气
  出够了吧?”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走吧!”
  “去那里?”仔仔委屈地望着他,红红的眼睛仍滴溜溜地闪着泪光。
  “随便你。”他叹息地说着,看着她的样子无奈至极,天生一物克一物
  仔仔忍不住破涕为笑,娇俏地勾住了他的手臂,“那我要去看电影、吃冰淇淋、还要去逛街。”
  他苦着脸,“真的要吗?”
  “骗你的啦!”她笑了起来,有种心满意足的甜美:“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
  邢怜生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叹口气点点头,“好,回家吧!”
  ☆ ☆ ☆
  小茶室里的气氛安静而闲适,充满了茶香的小空间里连摆饰都是古色古香的字画和雕刻,萧声轻轻悠扬地飘扬在空气之中,—壶烧开的水咕噜噜地冒着蒸气,而他们对坐无语。
  顾音粗糙的手轻巧地拿着小壶为她斟茶,动作优雅而熟稔,有些沧桑的面
  孔居然平静得让人认下出当年的他了!
  “你这两天很沉默:心情不好?”
  欧阳水月微微苦笑,“这么明显吗?”
  “我认识你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他说着,仿佛这就是答案,“我以为你
  过得很幸福。”
  “我并没说不是,再幸福的人也会有一些问题的。”
  “什么样的问题?”
  她摇摇头,“只是些家务事罢了。”
  他静静地品着茶,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她,“连我也下能说?”
  “顾音——”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要紧,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是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她叹口气,暂时将那些纠结的心事抛开,目光又清澄起来,“你呢?你什么也没说,你的家人如何了?有几个孩子了?”
  “我没结婚。”
  她诧异地看着他,“没结婚?”
  顾音半真半假地看着她微笑,“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索性就不结婚了。”
  “到现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地轻轻横了他一眼: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波动!
  顾音是她所见过最杰出的男人!他懂得享受生活、不为金钱所奴役,他有才气,当年的她的确也为他所吸引:心动过好一阵子,而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顾音笑了起来,“是吗?你怎么老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他注视着她的目光真诚而且热烈,即使年过半百,他的魅力一如当年!“我这次回来有—半是为了你,我希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浪费了大半生了,可不希望到老了还是—个人。”
  她微微一笑,“依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是太挑了吧?”她闪过他所说的话,依然像个老友似的微笑。
  回首不堪亿当年……
  “水月……”
  “我们都老了。”她敛眉垂眼轻声说着,微笑平静中带着一丝苦涩,“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那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他坚定地摇头,“我绝不会放弃的!”
  “顾音……”她摇摇头失笑,“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当年我已经作了我的决定了!如过我有—丝的疑惑,那时我就不会作决定了!”
  “这些年来,难道你从来没后悔过?”他直直地看着她,“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果当初你选的是我,那么你的生活绝下会和现在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