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岳芊纤看着母亲的背影──她到底还是无法 解自己的心意。在他们岳家的传统里,女人总是幸福的,那样的幸福便是不愁吃穿、穿金戴玉,永远不必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这个地球究竟是怎么个转法。
温室里的花朵──
她摇摇头,那种日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至少在她的身上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 ※ ※
“该死!”旖倌气愤地拍着岩石大叫。
谁会相信这种事?呵呵!可真巧啊!
她泄气地坐在岩石上无奈地摊摊手。“呵!命中注定的!躲都躲不掉!找也找不到!”
“那要看你找的是什么!”她的皮夹在她的眼前挥舞着。“如果你找的是这个,那你已经找到了。”男人闲闲地说着。
“是啊!找到了,不过也太晚了。”旖倌看都不看便将皮夹收进包包里,往岩石上一躺,仰望着天上的白云叹息。
男人耸耸肩在岩石的下方坐下,手才一动,旖倌已经说话了──
“把你那美妙的口琴收起来,我现在没心情听。”
男人笑了笑。“我没说我要吹给你听。”
“我没本事关上耳朵,而现在又非常不幸的没力气离开这个地方,你就算是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旖倌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吹得那么难听吗?”男人忍不住好奇地问。
“一点也不,不过听你的音乐会让人忍不住思考。”旖倌做个极度厌恶的表情。“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思考!”
“是吗?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脑袋空空的人。”
旖倌斜睨他一眼。“是喔!你可真是 解我。”
意外的,男人居然跳上了岩石坐在她的身边。“有的人是藏不住心事的,你像是那种人。”
“这算是一种恭维吗?”旖倌涩涩地笑了笑。“真好!”
“你的名字很别致。”他突然说。
旖倌再度笑了笑。“谢谢,不过这不太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
“名字不重要。”
张旖倌点点头。“是啊!其实什么都不重要,现在觉得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一件事是重要的┅┅”她微微叹息,眼神迷蒙。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一件事是重要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苦恼?
如果人真的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她又何必在乎?反正不管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一切都早已在“命运”的手中。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呵呵!好像满有道理的。
她的行动电话震天响了起来,身边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旖倌歉然地笑了笑。“很抱歉!我也不希望带这种东西来破坏这里的气氛,不过┅┅”她无奈地摊摊手将电话接起来。“喂?”
毅柔的声音在线路的另一端响了起来。“旖倌!那位岳夫人又来了!”
“岳夫人?”旖倌微微一怔。“那位岳夫人?”
“岳芊纤的妈!”毅柔无奈地轻嚷着。“我昨天不是叫你回我电话吗?她昨天已经来吵过一次了!如果你不出面,我看她是不会罢休的!”
旖倌的双肩下垂,疲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天哪!她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到底想做什么?”
“她口口声声说你是狐狸精,破坏她女儿的婚姻,要来找你讨个公道。”
“呵!我张旖倌这辈子被人家骂过的话不少,不过骂我是狐狸精的倒是头一次听见,你干脆跟她说我死了行不行?”
“旖倌!”
“现在情况究竟是怎么样?”旖倌疲倦地问着。
“她人还在外面,坚持一定要见了你才肯走,再这样下去公司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是吗?如果生意不做就可以解决这一切,我想我会考虑的。”
“旖倌!现在不是说这种丧气话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她微微叹口气。“还能怎么打算?你去和她约个时间,请她把他女儿也一起带来,要解决就一次解决个清楚吧!我不要留个尾巴。”
线路那端的毅柔想了想。“好吧!我去跟她说,你想约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无所谓了!”
“旖倌┅┅”
她沮丧地再度叹口气。“就这样吧!看情况怎么样你再打电话告诉我吧。”切断了电话,她怔怔地坐在那里,脑中居然一片空白!
过了好半晌,才想起她的身边还有个人,她转个头男人正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相当复杂──
旖倌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他简单地回答。
“没?”旖倌侧着头看他。“那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是吗?”男人仿佛讶异地笑了笑。“我的脸色向来都这么难看的。”
旖倌耸耸肩,对于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来说,什么叫“向来”?或许该说他们连认识都谈不上,毕竟她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你是从事哪一行的?”他突然问道。
旖倌失笑地看着他。“你不觉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吗?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而你却连我的职业也想知道。”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计较小节的女人。”
“这下我又变成计较小节的女人了!”旖倌摇摇头站了起来。“我是做珠宝设计的。”她说着、人已经跳下岩石。“走啦!”
“你要回去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要不然怎么样?留下来把我的祖宗八代全交代清楚?”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旖倌笑了笑朝他挥挥手。“谢谢你帮我保管皮夹,有机会再好好谢你。”
他不再说话,目送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却阴晴不定──
是巧合?
还是上天某种刻意的安排?
※ ※ ※
“老板!你怎么来了?”阿M开门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易天行站在门口,看起来相当尴尬。“进来吧!”
易天行不太自在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不太好,车子开着开着居然就开到这里来了,不会打搅你们吧?”
“不会!旖倌根本不在家。”
他的表情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阿M有点莫名其妙。“你没事吧?好好的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公事上的事而已。”他在沙发上坐下,疲惫的神情显露无疑。“少了你像是少了一双手一样。”
阿M同情地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和罗 还是无法配合吗?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应该会好一点才对啊!”
“再怎么样他终究不是你,我们已经配合很多年了,这种默契是很难取代的。”
阿M摇摇头失笑。“你说得太严重了,万一我死了呢?要是我死了你不就再也找不回你的手了吗?”
易天行叹了口气,奇怪的是过去在公司的时候,他和阿M从来就不算是朋友。他们在公事的配合上的确默契十足,可是私下却完全不了解对方,现在他离开公司了,他却觉得他们是朋友。
世界上的事实在很难预料!
“傅东凌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嗯。”
阿M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分该不该问似的──“他┅┅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
“他要求要“唐朝”的股份。”
“你答应了?”
易天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没理由不答应,我做了同样的要求,只要这次的工程可以顺利,他进入“唐朝”,我进入“禾龙”,看起来似乎满划算的。”
“实际上呢?”
易天行涩涩地笑了笑。“实际上是工程进行得并不顺利,在硬体结构上“唐朝”是主导,如果“唐朝”无法如期将硬体结构交出来,“禾龙”什么责任都没有,但是合约一样是要履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