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宁净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嘴唇奇异地觉得有点微微的疼痛感,尤其在碰到热的东西时。
要说宁净觉得这辈子有什么幸运的事,那就是认识了四个好朋友。姚瑶是其一,开了家精品店在一楼,二楼是她住的地方;三楼是她和另一个好友住,她叫官宝儿,住隔壁;其他两个,就是住在隔壁栋,开咖啡屋的花语,和这两栋相连透天屋的主人--辛皓熏。
这栋独立的透天三层楼屋,是辛家人送给辛皓熏的礼物,外墙漆着淡紫色的油漆,屋顶以紫色砖铺成,名之为“熏屋”。小熏找了她们一同住,五个人互相照顾。
“宁净,你的嘴唇为什么肿肿的?”姚瑶好奇地问。
“有吗?”宁净以手指压了压自己的唇瓣,好像也没有很痛,应该没关系。继续喝完那杯饮料,然后把空杯子还给姚瑶。“好了,谢谢你特别来,现在你可以下楼,我要准备上班。”
姚瑶接过杯子,动作慢慢地盖回保温瓶上。
“你今天不用上班耶。”收好了,她才慢吞吞地说。
宁净都已经下床走到浴室门口了,听见这句话,她立刻转回来。
“谁说我不用上班的?”
“是小熏。”姚瑶回答。“她已经帮你打电话请过假了。”顿了顿,又想起来。“还有,小熏说请你下楼一起吃早餐。”
“哦,我待会儿下去。”宁净进浴室,关门。
“我们等你哦。”姚瑶对着门说完,才慢慢走下楼,准备到隔壁去享受最美味的早餐。
一想到可以喝花语煮的咖啡,宁净飞快梳洗完毕,换上轻便的牛仔裤装后就咚咚咚跑下楼,直扑花语咖啡屋。
“大家早。”
哇,全部的人都在耶。手艺最好,也是花语咖啡屋店主的花语就不用说了,她要做早餐给大家,一定会最早起;再来是姚瑶,她要开店,也不会睡太晚;无业游民的小熏,作息通常很正常;最后是作息一向日夜颠倒、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官宝儿。
噢,忘了一个最近刚加入“熏屋”的成员,就是花语的未婚夫霍瑞克,他是香港饭店业大亨。自从爱上花语后,就黏她很紧,一个月有二十天滞留台湾不打紧,每次回香港,一定照三餐加早晚问候,每天至少五通电话。
“宝儿,真难得在这时候看见你。”没想到可以在早上看见她耶,真是奇迹,通常她不到傍晚是不会起床的。
“我前天刚把工作完成,睡到刚刚才醒。”赶完图稿,通常就是宝儿的补眠期,只是连睡个两天一夜而已,很平常。
不一会儿,花语把大家的早餐端了出来。
主餐是加入花生味道的烤松饼,副餐是每个人各自喜好的饮料。
“宁净,昨天送你回来的英俊先生是谁?”花语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由别人问就可以,你不必好奇,过来坐我旁边。”瑞克醋味十足地说。他可不准未婚妻的注意力被任何男人吸引走。
“噢。”花语乖乖把自己的东西端过去,然后坐下被他抱住。
大家一阵好笑,不过没人有意见。
“先生?”宁净一阵茫然。“我还想问你们,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哩?”原来是有人送她回来啊。
她知道自己一旦喝醉酒,是绝对没办法自己开车从新竹回来的,然后隔天醒过来,通常也不太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你不知道他是谁?”小熏松饼吃到一半,突然停住。
“不是我同事吗?”
“应该不是。”小熏偏着头想了想。“如果是你同事,应该不可能开那名贵的黑色轿车,而且,他还有司机,就是他的司机把你的车给开回来的。”
“他没有自我介绍吗?”宁净问。
“没有。”姚瑶回想着,“他只是很帅地把睡得很熟的你抱进来,问了你的房间,将你抱上床后,请我们好好照顾你,然后他就走了。”
一个是俊男、一个是美女,多么美的一幅画面呀!
“那个男人长得怎么样?”宝儿问。因为昨天晚上她还在昏睡中,所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很帅,很有型。”姚瑶努力回想。“身高跟瑞克有的拚,比瑞克斯文,说话也此瑞克有礼貌,中文比瑞克标准。”
“喂喂,不要拿别人跟我比较好不好?”霍瑞克不太高兴地说。而且那是什么比法,听起来好像他比那个男人差似的。
拜托,那种斯文型的男人有什么好?哼。
“可是……我们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呀,当然只能跟你比。”姚瑶一脸无辜。
真是圈圈叉叉。霍瑞克一脸不爽地低头继续吃早餐,不想跟这个迟钝的女人计较;而花语替他倒咖啡、关照他的模样,让他的火气很快消失。
“宁净,你有跟哪个男人熟到让他知道你住哪里,而且他还很有钱的吗?”小熏很实际地问。
“没有。”宁净连想都不用想。
她对有钱男人感冒的很,除了公事,谢绝任何私人邀请。当然啦,小熏的五个哥哥除外。
“那就奇怪啰,是什么样的男人会刚巧在你喝醉的时候出现,还把你安全送回家?”小熏半是好奇、半是期待地问。
“不管他是什么男人,总之跟我没关系。”宁净撇的远远。
她很谢谢那个陌生的男人发挥骑士精神送她回家,不过她可不打算跟任何身上充满“$”符号的男人有任何牵扯。
宁净愈是撇清,大家愈是一脸兴味、期待地看着她。花语已经遇到她的男人了哦,接下来该是谁?
而那个男人,和宁净真的没关系吗?
天晓得啰!
第二章
能在喝醉酒的第二天,不上班,留在家里,像小猪一样睡一天、吃一天,真是幸福啊!
一想到吃,不免就想到那个走狗屎运的霍瑞克。
他居然拐到了花语这么个好女人,不但手艺一流、个性又单纯、又好相处;尽管霍瑞克是个饭店大亨,但花语配他--她还是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才把花语把到手。
星期三,宁净神清气爽地开车到公司上班,车上还放了包花语特地做好的三明治早餐。想到待会儿可以好好享用,她心情就很好。
不过,停好车后,她的好心情在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前就被破坏了。
“早呀,江课长。”故意在她回办公室必经的路上,假装去倒咖啡、其实是专门来拦截的人是--业务四课的课长,梁丽君。
这绝对是孽缘,宁净很肯定地想。
梁丽君在大学时是高她两届的学姊,没想到毕业后她们先后进同一家公司,却在去年同时升课长。整个辛氏科技的业务部总共四个课,除了她们两个,另外一、三课的课长则是男的。不消说,她们两个女生的业绩难免会被拿来相比较。
不好意思,宁净通常是赢的那个,梁丽君当然也就瞧她更不爽了。
“早安。”宁净礼貌地回应。
“听说你昨天身体不舒服,不知道要不要紧?”梁丽君关心地问。
“托你的福,休息了一天后,今天已经好了。”人家好歹是关心她,她当然不能一开始就给人家脸色看啰。
要知道,她江宁净基本上是个和平主义者,绝对不会主动挑起战事的。
“那就好。”梁丽君掩着嘴笑。“昨天你没来上班,我很担心你呢。我还打算如果你今天再请假,我就要去探望你了。”
“真的吗?谢谢你的关心。”宁净也回以一笑,然后越过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