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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这样?”明显的藉口让疑惑的眼神更加狐疑。

  “当然!”桔子昂首高挺鼻子,完全一副没得好怀疑的模样。笑话,环境之需,她的每一分能力与神态可都是经过历练的,瞎说也不过是其中一项。

  可柔美目略蹙,随即展笑。“好吧,我先跟保罗到机场,你确定不用送你回宴会?”

  “不用,路上一堆载客的车子。”

  “好,你坚持,我也不勉强。”

  双方各自笑着,桔子下车时,可柔探出车窗与她互相拍拍掌,以前两人只要达成事情的看法或协议都会这么做。

  车子再度扬尘而去,直到过了两条街时,车里的小主人开口了。

  “保罗。”

  “是的,小姐。”

  “从捷径到机场要多久时间?”

  “只要没走错路,半小时,小姐。”岔路多,很怕认错方向。

  “很好,捷径走一半再绕回宴会。”

  “绕回宴会!?”没听错吧!?

  “没错,我一定要看看,大家到底搞什么鬼!”

  仔细想想,不只桔子怪,连爹地今天见到那个罗先生神态也很不一样,既然大家都拚命“驱”她离开,她就偏偏要再回去弄个明白,既然她才刚离开,算算时间,还不宜太早跑回去。

  ☆ ☆ ☆

  露天草坪上的宴会,宾客的笑语和音乐正热烈,而屋内的筱原英浩和罗睦天,一场会面,各有坚持的立场,让彼此的气氛暗潮汹涌。

  “真相大白又如何?”筱原英浩唇角冷冷淡扬。“凭什么认定可柔还属于他,难道就凭一桩复仇下的婚姻?”

  “凭这椿婚姻,他就有要求的立场。”

  “不要忘了,与他成婚的是乔皖而非筱原可柔,何况在他做尽一切后,他已没有任何立场!”

  “你、我心中都明白,无论那张结婚证书上,签下的是乔皖或可柔并无差别,因为真正经历了一场婚姻的是当事者而非一个名字。”

  “他自私的认定,就要我的女儿继续当初这场荒谬!?”

  “自私、荒谬!”罗睦天眯眼打量站在另一扇落地窗前的筱原英浩;挺拔修长的身形,冷凝眉宇,灰鬓下的侧颜,不因岁月而失去风采,依旧英挺且……充满莫测。

  “筱原先生。”看着眼前的人,罗睦天的面庞已有愠色。“容我冒犯的说一件事,听说当年的惨剧发生后,您看到薇儿夫人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是痛不欲生的抱着尸体关在房中,连续好几天不吃、不喝,像疯了一样,最后才亲自将妻子的尸身入殓,从此你也消失了踪影,循着妻子过去的足迹,开始了你十八年的流浪,追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筱原英浩闭上眼,椎心的过去、一度沉痛的令他只想以放逐来毁灭自己,当胸口的水晶圆坠发出热时,他安抚似的按上那透出忧伤的水晶坠,警告道:“你应该也清楚,我的妻子一直伴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她掉下一滴泪,尤其过去的往事,否则得有人为她掉下的泪付出代价!”

  “抱歉了。”他颔首致意。“旧事重提只是想告诉您,这场悲剧让您放逐十八年,而圣渊在当年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中一枪后,看着当年的小女婴,也就是可柔小姐被歹徒带走,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姨中枪活活坠楼,当第二枪贯穿他的身体而倒在栏杆上时,他看着底下雪地里薇儿夫人的尸体,对一个童稚的孩子而一言,他目睹的不是一个悲剧而已,而是烙在心灵,一辈子难以抹灭的悲痛烙印!”

  窗前的颀长身形,依然无言不动,只是眉宇更见幽凝。

  “连续几天他在濒临死亡的重伤下挣扎,在当时,包括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人觉得他能救活,但是他撑下来了,当他醒来时,大家都高兴的以为他脱离险境,也成了惨剧中唯一的幸存者。”

  “你的目的是想对我重温往事?”

  “不。”罗睦天环胸,对那始终令人难以捉摸的侧影,道:“我想替圣渊请教他最敬爱的英浩叔叔一些事。”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何劳拐弯抹角。

  “您曾是教导他的人,那你一定能教他这个惨剧幸存者,如何应付在小小的年纪亲眼目睹凶杀的经过,活生生的生离死别在他眼前上演,他却无能为力救得了任何人,从此这份自责与震撼根深入骨,像毒一样侵蚀他!”

  筱原英浩回过身,神态未见波动,只是定然迎视罗睦天。

  “或者,教教他该怎么应付二十年来,每当入睡必定重回当年的环境,重新经历那夜夜在耳边响起的哀号,好像不停的在提醒他这个幸存者,责任未了!”罗睦天嘲讽地摊手道。“亲爱的英浩叔叔,如何轻而易举的摆脱这种无聊的梦魇,您一定能教他吧!”

  “看来,你对我并无好感。”

  “看尽一连串的演变后,恕我无法对你产生敬意!”

  始终漠然的筱原英浩,此刻反绽出些许玩味的笑意。“据理查老爹说,你的能力与凯尔并驾齐驱,且拥有透彻世事的见解。”

  “那是理查先生他老人家抬爱了,睦天纯粹工作之需,看得多而已。”

  “何不说说你这看得多的见解?”

  “我没什么伟大的见解,尤其圣渊和可柔之间的一切;荒谬的是命运的无情,而真正自私的……是当年的大人们!”罗睦天充满指责的目光看向他。“筱原先生,你在爱妻惨死又找不到失踪的爱女,抵抗不了这份悲痛,选择了放逐。面对你的断然离去,筱原家族的事业也因此乱了好一阵子;史密斯家族的理查先生失去爱女又失去孙女,早已无法视事,连唯一想依靠的女婿都不在身边;而古家,在珍妮(古圣渊之母)知道如母如姊般的爱丽薇儿惨死后,精神一度崩溃,整个古家也差点倒了,当时你这姊夫又在哪里?惨剧对三大家族的重创非一言能道尽,而最关键的人却离开了,身为幸存者又是古家独生长子的圣渊,只好一人扛下全部人的寄望,找到凶手、找回当初失踪的小女婴!”

  “在我离开后,确实如此。”筱原英浩毫不回避的坦承。

  “大家都以为圣渊从重伤中醒来就没事了,有事的是死掉的人,有事的是那丧妻、丧女的可怜人,没人注意过那小小孩童是以怎样的心灵面对这一切可怕的发展,又是以怎么样的毅力熬过那濒死的威胁和背上身的责任,大家只看到他为了复仇所做出的事,却没想过,如果不是十八年来,圣渊从不放弃的坚持,可柔的下落只怕将永远成谜,你说是吗,筱原先生?”罗睦天尖锐的反问道。

  筱原英浩静静听着,没有回应。

  “当年的惨剧,你选择放逐,而圣渊投入仇恨,我无法说谁的对与错,因为这样的悲恸,哪怕是我也不知会做何选择,但是……自私,我想你是最没资格说的,因为圣渊比你坚强去面对!”

  “说得好。”严厉的批判,筱原英浩不怒反笑,他炯睿的眸光细视罗睦天。“听说你是圣渊最得力的帮手,却也是在‘乔皖’的悲剧发生后,最反对他的人,为了‘乔皖’,你甚至接受了理查老爹的委托对抗圣渊,最后还想帮她脱离圣渊,完全有违你向来的立场,从这些事看来,很难不令人联想一个可能性,你爱上了‘乔皖’,也就是我的女儿可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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