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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发下的丽颜旋即灿笑迷人。“不要客气,怎么说也有同窗之谊嘛。”她再度看向乔皖,执起对方的手,就如大姊疼爱小妹般的拍着。“想想看,这么一个没有人情温度的人,向来是公事公了绝不被私情影响,对案子中的当事者付出任何关心那就更甭说了,现在为了你,他都破例了,很明显,睦天对你┅┅心怀不轨呀┅┅”见到乔皖那双诧然眨大的眼,她马上一副说错似的掩唇轻笑。“喔,不,是情分非常,呵,皖皖呀,我看你改变心意,另投他人的怀抱算了。”

  气氛的流动瞬间转为尴尬,唯有推波助澜者乐在其中。

  “烈华姊,我┅┅”

  “别我了!相信大姊,你可不要以为睦天只是一名小律师,以他的财势和能力,绝对也能为你解决乔氏企业的困难,再不然还有本大姊在呢,容不得弱女子受欺!”她豪气万千的拍胸,完全不理被乱点鸳鸯谱的当事者。

  “烈华姊,事情没┅┅没到这么严重,而且我┅┅我是┅┅圣渊先生的未婚妻,怎么还能接受┅┅其他人┅┅更┅┅更何况┅┅睦天对我真的不是┅┅你说的这样。”乔皖嗫嚅地垂首。

  “MY GOD!都什么时代了,什么叫不能接受其他人!”对她这种活化石的论调,古烈华受不了大喊。“对一个连印象都谈不上的男人,谁还会遵守这种八股的东西呀!皖皖,脑筋灵光点,现在讲求的是自由还有恋爱的感觉,你连这两样都享受不到,要这桩婚姻干么,自找罪受呀!尤其为家族嫁给敌方就更可笑了,你不会以为真结了这个婚,使命达成,和平钟就响了,然后一大群白鸽飞来祝贺太平吧!”

  “烈华姊!”成为被调侃的焦点,乔皖有些不知所措。“你┅┅就别再开我玩笑了。”

  “开玩笑?我干么自找罪受呀!”古烈华没好气地指着始终悠然用餐的古圣渊。“有个跟你不对盘的老弟,还有个巴不得让你很想斩断亲情的家族,事业上更是一堆虎视眈眈的家伙围绕,烦都烦死了,喏,连那个──”她下巴朝罗睦天一顶。

  “所谓的同窗老友都长那种冷漠公式的样子,连以前在香港遇到的李虎┅┅哎┅┅反正我就觉得很奇怪,大家明明都活在现代,为什么都要演古代那种不苟言笑的高人,再不然就是表里不一的虚伪行为,好像装的越冷酷就代表飘忽,这些人每天都过着一种叫做高深莫测的生活,成天就莫测来莫测去,久了以后,他们连人性都变很莫测了,看吧,周遭环境全是这种人,我烦都烦死了,谁还有闲情开玩笑呀!”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吗?”深居简出的乔皖很难了解她话中的论调。

  “怎么不是!”她马上提出实证。“看看我那个老弟,手腕戴着一串不晓得是骗自己还是骗世人的佛珠,脸上的眼镜搭着那一身设计出来的品味,一副看起来就很优雅,好像充满书香气质的样子,可是如果你看到他解除假象后的模样,天呀,岂止吓死你,简直神佛回避呀!”抿抿红唇,古烈华也感到无奈似的又拿起酒杯轻啜。“唉,其实我也很难接受呀,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嘛,可是说实话,我每回见到他,就会想到衣冠禽兽这句话。”

  衣冠禽兽!古圣渊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吗?乔皖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不好,只觉得对方很冒失而且对小动物(哞)不太有爱心,却不晓得对方是一个连亲生姊姊都如此嫌恶的人。

  “姊姊,”面对小未婚妻投来的惊恐目光,古圣渊终于开口了。“听说你近来对中国诗词和成语大感兴趣,那一定听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根生?什么东西呀?是中药名字吗?”古烈华一脸莫名。“相煎何太急?为什么要煎何太急这个人呀!”

  “烈华姊,你┅┅不明白这句五言古诗吗?”乔皖微诧地看着她,在台湾,这是连小朋友都会拿来开玩笑的词句。

  “这是五言古诗呀!”古烈华蹙眉苦思,父亲虽是华人,然而,不同于古圣渊的是,她因排斥家里而长年住在国外,而且混血的外貌偏西化为多,所以朋友群中,除了罗睦天外甚少东方人,古烈华唯一没愧对自己另一半的中国血统,大概仅止于会华语吧,其他更深入的就┅┅有待培养。

  “喔,烈华近来偏好学成语呀,看这一餐精采迭起,我还以为古大姊近来偏好的应是相声或舞台类的表演艺术。”罗睦天打趣道。

  “哇,睦天,你怎么知道我近来去修了表演课程!”古烈华兴旧地捂着双颊,像个得到礼物的小女孩般。“是不是我显露了什么气质,最近莱茵家族的玛丽夫人要办一场慈善义演,特别找我共襄盛举,演一出改编版的睡美人,我就诠释那个温柔可爱的公主。”从求学时,就因她的身高和个性,校园里的表演活动她不是反串男主角,就是演那种很有正义感的剑客,像那睡少女憧憬的角色从没她的分,没想到在这个年纪还能得到一个她从小就羡慕的角色,让她快乐了好几天睡不着。

  “你确定你演的不是那个没被邀请叁加公主诞生宴会,后来生气下咒的老巫婆?”以她火辣起来的犀利样,睦天觉得这个角色更适合一点。

  “罗睦天──”古烈华柳眉一竖,怒道。“自己气质不好,就不要羡慕拥有的人!皖皖!”她蓦然回头大喊。

  “什、什么事?”乔皖为她高昂的气势一怔。

  “不要相信男人,连睦天也是,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决定了,圣渊资助你乔氏企业多少钱,只要你说一句,大姊可以替你摆平!”

  “这┅┅”

  “这什么呀!勇敢一点,趁今晚这个时机有大姊给你撑腰,把话讲开!”古烈华决定要劝返迷途恙羊。“不是我这个亲姊姊嫌自己的弟弟,你瞧他那副样子,有猛一看的外型,没有仔细一看的内在,完全就像中国古人说的那个什么┅┅好像有一句成语说什么┅┅有一种虎骨┅┅还是虎皮很难画┅┅”

  “是画虎画皮难画骨吧!”乔皖替她接道。

  “对、对、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古烈华用力点头。“不骗你呀,圣渊就是这句话的代表,你看他那副五官面相,唇薄无情、目光如冰、唇角含诡笑,斯文于外表,祸心藏内在,这些组合起来呀,就是一个阴字,阴、险、呀!你说是不是,放心,有我在,老实说,现在的女孩要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她热情又义气地握紧对方的双手,像要把力量传过去。

  “呃┅┅我┅┅”乔皖为难已极,这种事能当面回答吗?她偷瞧前方两人已用完餐的拿起餐巾擦拭着。

  “算了,你不要说话,我说就好!”古烈华马上截断她的犹豫。“皖皖呀,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你就该明白,大姊是为你好呀,好多事碍于基本亲情我不能明说!”

  “基本亲情?”亲情有基本和复数吗?

  “就是老天都不问我一声,就让我当了那个死小子的姊姊!”她咬牙切齿地横了正起身的老弟一眼。“长到这把年岁我是认了,可是好多看不过去的事,如果默不作声有违我的行事原则,那就只好用另一种方法,暗示你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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