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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裴斯雨恼怒的睁大她那一双波光潋滟、清灵出神的美眸,以一种嘲弄又不满的口吻质问他:

  “贺先生,你以为你有钱有势!随你出个高价就可以收买我吗?”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清高、有原则、有爱心的老师。所以,我竭诚希望你能拿出你的爱心与同情心,接受我由衷的请求,帮助我共同来照顾、管教贺宇庭。”贺之昏感性的提出解释,一双澄澈清亮的黑眸亦定定的、灼热的胶着在裴斯雨那张酡红而清丽姣美的容颜上。

  裴斯雨被他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弄得方寸大乱,她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裙摆,“我┅┅没办法——这么快就做决定,我┅┅要考虑考虑。”

  贺之昏很懂得掌握打蛇打七寸的要领,“裴老师,你不是忧心如焚又心有馀愧吗?怎么,这会又对这个迫在眉睫的事瞻前顾后、踌躇不前了?”

  “我┅┅”裴斯雨一时哑口无言。

  “你忍心袖手旁观?!让宇庭从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顽童,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小太保吗?”贺之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又逼近了一步。

  裴斯雨微愠而困扰地蹙起眉心,“那是你这个做父亲的责任。”

  贺之昏犀利的望着她轻声反击:

  “你这个做老师的也责无旁贷。”

  裴斯雨呆愣了一下,“你别胡乱推卸责任!”她生硬的咬牙说,脸红得像朝霞一般艳美动人。

  贺之昏像无赖似的撇撇唇笑了,笑得既滑头又可恶。熠熠生辉的眸光闪动着一层耀眼而得意的光芒。“裴老师,你的爱心到哪里去了?你的良知和热情又到哪里去了?你刚刚不是说教不严师之惰吗?怎么现在又把全部责任塞给我这个忧心如焚、却力有不逮的父亲呢?”

  裴斯雨的脸更红了,她窘迫而懊恼的思索着应对之策,“我——有我的顾忌。”她干涩而牵强地说。

  “什么样的顾忌?”贺之昏淡淡问道。

  “我┅┅我是宇庭的级任老师,如果现在又兼任他的家庭教师,恐怕会遭人非议,说我立场不公。”

  “你真的会因为这样而立场不公,偏袒宇庭吗?”贺之昏若有所思的反问她。

  裴斯雨缓缓摇头,“我是不会,可是┅┅:”

  “裴老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贺之昏锐利的打断了她,“在台北,小学老师、中学老师在外面开补习班赚外快的人多得是,你只不过是应家长的恳求,特别辅导一个需要关爱教导的孩子.我相信即使有人讲话,你也是坦荡荡的站得住脚。”

  “那——我也不必住到你家里去啊!”

  贺之昏有趣的扬起浓眉了,他盯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戏谑又诡谲的笑容。“原来你真正顾忌的是跟我这个‘得天独厚’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裴老师,你勇闯PUB的胆识到哪里去了呢?”

  裴斯雨连脖子都灼热成一片了,“我才——不怕你呢!”她悻悻然的哼道。

  贺之昏可恶的眨眨他那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眸,笑吟吟的说:“那么——你的顾忌应该可以扫除了吧?我向你保证,我们家除了我,其他人都很好相处,宇庭是随你要打要骂!管家阿珠更是任你差遣使唤,至于——我这个得天独厚又不好相处的男主人嘛——你都能镇压得住,那么搬到我家住,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除非——你怕朝夕相处,对我日久生情?”他挑衅的冲着她直笑,眼光暧昧得气煞人也。

  裴斯雨的脸早已红透得家一朵燃烧的槴子花,“我┅┅我才不会对你产生感情呢!你不要自作多情。”她着恼交集的瞪着他,更气自己的脸皮薄、沉不住气。

  贺之昏眼中的笑意更深、更浓了,“那不就结了,裴老师,既然你有八风吹不动的定力,而我——又是这么诚意诚心、诚惶诚恐的拜托你,你好意思百般刁难而拒绝我这个一筹莫展、虚心忏祷的父亲吗?”

  裴斯两被他攻得几近溃决而束手无策,她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坚守原则!从容应战,“不行,我要慎重考虑几天,你别再节节逼近,否则,我马上就拒绝你。”她不假辞色的说。

  贺之昏故意发出一声无奈而感伤的轻叹,半真半假的说“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心只是喊着好听,用来唬唬人的样板口号而已,真正需要时,又有几个人会勇于付出而不打折扣的呢?”他顿了顿,无视于裴斯雨的瞋意,加重了哀怨阴郁的语气,“唉!谁教我是个心力交瘁又分身乏术的单身爸爸,在这个功利现实、人人自顾不暇的时代,别人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又怎能奢望他们雪中送炭呢?”

  对于他的哀兵姿态和指桑骂槐,裴斯雨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她又拿贺之昏的机巧善辩没辙,只好紧抿着嘴,端着微凉的茶用心品茗着,艰巨万状的设法巩固那攻得岌岌可危的心灵城堡,拿出她充耳不闻、坐怀不乱的定力。

  唉!这盏茶她可真是喝得芳心如麻又百味杂陈啊!

  第四章

  裴斯雨一下车,就像个急于逃命的人似的,连忙步上台阶,手忙脚乱地在皮包里摸索着大门钥匙,希望赶快避开贺之昏那个弄得她心绪紊乱、有如芒刺在背的罪魁祸首。

  没想到愈是焦燥不安,愈是徒老无功,那串钥匙好像长了脚似的,跟她玩起躲猫猫的游戏。

  她明明记得有带出门的,她不甘心地又重新展开地毯式搜索,只差没把小巧精致的皮包给五马分尸。

  贺之昏好整以暇地依靠在四门前,双手抱胸,兴味盎然的观赏着这幕由裴斯雨主演的“翻箱倒箧”、窘态毕露的好戏。

  “裴老师,你掉了什么东西?需不需要我帮忙一起找啊?”他笑嘻嘻的问道,声音促狭中隐含着一份说不出来的狡黠诡异。

  裴斯雨懒得理会他,她不气馁、不信邪的又再次搜索了一次,所有的东西,如小钱包、梳子、电话簿、原子笔等等拉拉杂杂的小玩意都被她翻出来了,唯独不见那串系着小钤铛的钥匙圈。

  就在她宣告失败,准备伸手按对讲机的门铃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从身后响起,好惊愕的迅速掉过头。但见贺之昏贼气十足的笑望着她,手上拿着一串闪着银色光芒的钥匙圈。

  “裴老师,你是在找这串钥匙吧?”贺之昏慢呑呑的剔剔那串叮叮咚咚的钥匙圈。

  裴斯雨有种被戏耍的愤怒和难堪。“我的钥匙怎么会跑到你手上去?”她沉着脸,冷冽如霜的提出质问。

  贺之昏故作费解的耸耸肩,“这——你可得审问审问它了。”他煞有其事的瞄了钥匙圈一眼,“问问它没事为什么不安分守己的躺在你的皮包里闭目养神,而要‘跑’到我的西装裤袋里溜达闲晃?”

  裴斯雨为之愕然又为之气结,这个狡猾善辩的贺之昏,简直比他那个精灵顽皮的宝贝儿子贺宇庭还难缠数百倍。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憋住气,“贺先生,我对你那妙手空空的本事五体投地。但,对你那以戏弄别人为乐的幽默感并不以为然,希望你能收敛一点!稍稍尊重一下别人的感受。”她一脸凝重的冷声说道。

   贺之昏脸上的笑意敛去了,“我想——我又冒犯了你,对不起,我并不是蓄意要戏弄你,我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低声解释,眼光澄澈如水而明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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