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急?急得她连东西都来不及收?难道是王伯伯出了什么事?想着,他拨了一组电话,行动电话传过来关机的讯息,接着他又拨了另一组电话。
“喂,总统府秘书室。”话筒的另一头传来一声甜美的女声。
“嗨,爱丽丝,我是凡尼,请帮我订一张往香港的飞机票,愈快愈好。”
“没问题,三十分钟后的班次可以吗?”
“可以,我马上到机场。”高凡微微一樊,“谢啦,爱丽丝。”
“不客气,记得请我吃晚饭就好。”对方又是甜甜的一声笑声。
对她而言,帮凡尼做事是应该的,而且是举手之劳,但他总是不忘表达他的感谢,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心动呢?总统府大约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非常心怡这个贵族单身汉,她当然也不例外。剩下来的百分之一可能就是些老妈妈了。
“没问题,我还会叫总统帮你加薪。”
“哦,凡尼,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闻言,爱丽丝益发的眉开眼笑了。
*****
香港
王诗乔的专机停在王家宅院特设的停机坪内,不到几秒钟的工夫,王家的管家吴伯已命人推出一张轮椅来到了飞机门前准备迎接脚踝受了伤的王诗语。
“看来我受伤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香港。”王诗语皱着眉看向那张崭新的轮椅,不由得咕哝出声。
“不要怪我,诗语,否则我怎么跟爸爸解释我找到了你却没把你带回来这件事?”王诗乔抱歉的瞅着王诗语,弯身要抱她却被她先一步跳开。
“我可以自己走的,不需要你抱,更不需要轮椅。”她气嘟嘟的一跳一跳往前走,走过管家身边时还不忘对他打招呼,“嗨,吴伯。”
“小姐,你总算是回家了。”吴伯躬身,脸上有着慈爱的笑容。
“这么想我啊?”她俏皮的一笑,用手指指身后跟着来的轮椅,“叫人把它弄走,我又没残废。”
“可是小姐的伤还没好……”
“我说弄走嘛!老天,杀了我也不坐轮椅!”
王诗乔无可奈何的看了吴伯一眼,“就听她的,把轮椅弄走吧,看是送到老人院或是医院都好。”
“是的,少爷。”吴伯点头,命人将轮椅推出了王诗语的视线范围之外,但并没有真的想把它拿去送给医院或老人院,王家主人王哲夫的病情未定,也许将来还真用得着。
王家大宅占地好几千坪,在这个寸上寸金的香港,王家宅第却拥有好几栋各式各样风格的别墅,而王家人大都住在前栋的两层楼裹。
眼前这个住了二十几年的大房子并不会让她觉得陌生,令她觉得陌生的是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爸爸。来到王哲夫住的寝室外头,犹豫的不知该不该伸手敲门,门却从裹头先开了。
“小姐,老爷请你进去。”出来的是吴妈,她和吴伯在王家待了整整快二十个年头。
进门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药味,王诗语慢慢的走到床边,将床头的窗子打开通风,才将目光移向躺在床上,从她进门便一直盯着她瞧的王哲夫。
“爸爸,好些了吗?”她一直不知道父亲是真的生病了,一直以为他是装病好将她骗回来,然而看着此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父亲时,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嗯。”王哲夫冷冷的应了声,一连串的埋怨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好不容易回家,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把他这个惟一的女儿气走,不过该做的他还是得做。
“医生怎么说?”她知道他有轻微的心脏病和高血压,却不知道他必须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不由得感到一阵鼻酸。
“没什么,最多是一死。”王哲夫笑了笑,眼睛依然没有移开王诗语的脸,“你的伤好点了吗?我可不希望在订婚宴上你还得在额头上包着绷带,把少方给吓坏,她瞪大了眼,“订婚宴?什么订婚宴?”
“怎么,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回家了就表示答应和少方的婚事,难道不是?”王哲夫的眉头不悦的扬起。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订婚宴,我回家是因为大哥说你病重……”王诗语突然住了口,恍然大悟道:“大哥骗了我是吗?该死的王诗乔!”她气得转身便要去找王诗乔问个明白。
“不管他是不是骗你,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想再走出去,除非你和少方正式的结婚走进礼堂,否则你哪也不许去!”
身后传来父亲冷冷的声音,王诗语头也不回道:“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谁也拦不住我。”
“那你就试试!”王哲夫气白了脸,吼了一声,门外的吴伯走了进来。
“老爷……”
王哲夫气愤的说:“把这丫头给我关到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王诗语不敢相信的回头瞪着王哲夫,“爸爸,你不可以这么做。 ”
“除非你回心转意答应嫁给少方。”
“不……”
“不论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你都得嫁人。”王哲夫不去看女儿脸上控诉般的眼神,淡淡的道。
“要嫁也不嫁给余少方。”她根本可以说不认识这个男人,要她如何嫁他?
“那你想嫁给谁?”王哲夫眯起了眼,细细的审视着自己的女儿,“如果你已经有对象,我也不会勉强你非嫁给少方不可,只要你说出名字,而且这个人比少方的条件还要好。”
是吗?只要一个男人比余少方的条件好,她就可以免去这场婚姻的胁迫?说来说去,爸爸就是要她嫁人,不管她想嫁给谁。
她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我要嫁的男人只有一个。”
“谁?”
“高凡。”她闭上眼,轻轻的说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愿望。
现在,只有高凡可以救她脱离父亲的掌控了,她知道他不会娶地,她只是要等一个时机,一个逃跑的时机,说出高凡的名字可以暂时逃开和余少方的婚事,她不得不这么做以求自保。
“高凡?!”王哲夫倏地睁大了眼,似乎并不确定女儿口中所说出的名字,“你是说住在美国的凡尼?霍华?和你大哥从小到大的玩伴高凡?”
“没错。”她静静的听着自己体内狂乱的心跳,说谎让她很难装做若无其事的平静。
王哲夫脸上的肌肉由僵硬转为松弛,满意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与眼角,“如果他真的要娶你,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回来之前我一直住在高凡家裹。”她不想多说,多说多错,说着,为了加强她所说的可信度,又道:“他说过要娶我。”
“是吗?那太好了!难怪你对少方看不上眼,原来早心有所属。”王哲夫哈哈大笑着,“你该早说的,女儿,早点说,我们也不必捉迷藏捉了一整年,你说早吗?”
王诗语也配合着笑了笑,“我以为爸爸的惟一人选只有余少方,所以才一直没说。”
“是爸爸的错、是爸爸的错,我一直想着要把你在二十五岁之前嫁出去,又一直以为你没有喜欢的对象,所以才会连问也没多问你一声。”
其实,他是想她也找不出什么条件比少方好的对象才会如此自作主张,可是高凡不同,霍华家族在美国政坛的势力庞大,可谓威权财势并重,高凡本身更是个十分杰出的政治奇才,女儿能嫁他,那自是光耀门楣,再说高凡温柔体贴、斯文有礼,这世上怕难找出这样的男人来了,他岂有反对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