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高凡笑了笑,将唇边的血迹拭去,“那个人渣是方曲儿派来伤害丫头的,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不知情?”
闻言,王诗语倒抽了一口冷气,眸子不禁望向王诗乔。不只是她,还有石兆中和傅元骏,连同高凡,四双眼睛全望着王诗乔。
王诗乔看看他们,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曲儿说她刚开始并不知道诗语是我妹妹,所以……”
“不管是不是,她这么做就是卑劣!”傅元骏冷冷的批评道。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人。”一向最宽容女人所做所为的石兆中也不禁摇头。
“她并没有叫他那样伤害诗语,曲儿说她只是请他去吓吓诗语,要诗语离开高凡,但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全是那个混蛋见色心起,他……”王诗乔仍极力袒护着。
傅元骏不禁摇摇头,“够了,诗人,你相信她的话?”
“我为什么不相信?曲儿她不会说谎。”王诗乔有些恼羞成怒。
“你陷得太深了,诗人,那女人在利用你。”石兆中摇头苦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不要哪一天她要你动手伤了丫头,你还乐得从命,那就太可悲了。”
“臭石头!你说什么混话,我怎么可能伤诗语。”
“你已经伤了她。”高凡转身拉着已经呆愣在一旁的王诗语回房,将三个大男人丢在外头。
*****
“别再动她了,免得惹火上身。”一名东方男子点燃了雪茄,刹那间室内烟雾弥漫,他却不以为忤,益发的享受整个房内充斥着的雪茄香味。
“可是……”
男子一双修长的腿跷上了会议室的圆桌,对方国谦挑了挑眉,“不必可是了,风组织的人已经全聚集到纽约,盯我们的人盯得相当紧,轻举妄动的下场就是早早步上自取灭亡之路而已,那个女人交给我,我会有办法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您要亲自出马?”方国谦讶异的望着他。
“对我来说这件事轻而易举,用不着讶异,是你自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随便行动,才会无端惹来这些不必要的注意。”
“这……对不起……”
“不必道歉,你只要将那件事办好,将凡尼拉拢到麾下即可,只要他站在你这一边,这一次的选战我们就赢定了。”
“凡尼并不是容易操控的人。”
“这我当然知道,我们不需要操控他,只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的女婿就可以了,谁在乎他是不是支持我们?近年来凡尼?霍华在政界的声名如日中天,成了你方国谦的女婿就等于替他的立场贴上标签,届时共和党内初选便会提名你参选这次的总统大选,凡尼身为你的女婿是不可能站台替现任总统助选,民主党的声势一下子便会削弱许多,而我们的美国公民爱戴凡尼就有如爱戴玉皇大帝,自然会爱屋及乌,将票投给他妻子的父亲。”
方国谦愣了好一会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在说什么,“您说……要提名我参选这次总统大选?”
“怎么,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本来以为是您自己要参选……”
男子笑着摇头,“我的名望地位在美国政界并没有你高,我参选胜选的机率太低,而你不管这次的总统选战打赢还是打输,对于你的名望及地位的提升却是大大有帮助。”
方国谦闻言早巳乐不可支,就像天上突然掉落一地金块般的令他难掩狂喜,不过,一直有的一个疑问此刻便浮现在他心上,心想,现下算是询问的好时机吧?
“呃,我有个问题……”
“问吧。”
“您是怎么知道我女儿在英国生下一子的事?”方国谦实在很疑惑这件事连他这个当人家父亲的都被瞒在鼓裹,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将一团团烟雾吹得四散,未了,才定定的看着方国谦,饱含深意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伤好些了吗?”
看见高凡站在门口,方曲儿的身躯毫不犹豫的奔向他,双手紧紧的将他抱着,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马上消失般。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她的眼中充满着泪雾,迷蒙得醉人。
高凡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推开了些,拥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尼奥呢?睡了吗?”
“嗯,管家带他出去玩了一天,大概累了。”方曲儿笑笑,温柔似水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他的脸上,“小时候,你也一样爱玩吗?我想他是像你甚于我,我可不是个好动的小孩。”
高凡只是一笑,未在这个话题上多着墨,话锋一转的道:“杰瑞死了,你知道吗?”
听到杰端的名字让她愣了一会,慌乱的看着他,随后将头低了下去,“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诗人已经都告诉我了。”
“什么?”方曲儿的头蓦地抬起,眸子闪了闪,“他……不可能告诉你什么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微微一笑,“不要对我说谎,曲儿,说谎的女人一点都不令人喜欢。”
方曲儿望着他,泪涌了上来,“我……对不起,我只是让嫉妒冲昏头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杰瑞那混蛋会这样对她,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楚楚可怜的方曲儿啊!是那么的惹人心动、心怜,难怪诗人会栽在她手上。高凡轻轻的叹息。
“我从来不想伤害你,曲儿。”他拉过方曲儿的手,白酉的手臂上一块又一块的青紫还清楚的印在上头,“你却一再的伤害自己。”
她抽回了手,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为了取得我对你的信任,你狠下心来伤害你自己,未免太过用心良苦了。”高凡站起身来,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上,含在嘴,一连串看似闲散而优雅的动作其实是在掩饰他的烦躁。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我自己的杰作?”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激动的全身颤抖着。
“不管是或不是,这一切闹剧都该结束了。”他冷酷的说。
“闹剧?你指的是什么?我们的婚礼?还是我们的小孩?或者,全部都是?”
“我知道尼奥不是我的儿子。”
“他是!八年前你是我惟一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说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不想认他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来伤害我?我不会逼你认他,如果我要逼你认他,八年前我就会找上你,而不是在这种可笑的情况下,你以为我们的事闹上瞻杂志我会感到很光荣吗?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是没什么好光荣的!”
方曲儿哭得歇斯底里,整个人激动的就要倒下,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她则顺势投入了他的怀中。
“曲儿……”
“我爱你啊!我从头到尾就只爱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轻易的放开我?为什么?”她在他怀中低喊。
他不忍伤她,真的不忍,从头到尾,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出八年前的事,从头到尾,他一个人独自忍受着自己深爱女子的背叛,他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怨什么,当初是他先逼走了她,就不能怪她投入另一个男人怀中。
他是曾经深爱过这个女子的,深深的爱过,然而,过去了,早过去了,他不是一个会眷恋过去的人,尤其是这么刻骨铭心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