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安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先去把厨房的食物拿出来,说不定我们一出来,老师就来了。”舒毅在心里嘲弄自己,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安慰人了?
他抱着翼安走进厨房,而蓝色轿车这时正巧驶进院子,在门口停下。
水云打开车门,正要下车。
“关小姐,你还是让沈少爷抱你进大厅吧!”老王急忙道,“小心你又扭伤脚。”
“不会的。”水云拄着拐杖下车,“老王,麻烦你帮我把东西拿下车。”
沈盟走到水云身旁,“你真的不要紧?”
“我很好。”水云拄着拐杖往前走,倍感吃力。
老王提着两个纸袋,急忙跟在水云身后,“关小姐,你还是别逞强。”他转向沈盟,“麻烦你,沈少爷。”
沈盟点头,拦腰抱起水云,她吓了一跳。
“这样比较快。”沈盟说道,三两步已走到门口。
“我来开门。”老王找开门,三人随即进屋。
“谢谢你,沈先生,你可以放下我了。”水云说道。
“我抱你到沙发上坐下。”沈盟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的情景让水云永生难忘:厕所的木门倏地打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出。
“总经理。”
一名半裸的女子从门后走出,她的衬衫半解,头发披散着。
水云瞪大双眼……不,应该说是所有人全目瞪口呆。
另一个门被推开,所有人转向另一个门,只见舒毅手上拿着野餐盒,脚边站着翼安。
水云看着半裸女子,又看看舒毅,下一秒,她大笑出声,笑出了眼泪,老天!这是什么荒谬情况。
其他人在下一秒全有了动作,半裸女子因这“空增”的观众而尖叫地跑回厕所,砰一声,关上门。
舒毅神情冷酷地逼向沈盟,“放下她。”他怒声道,右拳已扬起。
沈盟倒退一步,冷静地道:“她的脚受伤了。”
水云仍在那儿笑个不停,舒毅看向她包着纱布的右脚和手中的拐杖,但他仍然大吼着“别碰她。”
他粗暴地抱过仍在笑的水云,“你在笑什么?”他咬牙道。
水云抹去泪水,伸手圈住他的颈项,“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她偎在他颈边,舒服地叹口气。
连老王也咧嘴笑着,他放下手中的纸袋,悄悄退开,虽然他很想留下来,但他知道大少爷一动怒,所有人最好全闪开。
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大少爷,竟会为了关小姐怒火中烧,这真是不寻常。
“你可以滚了,纳穆。”舒毅冷声道。
水云蹙眉,“你真是无礼,沈先生他好心送我去医院。”
“什么事闹烘烘的。”舒劲在管家的掺扶下走出书房,“纳穆?”他讶异地叫了一声。
“老爷子。”沈盟向他点个头。
舒毅冷冷道:“你还不——”
水云急忙捂住他的嘴,“注意你的礼貌,阿尔萨兰。”她瞪了他一眼。
舒毅的眸子闪了一下,水云又道:“失陪一下,我和阿尔萨兰有事要谈。”她将拐杖递给翼安,“帮老师保管一下。”
“是,老师。”翼安这才完全放下心。
舒毅抱着水云走进书房,水云抬头训道:“你——”
他堵住她的唇,粗暴地吻她,水云愣了一下,然后在他唇边喃道:“阿尔——”
他霸道地侵入她口中,水云轻喘一声,双手不自觉地环着他的颈项,闭上双眼回应他,她根本无法抗拒他,而且,她也不想这么做。
舒毅缠绵火热地吻她,似乎想将她吞噬,炽人的温度在他们之间燃烧,良久,舒毅才离开她的唇,粗重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水云急促地喘息,双手抓着他颈后的衣裳,舒毅觉得全身发热,他抱她坐在椅子上,双臂抱紧她。
“你逾矩了,舒先生。”她喘着气,听他急促的心跳声,“我们说好维持主雇关系的。”
他微笑,低头吻她的额头,“你先逾矩的。”他沙哑地道。
“有吗?”她不解。
他懒洋洋地微笑道,“你叫我的名字。”
水云睁大眼,“是吗?”
“是的,关小姐。”他浅笑着细吻着她嫣红的双颊。
“我们必须停止。”水云道。
“我想不出理由。”他的鼻子移向她的耳朵摩挲,“你好香。”
“那是洗发精。”她微笑。
他轻笑着吻她的耳垂,水云战怵着捶他的肩,“我是来向你说教的。”
“我洗耳恭听。”他摩挲着她的脖子。
水云叹口气,这男人真是无药可救了,“你对沈先生太无礼了。”
舒毅抬头,冷声道:“我没揍他已经算是对他很礼遇了。”
“你干嘛揍他?”她皱眉。
“他抱你。”他怒不可抑,他就是不喜欢她在别的男人怀里。
“我扭伤脚。”她试着讲理,抬起右腿提醒他。
他搂紧她。“他可以扶你。”他怒声道。
水云重重中叹气,“你不想讲理,是不是?”
“我一开门就见他抱着你,你还要我讲理?”
“你别吼那么大声。”她瞪他一眼,“你说话的语气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那我进门看到的半裸女子是怎么回事?”她不懂他怎么会反应那么激烈。
“她是我的秘书,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谁晓得她在搞什么鬼?”他耸肩,“你刚才在笑什么?”
“我是突然想到思琪对我说的一段话。”她咯咯笑道。
“什么话?”
“她曾经说,电视剧里或是小说中常有女主角撞见男主角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或是抱在一起接吻,女主角没问清楚就跑了,所以常造成误会。”她顿了一下,含笑道,“我刚刚就是想到这段话,只是,我觉得很荒谬因为我的脚扭伤了,根本跑不动。”
她笑得好开心。
舒毅也在微笑,“该生气的是我,你在别的男人怀里。”他涩声道。
“我没有在他怀里,他只是好心地抱我进来。”她声明,“我现在才是在你怀里。”
“这有什么不同?”他执拗地问。
她又叹口气,“我抱着你,可是我没抱他,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真会认为你在吃醋。”
舒毅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吃醋?他从来不吃醋的,“你认为还有什么原因?”
“当然是你们两个敌对,所以你不喜欢他打我的主意,这是一种竞争的心态,就像两个争玩具的小孩。”她理智地分析,虽然她真的希望他在吃醋,但她不能自欺欺人。
他在思考她的话,没有回答。
“我们该出去野餐了。”水云说道,她觉得很难过,原来他真的只是对她有肉欲而无感情。
“你看见我的秘书时,会吃醋吗?”他问。
“当然不会。”她笑道。
“为什么?”他圈紧她,有点不是滋味。
“你弄疼我的腰了。你们离得很远,而且,你手上还拿着野餐盒。”她仍为那一幕发笑,“有人拿着野餐盒亲热吗?”
他咧嘴笑道:“或许我们早有一手。”
“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你不可能今天带她回来,而且让她打扮成那副德行,更何况,你不是这种人。”她耸肩。
“那我是哪种人?”他好奇地问,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你不可能背着你爱的人乱来,你不喜欢欺骗,是个诚实的人。”她扭着身子,在他怀中靠得更舒适。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挑眉。
“你告诉我你不想结婚,因为你不想欺骗我的感情,所以你这么做。”她搂着他的腰,放纵一下自己,一个多月后,他们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而这让她有些难过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