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事就说嘛!”蔡永健也道。
“没什么!”他摇头,眉宇微蹙。
高祝宏吃口冰。“是不是跟姚佩嘉有关?”从以前到现在,能让曾逸煌烦恼的事大都和姚佩嘉有关,他们两个似有若无,若即若离,旁人也弄不清楚,因为他们也不谈,真是闷死人了。
曾逸煌眉头皱得很深,没有说什么。
“你们都在这儿?”一个娇俏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
蔡永健转头,瞧见班上的三个女同学朝他们走来。她们三个人是学校里有名的太妹,发丝在头上吹成一个角度而后披下,中间高挑的女子是个美人,叫宋琼安,眼神冷峻;旁边的另外两个较矮,脸上都化了妆,其中一个还擦着大红的口红,穿着军训短裙,手上叼根烟,有些不可一世,她叫康秀兰;方才说话的则是张美淇,她留着短发,两耳各穿了三个耳洞。
“你们逃课要去哪儿?”蔡永健问。
“随便逛逛。”她张望道,“杨汉强呢?”
“老大在里面。”高祝宏指着电影院。
“我们正要去吃饭,要不要一块儿走?”她询问。
“好啊!”一提到吃,高祝宏最高兴。
康秀兰吐口烟,瞥向一旁倚着墙角站立的曾逸煌,他轻弹烟嘴,望向别处,有股颓废冷然的感觉,在学校里,杨汉强的名声远远大于他,因为他总是默默站在一旁不吭声,也不会加入打斗,似乎遗世独立,但却每每抓住了她的目光。
“我去叫老大。”高祝宏进入戏院。
“听说你们今天打了李勇的人,他可是有仇必报的,你们小心点。”张美淇说。
“放心,我们老大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蔡永健吹嘘。“什么人来都一样。”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她说。
“什么事?”蔡永健热心的回答。
“就是一年前杨汉强把纪志远打成重伤的那件事,是为了什么原因?”张美淇好奇地道。
“那是因为那个臭小子对--”
“老大出来了,我们可以走了。”高祝宏打断了蔡永健的话。
杨汉强一定出戏院,立刻皱一下眉头,瞥向高祝宏,他心虚道:“大家一块儿吃饭,热闹嘛!”他晓得老大不喜欢和外人一起,尤其这外人还是女人的时候,他方才没提是因为怕老大不出来,可他肚子快饿扁了,也顾不了那么多。
“你不欢迎我们?”宋琼安冷淡地询问,眼神望向杨汉强高大的身躯。
蔡永健抢着回话。“怎么会呢?大家一起去热闹嘛!”有美人陪在一旁吃饭也是满好的。
杨汉强撂下一句,“我不饿。”便走进戏院,他没兴越陪人一起吃饭。
曾逸煌踩熄香烟也走了进去,只剩下尴尬的六个人站在原地。
“那我们一起去好了。”蔡永健干笑两声。
“不必了!”宋琼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或许下次吧!”张美淇对蔡永健三人说道,而后也往前走去。她走到宋琼安身边,说:“真是可惜,本来想多了解杨汉强这个人,他可比其它不要脸的流氓高级多了,而且也好看多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宋琼安优雅地点上香烟。
“听说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张美淇说。
“那只是谣传,他从没承认过。”宋琼安不以为意的说。
“如果我们有他做靠山,就什么都不怕了。”张美淇看着指甲上的蔻丹,满意地动了动手指。
宋琼安吸口烟,点了点头。她不会看走眼的,杨汉强大有可为,如果他愿意,搞不好他会成为中南部的龙头老大。
第三章
“爸--”
文雁叫了一声,从楼上蹦蹦跳跳地跑下,许冠民、陈怡萍夫妇和文雁的弟弟许昌盛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什么事?”许冠民翘着二郎腿,嘴巴塞了一片西瓜,看向宝贝女儿。
“你不是要教我游泳?”文雁说,方才她在看功课表时,惊觉明天有她最怕的游泳课,所以赶忙冲下来询问。“你已经说了很久了,可是到现在还都没教我。”
“噢!那我们现在就走。”许冠民说。
“可是已经那么晚了,游泳池都关了。”文雁咕哝道。
“那只好明天了。”许冠民也爱莫能助。
“学校不是有教吗?”陈怡萍问。
“姐那么笨,怎么可能学得会。”许昌盛塞一片水果进嘴里,他小文雁两岁,今年国二,面容俊秀,脸色白晰,有时还会被误认为女生。
“什么笨?”她生气地插腰。“这跟笨有什么关系?”
“反正笨就是笨。”
“昌盛,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陈怡萍摇头。
“听到没?”文雁瞪了弟弟一眼。
“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陈怡萍制止道。“文雁,来吃块西瓜,这是杨妈妈刚刚送来的,很甜的。”
文雁拿片西瓜送进嘴里,嗯!果真很甜,她由门外望出去,正好瞧见杨伯父朝他们家走来。
“爸,杨伯父又来找你下棋了。”他们两人几乎天天都要杀一回才甘心。
话才说完,杨朝群已进了他们家,许冠民立刻热烈欢迎,文雁则被派出去买啤酒回来。她走到街尾的杂货店,买了一袋的啤酒,还买了根棒冰。
她实在不懂啤酒有什么好喝的,上次她因为好奇浅尝了一口,差点没被苦死,实在是够难喝!她舔舔棒冰,一阵沁凉入心,这才是消暑秘方。
突然,她瞧见电线杆后面有个人,他正转身想退后,文雁立刻认出那是谁。
“杨汉强”。她快步向前,听见他的叹气声。“你干嘛躲我?”她一站到他面前,立刻知道原因。“你又打架了?”她怒声道,见他眼下有块瘀青。
“你又边走边吃?”他也说。
她不理他的话。“你还有哪受伤?”她抓住他的胳臂,左右检查。
“没有了。”
文雁吃口冰,说:“把衬衫解开。”
他大吃一惊。“干嘛!”
她瞪他一眼。“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要看你有没有受伤。”她没忘记他曾被砍伤腹部,还是她帮他上的药呢!
“我好得很。”他翻翻白眼。
文雁可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她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她。“拿着。”她把啤酒递给他。
他提着袋子问:“我爸爸又到你家下棋了。”
她将棒冰含在口中,点点头,动手解他的扣子。
杨汉强诧异地瞅着她。“我说过我没受伤”。但他也没阻止她,因为他知道她非得眼见为凭。“你不怕等会儿有人瞧见?”
她拿下棒冰。“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出来。”她拉开他的衬衫,虽然她不想人家误会他俩的关系,但是她不能放任“有可能”受伤的他不管。
她看着他健硕胸膛上的几道疤痕,那都是以前他受伤留下的,幸好她没有瞧见什么新伤口。
“如果你再受伤,我会很生气。”她又将棒冰塞入口中,替他扣上纽扣,不停跺脚,含糊不清的说:“有蚊子。”他们站在灯光下,所以四周都是飞虫和蚊子。
杨汉强挥手帮她驱蚊,她抬头正想嘱咐他不可再生事,却瞥见他眼下碍眼的瘀青;她伸手揉揉他的脸,突然,一道奇怪的白光和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望向高处。
“你们在干嘛!”
杨汉文自二楼窗口探出头,手上拿着照相机,嘻皮笑脸地看着底下状似亲昵的两个人。方才他无聊地拿着相机到处捕捉镜头,还真是巧,就让他看到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地站在一起,文雁还在帮二哥扣扣子,哇!真是刺激,这不拍下来做纪念怎么对得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