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儿人多,咱们转另一条路走。”阿香说道。这儿是城里的商街,人群都往这儿涌来。
“嗯。”她应了一声。
两人避开人群,转进巷子,阿香却与迎面而来的行人撞了一下,手上提的竹篮也落了地。
“哪个冒失鬼?”她骂道。
只见一美貌女子连忙道:“不好意思,匆匆忙忙中撞了你。”她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穿着一袭鹅黄襦裙。
阿香咕浓一声:“算了。”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弯身将祭拜的鲜果捡起。
“姑娘没事吧?”如意问道。
那女子转向她。“没事,是我鲁莽。”她在瞧见如意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如意注意到她的异样。
女子笑了笑。“不,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的脸色好苍白,有些诧异罢了。”
“我身子不太好,所以脸色差了些。”如意说道。
“在下略懂皆理,可帮小姐诊断诊断。”她微笑。
“不用了,只是一些小毛病。”她低头看见阿香仍在捡东西,只好继续待在原地。
“小姐不用客气,就当是我撞了你们的赔礼。”女子伸手便往如意的右手探去,谁知一碰上她的手腕,整个人就被震得后退一步,她顿时惊讶不已。
“怎么了?”如意也因她突然退了一步而诧异。
“不,没什么,只是没站稳。”她仍是带着笑。
此时阿香已捡好东西起身,那女子立刻道:“耽误你们了。”
“不,哪里。”如意仍是一脸狐疑,与她点个头后,便和阿香一起迈步离开。
走了几步后,如意忽地想起住持的话——一般妖鬼见了你,碰你不得——她睁大眸子,猛地回头,却已不见那女子的踪迹。
她……难不成是妖鬼?
不,怎么可能,如意甩掉这念头。那女子面容和善,怎么会是妖魔?而且还让她碰上,未免太巧了!她笑着摇摇头,是她多心了。
★ ★ ★ 回到房中,如意才掩上门,一转身,就见韩殇坐在圆桌上,遂吓了一跳。
“你别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她抚了抚心口。
“你最好习惯。”他在瞬间移到她面前,瞧见她又是一怔,他不由得皱一下眉头。
“父亲说你上山采药?”如意开口问。
他摊开手掌,一颗翠绿的药丸置于掌心,他将之喂入她口中,如意直接吞下,见他又拿出一红色药丸,她摇了摇头。
“是血吗?”她蹙着眉问。
“不是。”他将药丸送到她唇边。
闻言,她这才肯张口,却也不敢咬碎,直接服下,只觉喉头有股呛味传来,她咳了几声,问道:“这是什么?”
“草药。”他说道。
如意有些怀疑,不过,也没再追问。
“昨晚我又乍梦了。”她忽然道。
“梦见什么?”他追问。
“一条蛇咬了我的手,你为我将毒血吸出。”她望着他。“这件事发生过吗?”
“嗯。”他的黑眸盯着她。
“为什么我要杀你呢?”她问出心中悬宕已久的问题。“还有……你在前世为何也这么……寒冷?”
他没有应声。
她急道:“拜托你告诉我,我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我要知道一切。”
他凝视着她,将她的急切与渴求尽收眼底。
“有人来了。”他突然说道。
如意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往前一步,离开门边。
“小姐,是奴婢啊!”
“什么事?”如意说道。她才刚支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怎么她又跟来?
“小姐,阿香能不能进来一下,马上就走,不打扰小姐清静。”
如意疑惑地打开门。“什么事?”
“奴婢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阿香拿出一叠符咒。“夫人吩咐的,回来后得贴上。”她正经地道,这可是驱鬼辟邪的东西,不能马虎。
“不用了。”如意摇头。
“怎么不用啊!现在城里头不安宁,还是小心点好。”她边说边往门上贴。
“原来你去求符咒。”
韩殇冷冷的声音传来,如意急忙回头解释,“不是的,我陪娘去上香,她——”
“小姐,你在跟谁说话?”阿香大吃一惊,心里直发毛。
如意只得又回身。“没有,我房里不用这些东西,你贴别处吧!”她连忙将门掩上。
“小姐”阿香敲门。“夫人说——”
“我说不用了。”她背抵着门,坚决地道。
“可是——”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意又道。
“那……好吧!奴婢先去贴别处,等会儿再来。”阿香站在门外,一脸狐疑,小姐……真是愈来愈怪了……
门内的如意试图解释,“娘只是觉得府里不安宁,所以求了些符回来。”
“不是你想拿来对付我?”他勾起她的下巴。
“我没这想法。”她摇头。
“是吗?”他仍旧冷冷的。“你不想赶我走,让我消失?”
她摇头。“我没有想过这念头。”
他盯着她的双眸,似在评断她话里的真假。“为什么?”
她微蹙眉宇。“我不知道。”她的眼神充满困惑。“在你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我不是来同你作伴,而是来向你索命的。”他抚着她细致的下巴。
“我知道。”她颔首,并不在意这件事,心里只记挂着他方才未回答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
“前世的事。”他接续她的话。
“嗯。”她急切地点头。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妻子。”他抚一下她的颈项,却没见她打冷颤,眉头不禁蹙了一下。
“这我知道,我是问我为什么恨你?”她面容焦急,想知道答案。
他轻轻扯开她的领口,抚过她柔嫩的肩头。“冷吗?”
如意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脸蛋晕出了粉红。“不冷。”
他的眉蹙得更深,她体内的寒气果然又增加了,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他得想办法释出或化去才行。
“你在做什么?”她颊边的红云有增无减,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的眼睁深沉黑亮,像两潭深渊,令她迷失其中,仿若许久前曾有相同的感受。
他的手向下游移,抚着她光滑细致的锁骨。“记得我为你盖小筑的事吗?”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因为你说洞房花烛夜该有新居、龙凤蜡烛、鸳鸯枕被和合欢酒。”他的手指更往下移,轻触她亵衣的上缘,低头俯身向她耳畔,沙哑地道:“我不以为然,只道最重要的是一对有情人。”
她涨红脸,感觉到他的唇已贴上她的耳垂,如意惊得差点跳起,他揽住她的腰身。
“不过我仍为你建了小筑,以柴火代替烛火,以水代酒,以我为枕被。”他吮上她的耳垂,听见她倒抽一口气。“那天你娇羞的坐在床畔——”
“别……别说了。”她羞得满脸通红。
他抬起头,凝睇着她。“你不是想知道吗?”
她的脸蛋更红了。“不……不是这个部分。”她结结巴巴地说。
他勾起一抹笑。“我说过我们是夫妻,你的每一吋我都——”
“别说了。”她的脸已快着火了。“这个部分可以跳过。”
他的手覆上她的浑圆,瞧见她的脸红若朝霞。“可我不想跳过。”
“不要这样。”她试图推开他的手。“别这样。”她连耳朵都红了。“即使我们是夫妻,但那也是……也是前世的事。”
“对我而言,它不是前世,它是唯一的一世,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他厉声道。
“一个杀了丈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