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喜乐精神一抖。“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蓝屏儿不感兴趣地耸了下肩,随之走了出去。
“去衙门?她去衙门做什么?”喜乐喃念着,无法理解。
“先别费神。”隋曜衡出现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发上亲一下。“这件事急不得。”
他的气息将她环绕,喜乐颊上顿时晕上红霞,想起方才他瞧着自己的模样。
“我知道。”她别扭地想挣开他。
隋曜衡感觉她的抗拒,眉头不解地皱下,他转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没……没有。”她回避他的眼神。
“喜乐。”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不觉加重。“为什么不敢看我?”她从来不曾避开过他,为何如今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心浮现一股少有的烦躁。
“没有啊!”她抬起眼,接触到他炽热的眸子,连忙又低下头,怎么以前她从不晓得他的眼神会让人不安。
“看着我!”他厉声道。
他凶暴的口气让她不悦,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这么凶?”
“怎么回事?”他皱眉。
喜乐吃痛一声。“你弄疼我了。”她缩一下肩膀。
他立即松开她,神情带着一丝焦急。“没事吧?”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深怕自己伤了她。
“没事。”她讶异地发现他真的以为自己伤了她。“我没事,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不自觉地安抚他。
他放宽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作。“没事就好。”他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鼻梁上亲了下。
喜乐羞红脸,身子动了下。“我们……该走了。”她推着他。
“怎么回事?”他扣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他。
“没有。”她垂下眸子。
“喜乐。”他皱眉。“你不说,我们就不走。”
她不高兴地瞪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霸道。
“因为你……你方才偷看我……”她脸上褪下的红潮再次涌现。
他松口气,原来是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他抚着她酡红的脸庞。“你叫了一声,我以为出了事。”
她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你……你看我的眼神变了,我会害怕。”
他扯出笑容,终于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他忘了她根本不懂情欲,自然不晓得他会渴望她。
“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火一样,好可怕。”她继续说明。
他低头在她耳际上轻啄,听见她咯咯地笑着,脸上也泛起笑意。“那是因为我想同你亲昵,所以才会这样。”
喜乐一听,更往他怀里钻。
“你明不明白?”他抚着她的发。
她点头。“娘……娘跟我说了一点点,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后来娘就不说了。”
“没关系,我会教你。”他在她耳边承诺。
她的耳朵红透,想起他的吻,她抬起头,笑着在他唇上偷亲一下,又嬉笑着埋进他怀里,脸儿整个羞红。
隋曜衡温柔地将她揽紧。
喜乐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唇畔笑靥如花。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他了,她开心的笑着,牢牢抱紧他,她再也不让他离开。
第九章
“东西呢?”隋曜衡站在池畔,欣赏洁净、不染尘埃的荷花,心中一片宁静。
阿金躺在地上,双臂枕在脑后,面孔被荷叶覆盖住,脚底踏着一具钓竿,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懒懒地推了下荷叶,露出丑陋的脸庞。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粗哑。
“还装蒜,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隋曜衡打开扇子凉。“你偷的那些古董呢?”
他粗哑地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道:“看你今天满面春风,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他坐起身子,右手拿起钓竿。
“满面春风?”隋曜衡因他的用词而挑眉。
“以相观之,红鸾星动。”他浅笑。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相?”隋曜衡挑高眉,语带嘲讽。
“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脸上的肌肉扯着,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请大师赐教。”他故意道:“请问,戴辛把失窃之物藏在哪儿?”
阿金一脸正经,良久才道:“天机不可泄漏。”
隋曜衡翻翻白眼。“好了,别要嘴皮子,先把你盗的古董还回戴府。”
“为什么?”他粗嘎道。
“官差怀疑到我身上了。”他注视着摇曳生姿的荷花。
“怎么会?”
“因为有人看到‘我’夜里出现在戴府。”他瞪他一眼。
阿金尴尬地笑了几声。“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认定你有罪。”
“我已经答应喜乐,最迟明晚会将东西送回。”
原本喜乐坚持今晚就要物归原主,他安抚了她很久,她才勉为其难答应再宽限一天,想起她气嘟嘟的模样,他不禁露出笑意。
“哦——”他拖长音。“是那个小姑娘,上回她来,我就瞧出不对劲。”
隋曜衡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可没放马后炮。”他沙哑地笑。“认识你五年,从没见你开怀笑过,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可见了地,你的精神就来,这不是很明显吗?”
隋曜衡没附和也没反驳,不过倒是扯出一抹笑。“不用故意扯开话题,明晚之前把东西还了。”
“你确定?”阿金叹口气,唉!一有了佳人,就不顾办案了吗?“若是还了,戴辛便没理由再留在开封。”
“将他留在开封本就是权宜之计。”
“话是没错——”
“那就这样吧!”隋曜衡打断他的话。
“唉!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阿金摇摇头。
“扯远了吧!”他斜睨他一眼。“戴辛身边有咱们的人,自会盯着他。”
“那也是。”阿金耸耸肩。
“你若无聊,就去扫地什么的,别懒得整天躺在这儿,让曜权见了,会起疑心。”他佩服他竟还在池里钓鱼。
“扫地?”他怪叫一声。“你有没有良心?竟叫我做这种粗活。”他大摇其头。“不过,说到你那哥哥,唉!恐怕已经破功了。”
“什么意思?”他皱眉。
他立刻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因为面目狰狞可怕,所以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两个长得一个样,不过……他也太阴险了,竟然装成你的调调来套我的话,结果就……漏馅了。”
隋曜衡翻翻白眼,叹了口气。“算了,他会发现也是预料中的事,曜权向来就多疑。难怪我方才问你‘东西呢?’,你会一脸戒备的表情。”
他嬉笑。“我以为又是你老哥来套话,总要小心点嘛!”
“若我告诉你,你又上当了呢?”他拉下一张脸,双眸冷下。
阿金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着他,他又上当了?冷汗自他额上滴下。
隋曜衡忽地放声大笑,转身走开。
“去!”阿金诅咒一声。“吓人啊!”他忙举手拭汗,不小心却将额角的一块肌肤扯下。
“啊——”他又吓了一跳,随即恢复镇定。“自己吓自己。”
不过,天啊!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去收惊了。
翌日。
“袁叔。”喜乐一边整理堆积如山的纸状告词,一边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爹去世的事?”
原埋头振笔疾书的袁荣在听见这话时,蓦地抬起头来,一脸讶异。“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喜乐揪着眉头。“我知道爹是冤死的——”
“你怎么知道?那时你还小。”袁荣放下笔,一脸不解。
喜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袁叔,你别生气,我翻了帙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