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
“我不能才怪。”他吼道,她们竟然想替念凡“开苞”!这两个字再度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她们救了我。”念凡说道。
沈廷轾将她拉到身前,扯下她一头的簪子,她的秀发直泻而下,“不许再装扮成的这副德行。”
念凡皱皱眉头,“你怎么这么霸道?我都还没相信你的话呢!”她双手 腰。
银姊呆愣在原地,“我的店……”她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两扇倒裂的门,和断裂的柱子。
念凡回头瞥见银姊坐在地上,海棠则呆呆地站在一旁,“银姊,你没事吧?”
子 说道:“放心,这简单,我已经很有心得了。”他拿出五十两银子到银姊面前,“这些够了吧?”他都快变成职业付款者了。
果不其然,银姊的眼睛立刻“闪闪发亮”,这五十两够她好好整修一番了。
念凡低头看着左脚,“这是什么?”
“猴子。”沈廷轾没好气的说,“你该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但它干嘛巴在我腿上?”念凡不解。
“它是你养的猴子。”沈廷轾生气的说,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猴跳到念凡的胸前搂着她,高兴的叫着。
念凡咯笑道:“它好胖喔!”她抱着猴子。“它的脸好肿。”她笑得好开心。
沈廷轾扣住她的手往前走,“跟我回去。”
“等一下,我还不能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念凡嚷道,“你到底是谁?银姊说我是她养大的。”其实,她已经在怀疑银姊的话了,她觉得银姊根本不了解她,所以她的这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了。
“你是她养大的?”沈廷轾怒视银姊。
银姊笑得很尴尬,“嗯……呵……这有点复杂。”
“客人呢?”小红叫道,她从厨房端菜出来,客人却全不见了。
“闭嘴,小红。”银姊对楼下的小红喊道。客人早在她的店被拆时,全落荒而逃了,那时的沈廷轾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客人不逃才怪,就算他当时嘴巴喷火,她都不觉得讶异。
“老鸨,你这谎也撒得太大了吧!”子 摇头道,“真正养大念凡的人是他。”他指着沈廷轾。“你乱说话小心他又拆了你的店。”
银姊张大嘴巴,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你是我爹?”念凡怪异地道,“你几岁了?”
子 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廷轾吼道:“我不是你爹。”他真会被她气死。
念凡捂住耳朵,“你别吼行不行?”小猴也盖住耳朵,杜绝狮吼。
子 喘道:“他真的不是你爹,不过,我是你哥。”他笑得肚子好痛。
“是吗?”念凡问。
“当然。”子 点头。
“那他呢?”她指着沈廷轾,她很好奇他是谁?怎么会是他照顾她长大的?而且,他为什么一直对她吼叫?
“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子 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有时像父女、有时像兄妹,可是有时却像……情人。
“你是我的什么人?”她仰头问沈廷轾,她觉得在他身边有股……
安全感,她也不太清楚,可是感觉很不同。
沈廷轾被问得有些恼火,他抓住她的手,“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未经主人同意,他就带她进入其中一个房间,顺手甩上房门,意指“闲人勿入”;其实也没人敢进去,她们可不想被踢成两半,像那两根断裂的柱子一样。
沈廷轾瞄了寒伧的房间一眼,每样家具看起来都有些旧了,果真是奇怪的妓院,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墙上的扇子。
“别抱着它。”沈廷轾拉开小猴,小猴不满的叫着。
“为什么?”她不解,“这不是我的猴子吗?”
“它身上有跳蚤,你会过敏。”他解释,他对目前这种情况,觉得无法适应,她是念凡,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她忘记了以前的事,这让他很生气。
她从小黏着他,像个跟屁虫,于是,照顾她成了他的责任,这十一年来,全是他教她读书写字、陪她玩耍、哄她入睡、 她吃饭、帮她擦泪擤鼻涕,天知道那有多呕心,他像个老妈子似的拉拔她长大,她竟然说忘就忘,根本对他没印象!
他能不生气吗?
“你怎么又满脸怒容?你脾气都这么坏吗?”念凡瞧见他额头因愤怒而浮现青筋。
“我脾气坏?”他咬牙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为什么会变坏吗?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没好日子过,脾气当然坏。”
“我才不相信。”念凡摇头,“我又不是捣蛋鬼,你这人看来就生性暴烈。”
“我生性暴烈?”他口气很不好。
“本来就是嘛!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的……”她接不下去,“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我们是姻亲,你两位姊姊都是我的嫂嫂。”
“嫁给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她又问。
“当然是不同人。”他的声音又开始上扬。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问嘛!我先问你,我喜欢芙蓉吗?”她得先考考他。
沈廷轾翻一下白眼,“你喜欢百合,你的左额有道疤,你讨厌杏仁的味道、不喜欢茄子、怕热、爱哭 ”
“我才不爱哭。”念凡嘟咕,她直觉地摸摸额头,她有疤吗?不过,她已经相信它的话了,他说的都是事实。
“这儿。”他掠开她的刘海,抚着她的发际。
“为什么是你照顾我长大?姊姊不抚养我吗?我爹娘呢?”她注视着他。
沈廷轾喟叹道:“先坐下来吧!”这恐怕不是叁言两语就能说完的。
两人在床前的矮几旁相对席地而坐,小猴则无趣地躺在一旁打瞌睡。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总黏着我,你爹娘在你两岁前就去世了,而后直到你四岁,都是你姊姊在抚养你。”
“然后换你照顾我?”念凡讶异的问,待沈廷轾领首后,她又道:“我几岁了?”
“下个月满十五岁。”
“你照顾我十一年!”她非常吃惊,“你脾气这么火爆,我怎么忍受得了你。”她想到他方才拆妓院的模样。
“是我忍受你!”他气愤地道,“请注意,是你黏着我,不是我黏你。”
“真的吗?”她有些不相信,他看起来既没耐性又强悍,她怎么忍受得了他,“你常对我吼叫?”
沈廷轾愣了一下,好像也是,对啊!他是很喜欢教训她,这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常虐待我。”念凡下结论。
沈廷较翻翻白眼,“少在那儿胡扯。”
“我还没问你的名字是……”念凡下意识地摸摸下腹,又在痛了。
她这句话再次提醒他,她失去记忆,这让他很生气,“沈廷轾。你想起什么了吗?”
念凡摇头,“我的脑筋一片空白,头还是有些痛。”
“你撞到哪儿?”沈廷轾关心地道,他想起石上的血迹,“严不严重?”
“只是肿了个包。”她指着后脑。
“过来,我看看。”沈廷轾皱眉,一定是冲击力太大了,所以她才会丧失记忆。
“不用了,只是肿个包而已,没什么大碍。”念凡说,她现在根本不想移动,她的腹部正在绞痛。
“我说过来。”他生气的重复一次,随即注意到她紧皱着眉头,“你的头不舒服?”
“不是。”她摇头,“我的头很好。”痛的是她的腹部。又一阵绞痛传来,老天!好疼,她微弯身子。
沈廷轾紧张的移到她身侧,“怎么了?”他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