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下。”念凡摇头,她的肚子还是不舒服。.“怎么是银姊亲自拿早膳过来?”
“是这样子的。”银姊笑一笑,“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念凡走到几旁坐下。
“昨儿个你的出现造成了很大的轰动,许多大爷都在询问你的事情 ”
“可我不是这儿的姑娘。”她打断银姊的话。
“我知道。”银姊有些惋惜的说,“我也一一向询问的大爷说明了,可是有位徐少爷很喜欢你,你记不记得昨天有位公子想用五百两替你赎身?”
念凡摇头,“昨天乱成一团,我根本没注意楼下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就是那位徐公子,他知道你不是青楼姑娘后,内心更高兴,他希望能请你赏个脸同他去游湖,他想认识你。”银姊说道。那徐公子还寒了十两银子给她,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
念凡蹙眉,“认识我做啥?”
“哎呀!大家做个朋友嘛!”她力劝念凡,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两,她当然要极力说服。
“我不想去,而且也不想认识他。”念凡摇头,她浑身都不舒服,根本不想去任何地方,而且,她才不要认识什么徐公子。
“哎呀!去散散心也好啊!整天闷在这儿,烦都烦死人了,你说是不是?这徐公子长相斯文,举止温文儒雅 ”
“念凡。”沈廷轾叫了一声,随即推门造来。
银姊被吓得怔住,话都接不下去,她实在很怕这个蛮人。
“我……先……出去。”银姊起身,慌慌张张的走出去。
待银姊走后,沈廷轾问道:“她来做啥?”
“她说有个徐公子想邀我游湖 ”
“什么?”他大吼一声,“我要拆了这妓院。”这老鸨竟然还不死心!
“你别发火。”她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她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火气怎么老是这么大。
他还是怒气冲冲地想冲出去,念凡死命拉着他,“我又没答应,你别这样,人家觉得很不舒服。”念凡难受地道。
听见这句话,他立刻回头,“肚子又疼了?”
她点点头,“而且我浑身好痒,昨晚也没睡好,天气又这么热。”
她委屈道,说着说着就哭了。
“别哭。”他拍拍她的背。
“可是人家好难受,心情就开朗不起来。”她可怜兮兮的说,眼泪不听话的直落下来,她抓着他的衣裳,烦躁的想尖叫。
“你有没有擦药?”他问。昨天大夫给了她一瓶药水治过敏,大夫说她的头无大碍,只是肿个包,能不能恢复记忆他也很难确定,得看造化:这让他很生气,他要她复元。
念凡点点头,“可是还是很痒。”
“过一会儿就好多了。”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她仍在哭泣,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沈廷轾掏出怀中的布巾擦她的脸,“别弄在我衣服上,呕心死了。”十几年的经验让他学会随身带着手中,有备无患。
念凡接过手中,靠在他胸前大哭,沈廷轾抚着她的背,让她舒服些。
“你用膳了吗?”
“我吃不下。”她哽咽道。
“那怎么行,等会儿我带你到客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住那儿,我不要你待在这里。”他不想她待在妓院里,尤其是这儿还有个讨人献的老鸨。
“客栈有没有比较凉?”她打个嗝。
他笑道:“当然。”
“那我们住那里。”她点头同意,这儿快把她烤干了 她都觉得自己像断气的乌龟。
她擦干泪水,心情舒坦多了,“哥哥呢?”
“他在和怡红院的姑娘说话。”
“我们去用膳。”她微笑说,一定是药发生作用,她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肚子不疼了?”他问。
“一点点,不过已经没关系了,走吧!”
她离开他的怀抱,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沈廷轾不由得摇摇头,她心情好时,活泼好动的个性立即显现出来,和方才哭泣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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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了吗?念凡。”子 关心道。
“没有。”她拿起一块糕点,喝口茶,“这种事急不得。”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沈廷轾皱眉道,他和念凡比邻而坐,子
和小猴则在对面。
“有啊!”她又拿了块饼,“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没办法。”
小猴从桌上拿根香蕉,食不知味地吃着,因为它让念凡全身过敏,所以沈廷轾不许它接近念凡,规定它必须跟在子 身旁;但短短一天内,它已变成怡红院姑娘的新宠,它很高兴有众多美女在身边,只是如今他们离开怡红院,让它非常失落。
它伤心地叹口气,一副忧郁的胖脸孔正对着沈廷轾;沈廷轾受不了地瞪它一眼,“别装那副模样,难看死了。”
胖猴一副没人了解我的心情,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沈廷轾打它的笨头,“你干嘛!放下。”等一下它喝醉就麻烦了。
子 笑道:“离开怡红院的姑娘,它可伤心得很呢!”
“小猴这么喜欢姑娘?”念凡问道。她拿颗花生递给小猴,它欣喜的丢进嘴里。
“当然,它是公的嘛!”子 理所当然地道。
“哥哥也很喜欢怡红院的姑娘?”念凡问,她常看见哥哥和姑娘们在聊天。
子 愣了一下,“嗯……还好啦!”他现在很怕念凡提到有关妓院的任何问题。
念凡正想再问下一个问题时,有位白衣男子走到他们面前。
“芙蓉姑娘,喔!不,是余姑娘。”他对念凡笑笑,银姊已把她的名字告诉他,“在下徐进。”
念凡瞧他一眼,“有事吗?”他长得一口高 瘦长,皮肤白净,有张和善的面孔。
沈廷轾不悦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游河?我的昼舫 ”
“她不去。”沈廷轾冷声道。原来这人就是来邀念凡游河的登徒子,看他长得一副白嫩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徐进有些尴尬,但仍维持良好的风度,他询问道:“余姑娘?”
沈廷轾占有地揽过念凡的腰,念凡感觉得出他的火气,遂道:“我不去,徐公子。”
子 喝口茶,觉得有些好笑,廷轾自从知道念凡丧失记忆后,脾气比以前暴躁了好几倍,他甚至不准念凡离开他的视线半步,也不许其他人接近念凡,他的行为已到了极度专制的地步。
徐进仍不死心地道:“两位兄台若不嫌弃的话,也一同 ”
沈廷轾再次打断他的话,“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念凡讶异地望着沈廷轾,“你是怎么回事?”她小声地道,她实在不懂他哪来的怒气。
徐进尴尬地道:“余姑娘,下次再请你赏光。”
他转身离去,小猴正好将香蕉皮丢在地上,徐进没注意,蓦地滑了一下,他就像个失控的陀螺,不停挥动手臂,往前滑去,还夹杂着惊叫声。
客栈里的人不停笑着,小猴也咧嘴鼓掌,徐进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柱子,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倒是客栈的人为他拍手叫好。
“好险。”念凡微笑道。
沈廷轾则是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头,“不许和他出去,知道吗?”他圈紧念凡。
徐进回头对念凡微笑,才转身离去。
念凡对沈廷轾道:“你干嘛对他这么凶?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沈廷轾嗤之以鼻,“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倒觉得是你故意找磕。”念凡又拿块甜品。
“别吃这么多。”他抹去她嘴角的饼屑,“小心又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