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头了。以前我家小狈撞到柱子后,也忘了它叫阿福,我叫它,它都不理我,害我好伤”””
“闭嘴。”银姊揉揉太阳穴,“别在那儿胡诌行不行?听了就头痛。”
“是啊!”小翠附和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只有床上的姑娘迳自在那儿咯咯直笑。
小红喃喃道:“人家说的是真的嘛!”
银姊笑咪咪地看看躺在床上的小泵娘,她也该十四、十五岁了吧!
她的脑筋飞快地运转着,或许这样也不错,老天一定是见她可怜,所以才送了这可人儿过来,那她何不顺水推舟,反正她这儿正缺人。
“哎呀!芙蓉,你可别吓银姊啊!”银姊故作讶异状,右手拍着胸脯。
“芙蓉?”所有人齐声道,语调是不可置信的。
“我叫芙蓉?”她诧异的眨眨眼,“可是,你刚刚不是也在问我的名字?”
银姊不慌不忙地道:“是这样子的,大夫曾私下对我说过,你的脑袋遭到撞击,或许醒来后,有可能会忘记从前的事;大夫曾碰过这种病人,他嘱咐过要我试探你,所以我才问你的名字。”她撒谎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脸不红,气不喘。
小红搔搔头,“可是银姊,你说没钱请大夫”””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银姊瞪了小红一眼,这人是来捣破坏的吗? 哎呀!后来我良心不安,所以私底下曾请大夫来过。”她忍不住称赞自己的机智,她这几十年可不是白混的,黑的她都能说成白的。
这小泵娘她非留下不可,瞧瞧她身后二十几个姑娘,不是人老,就是人小,而且没人像这小泵娘细皮嫩肉,灵秀可爱,她还得靠这“芙蓉”姑娘替她重振声威呢!
想到这儿,她的眼睛都笑眯了,白花花的银子眼看就要进门了。
她转身而其他姑娘们使个眼色,“芙蓉是我们这儿的人没错吧?”
众姑娘愣了一秒,随即点头如捣蒜。
“可是”””
“闭嘴,小红。”银姊先发制人,而后眉开眼笑地握着“芙蓉”的手,“你一定很累对不对?好好休息。”
“我真的叫芙蓉?”她仍有些不相信。
“那是当然的。”银姊保证道。
“我有个问题。”她看着银姊。
“尽避问。”银姊豪爽地道。
“我的父母、亲人呢?”
“他们都去世了。”银姊立刻道,这么说正好一劳永逸,她就不会想离开这儿了,“是我好心收留你的,你当时才五、六岁。”
“哦!芙蓉这名字是他们帮我取的?”她又问。
“当然不是,这名字是我后来帮你取的,因为你最喜欢芙蓉。”她说的头头是道,这小泵娘总该相信了吧!“你好好歇息。海棠,你留在这儿照顾芙蓉,其他人跟我一块出去,小红,你也来。”小红这大嘴巴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儿,免得说溜嘴。
“可是”””
“快点。”银姊打断小红的话,小红只得和大伙儿一块出去。
待其他人走后,“芙蓉”躺在床上思考,她真的叫芙蓉吗?为什么她老觉得不对劲?
“在想什么?”海棠问道。
“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我好担心你醒不来。”海棠倒了杯水递给她,“等会吃些粥,才有精神。”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叁十出头,面容和善的海棠。
“海棠。”她微笑,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方才银姊说的是真的吗?”她盯着海棠。
海棠不敢迎视她的目光,“嗯。”
她笑了,“好吧!就算是吧!我现在也只认识你们,当然应该信任你们。”她乐观地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她也不能愁眉苦脸,等恢复体力再说。
她闭上双眼,明天应该就能下床了,除了头还有些疼外,其他都还好。
她细细回想方才银姊说的话,听起来似乎部满合理的,只有一点她隐约觉得怪怪的。
她真的喜欢芙蓉吗?
*****
沈廷轾的脾气一触即发。
他这叁天几乎翻遍了大街小巷,就是没有念凡的消息,他非常的不安,心情坏到了谷底。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子 坐在沈廷轾对面,心情也非常低落,一来是因为找不到念凡,二来是怕自己会变成代罪恙羊,因为沈廷轾这几天都是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子 喝口茶,“方才我问过其他大夫了,他们没有人曾在叁天前医治头部受伤的女子,这真是让人想不通,难道出手救念凡的人没钱请大夫吗?”
小猴坐在子 身旁,它伸手拿起一把花生,一粒一粒往上抛,然后再用口接住;它抓抓头,无聊地左右张望,可也有些无精打采,它伸手又拿把花生,吃得“卡卡”作响。
沈廷轾瞪它一眼,“吵死人了。”他需要安静。
小猴无辜地抓抓头。
沈廷轾皱紧眉头,正想好好思考其他可行的法子时,隔壁桌的人却突然在那儿大声嚷嚷。
“店小二,你们这包子里怎么有蟑螂脚?”一名男子大声吼道。
客栈里的人全静了下来,店小二急忙由柜抬跑来。
“客倌,怎么回事?”店小二抹抹脸上的汗水。
“这包子里有蟑螂脚。”瘦高的汉子大声叫嚷。
店小二看着桌上的食物全给这桌的两名客人吃得精光,就只留下一个吃了一半的包子。
“客倌,你是不是看错了”””
“什么看错?你自己瞧瞧。”另一名肥胖、小眼睛的年轻人喊道,他叫赖武光,是这儿游手好闲的混混。
其实,这两个人是这条街有名的地痞流氓,常吃霸王餐,可又没人敢多说话。
店小二看着包子里的残破蟑螂脚,他当然知道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可是他也拿他们莫可奈何。
店小二心想,如果把以前的蟑螂头、翅膀、身体留下来,说不定日后还能拼成一只完整的蟑螂。
“大爷,其他的客倌从没有过这种情形”””
“怎么!你是说这蟑螂是我们放的?”高瘦的周明不高兴的说。
掌柜的急忙跑来,“不是的,大爷。”掌柜怒斥店小二,“还不向客人道歉。”
“可是”””
“快点。”掌柜喊道,他这客栈可禁不起这两个地痞流氓一闹,他是小本经营,反正他们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他只求平平安安的就好。
店小二觉得很无辜,他又没说什么,结果现在全变成他的错;他叹口气,算了,客人至上,这种事他也不是没碰过。
“对不起,大爷。”
周明大声道:“算你好运,本大爷今天心情很好”””
“砰”地一声,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周明被打飞出去,还夹杂着他的哀嚎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廷轾满脸怒容冷声道:“本大爷今天心情不好。”他已经够烦了,这流氓还在他耳边乱叫,扰乱他的思绪。
赖武光挥拳揍向沈廷轾,沈廷轾扯住他的右手,往后一丢,他直接从窗户飞向大街,像只失控的鸟,街上行人的叫声和赖武光的尖叫掺杂在一块。
小猴吱吱的叫着,不断地咧嘴拍手,它还丢了一颗花生到窗外,赏给赖武光,感谢他精采的演出。
子 打它的头,“别乱丢。”
小猴护着头,吱吱叫,这时,一旁的掌柜也在喊叫,他的窗子破了。
“大爷”””掌柜哀嚎。
子 拿出一锭白银,他立刻住嘴,脸上笑咪咪的。
这时,客栈里的人不是在笑,就是说些“我早就想揍他们”这类放马后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