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阙最重视的宝贝,他要将她夺过来!
魏君行淡淡一笑,唤来了副手,“立刻传令下去,今夜子时,我要围剿梅岭寨!”
打过更鼓,有着一双鹰眸的老管家一如往常,出现在李天阙最常驻足的花园里。
“将军,夜深了,请歇息吧。”
“知道了。”
“今夜还是由杨夫人侍寝吗?”
“不,我想皇上赏赐了我这么多美人,但至目前为止我只独独宠爱千红,其它人难免不高兴,我看你现在将她们全都传到花园里来,今夜就由我自己挑选一个吧。”李天阙此举其实别有用心,他这几天已经由杨千红的口中套出了所有钦赐美人的背景,这些女子出身都不错,有来自官家的小姐,也有来自民间的小家碧玉,其中有一个令他特别感兴趣,算是故人之后,她的姨父和晋国公李堂曾是同榜,他在几个月前涉及谋逆大罪,祸延九族,老人、妇女、小孩子都发配至边疆服劳役,年轻女子则送至燕子楼充为官妓,伺候贵族享乐,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女竟得以辜免于难。
“难得将军今日有此兴致,奴才立刻去办。”老管家告退,片刻之后头来了所有的姑娘。
“见过将军。”美人们风情万种的欠身行礼,更有多数情不自禁地对他大抛媚眼。
“免礼。”李天阙走过去一一审视,他接触到一对对火辣辣的、充满欲望的眸子。
唉!想不到这些女子竟和杨千红一个样,他一直走到最后,终于发现了一双不一样的犀利目光。
她瞪他!
当然不是明目张胆地瞪,而是轻视意味甚浓地回视着他,仿佛无声地说:什么名满天下的李二公子,根本是大色猪一个!
噢,这眼神好熟悉呵,像极了贞儿!每当他在贞儿面前提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她就会赏他一副这样的白眼!
是她!她就是他要找的人颜惠珊,只有忠义之家才会有这样一身傲骨与气势。
“就她吧,将她带到我房里,其余的回去休息。”李天阙笑着指向她,让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遵命。”
老管家将人带下去,美人们即使暗发娇嗔,也不得不退下,但杨千红可不死心。
“将军,为什么选她?奴婢……”
“千红,她们都是皇上恩赐给我的美人,我可不能得罪任何一个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难道不懂吗?你有上报的权力,她们也有呢,你不担心她们因为嫉妒而陷害我,甚至将你也一并诬赖,说我们是暗中串通的一路人?”李天阙这几日来对杨千红用心机,早把她收服于股掌之上,连皇帝派她们来监视他的这项不可说出口的大任务她都毫不保留地全盘托出,足见对李天阙迷恋之深。
“对喔,我可没想到呢,还是将军聪明。”杨千红这女人可真好骗!
“放心,我疼的只有你一个,其它人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己。”李天阙再加把劲。
“将军,你真好。”她娇软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对了,将军,上次你要我打探的消息,我爹露了一点口风,他说--”
“嘘,不急,等我们独处时再告诉我也不迟。”
“是,将军。”杨千红柔媚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那奴婢回房去了,将军,可千万别把奴婢冷落太久。”
“当然。”看着她扭腰摆臀地离去,李天阙终于松了口气。
呼!这样对一个明明不爱的女人甜言蜜语,可真恶心。
“呵呵,我要是告诉贞儿姑娘你方才对那女人说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一个嘲笑的声音在李天阙背后响起,正是死忠兼换帖的冯克己。
“会死一个人。”
“不错,贞儿姑娘一定会杀了你。”
“错,是我会先宰了你!”李天阙转过身去狠狠地瞪他,“你要敢对贞儿提到一个字,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哇!真够凶恶的,冯克已吐了吐舌头。
再补瞪一个强调的眼神之后,李天阙才开口问正事,“你将消息传回西丘了吗?”
“当然,三公子说一切会和你配合。”
“我倒不担心天策,大哥和天霸比较麻烦。”由梅东擎的消息,李天阙知道李天霸已在日前返回西丘了。
“有公爷在,大公子和四公子会听令的,三公子骁勇善战,公爷会全力支持他。”
“说的也是,我现在放心不下的是贞儿。克己,我看还是麻烦你去一趟梅岭寨,代替我警告小丫头,要她乖乖地留在山上,不要四处闯祸,现在情势愈来愈紧张了,魏君行这人始终是个谜,他理该和我敌对,但几番在朝上他竟出口维护我,我真被他搞胡涂了,我想有必要私下去会见他,弄清楚他的底细,我总觉得此人对杨宵似乎有二心,如果真是这样,就是天助我西丘,我们得善加利用才行。”
“我知道了,我这就上梅岭寨。”冯克己说完,夜色下消失了身影。
李天阙再待了一阵子才转身走向房间。
他遣退仆人奴婢,走向内室,才绕过屏风,一把利剑就向他迎面刺来。
呵,这是个不太令人惊讶的“见面礼”呢!
李天阙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的闪过,一撂一挑,将攻击之人手到擒来。
“放手!你这坏心眼的讨厌鬼,大色狼,大坏蛋,别妄想我会侍奉你!”
坏心眼?讨厌鬼?大色狼?大坏蛋?哇!怎么和贞儿生气时骂他的措词一模一样?
李天阙不禁失笑,看向被钳制在手的颜惠珊,那气恨红艳的脸、足以杀死人的倔强目光、恼怒而鼓起的腮帮子……天啊,这个女孩的表情和贞儿实在如出一辙呵!看到她真有如看到贞儿一般,噢,令他朝思暮想的娇嗔模样……“混蛋!你笑什么?”颜惠珊被他抓住,不断挣扎。这男人好有力量,而且……该死的英俊!
他脸上的表情怎么那样温柔?她做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吗?他居然在笑?没搞错吧?她要刺杀他耶!
“没什么。”李天阙笑笑夺下她的剑之后才放开她,“颜惠珊小姐,初次见面就想赏我一剑,这好像不太礼貌呢。”
“跟你这种色狼不需要讲什么礼貌!”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为什么?”
“我看错你们李家了!晋国公平时和我姨父说是什么知心好友,谁知道我姨父一遭难,他立刻撇得干净!”
“你姨父太轻举妄动,谋逆之罪一旦被揭发,又有谁能搭救?”
“你说这番话想骗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中搭救了沈幽兰,这又该怎么说?沈幽兰是故人之女,我就和你们不相干吗?李天阙你忘得好快!”
“你的指控倒让我有些莫名其妙,颜小姐,我们见过面吗?”
颜惠珊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戒指,那好像是小孩子玩办家家酒的玩意。“ 你忘了这只戒指了,是吗?”
“啊?”李天阙端详了一下,记忆有些模糊,“这是……”
“你果然忘了。”颜惠珊黯然垂下头,幽幽地说:“十七年前,我和父亲到西丘,在李家的大花园里,我正和一群女孩玩家家酒,一个顽皮的小男孩突然冲过来,将我们的玩具弄乱破坏,年纪幼小的我们被吓得嚎啕大哭,尤其是我,哭得很伤心,此时另一个男孩出现了,他将这只戒指套到我手上,用好温柔的声音安慰我……这些你都不记得 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