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想我怎么做?”汪水熏烦躁地撑着下巴,等待她的指示。
“我以为你会替可琪报仇哩!那天在快餐店,你不是一副很想扁青狼大哥的样 子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不,不干!”地想也没想就回绝。
“水熏,你真的非常无情无义哦!想想看,可琪──”
汪水熏不耐烦地把边来不及吃的面包,塞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壮烈的牺牲了 晚餐。
“要我揍人得有时间、地点和情绪来配合,现在我没心情,你别再烦我了。” 她意带警告地指着她。
“唔──”齐丹茹拿下面包,顺便咬了一口,“水熏,面包很好吃,你在哪里 真的?”
她兴奋地拉着她的手。
“真是服了你。”汪水熏哭笑不得地望着她。这算什么朋友!“你忘了你的挚 友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齐丹茹马上胃口全失地放下面包,“对哦!我真自私。”
“去把酒拿出来。”汪水熏若有所思地望了桑可琪羸弱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要灌醉可琪吗?”齐丹茹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快。“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去 拿。”她勿匆起身,冲向吧台。
真不可爱!汪水熏接近桑可琪时在心里直骂。有什么不痛快就骂出来嘛,何必 苦着个脸,让人看了难过?
“你总是这样。”她一屁股坐在桑可琪旁边,毫不掩饰她的不顺眼,“有事就 说啊!”
“水熏。”桑可琪若无其事地迎向她的审视。其实水熏和丹茹的对话,她全听 见了,只是此刻她没心情去应付她们的关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来,这些够不够?”齐丹茹一次拿了四瓶酒。“可琪,这些酒可以灌醉你哦 !”她邀功似的微笑。
呆瓜!她边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汪水熏瞪着天花板暗咒。
“谢谢你们。”桑可琪强忍着泪水,不想让自己的事影响了她们。
“别装了,想哭就哭,何必憋成这样?”汪水熏干脆拿过酒杯,倒满一杯给她 ,“把这些酒喝掉,就会很好哭了。”想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出好词安慰她了。总 不能落井下石吧!
“什么叫很好哭啊!”齐丹茹从吧台内倾边身子,双手撑在平台上,好奇地问 。
汪水熏老羞成怒地推开她的脸,把满满的一杯酒放在桑可琪面前。“喝掉!”
桑可琪望着琥珀色的液体发呆,“我不想喝酒。”以她多年的调酒经验,一闻 就知道这瓶酒的酒精浓度高得吓人。
“不喝可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汪水熏摆出大姊大的架式,二话不 说的给了她另一个选择。
“是不是青狼大哥真的移情别恋了!”齐丹茹从吧台另一边爬了过来。
“不是。”她忍住伤心,矢口否认。说出来她们也不会憧的,她们和青狼一样 ,一直当她是个易碎的洋娃娃,根本不了解她有多希望被平等对待。
“什么都不是。好,你陪我喝酒。”汪水熏的热血被挑了起来,她抽出杯子, 又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就灌完。“好──咳──该你喝了。”她的脸蛋马上又红 又臊,热气从胃直燃烧上喉咙,怆得她频咳嗽。
“水熏──”桑可琪轻轻地替她拍背,“别逞强了,我真的没事。”她的心已 经被层层冰霜包拢。
齐丹茹同情地看着她怆得火红的脸蛋,“不会喝边装模作样。”
“谁不会喝,我只是喝太快。”她边咳边反驳。
“嘴硬。”齐丹茹嘟哝着。
“你!”汪水熏气愤地瞪着齐丹茹,“你拿这么烈的酒,想害死人啊!”
“哪有多烈,酒精浓度不过四二%而已。”地无辜地拿起瓶子嗅嗅,“味道似 乎不错哩!”
四二%!还而已。江水熏一阵晕眩,差点被她气死。
“你如果够朋友就陪可琪喝一杯。”汪水熏支着下巴,带着醺然的醉意鼓吹她 。
“当然好!”齐丹茹马上兴致勃勃地拿起酒杯,有样学样,也一口干尽满满一 杯且面不改色。“很好喝啊!”她意犹未尽地品尝着口中的气味。
“丹茹是千杯不醉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们都已经喝了,她再不喝就过分 矫情了,何况如果酒精能暂时麻痹她椎心刺骨的痛苦,她很乐意配合她们。
“你看,可琪的酒量都比你好,她喝完后也没有咳嗽。”齐丹茹得意洋洋地睨 着汪水熏红通通的脸蛋,笑得极为开心。
汪水熏被她激怒了,“我的血液循环好,脸红不代表我醉了。”她赌气地替她 们又各斟了满满一杯,“拚拚看才知道谁醉得快。”
“好啊!”齐丹茹拿起杯子,笑容满面,“可琪也来,我们干杯。”
“铿!”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三个女孩真的一杯按着一杯地直灌酒,约莫 半小时以后,个个醉意醺然,其中尤以桑可琪醉得最厉害。
“可琪,可琪。”汪水熏其实只喝了三杯就停手,她会喝酒只是为了诱引桑可 琪跟着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她就没有烂醉的理由了。只不过,她的视线开 始晃动,眼皮也不听使唤她直塌下。
“水熏,你不喝了吗?”齐丹茹果然如桑可琪所言,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嘘!”汪水熏比比炉醉如泥,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 的桑可琪。
“我──我恨他。”桑可琪掘着睑,小手一拍,醉意茫然地喝道。
“恨谁!”汪水熏频频甩头,希望能甩掉些酒意。
“青──青狼──”桑可琪端起又迅速斟满酒的杯子狂饮。
“想不想哭?”如果和青狼有关,那就应该是情海生波了。既然事关感情,那 么她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也没那个必要。汪水熏歪着头打量她,手指不停地敲着台 面。可琪的泪水数度在眼眶打转,都被她故做坚强她便逼了回去。压抑个什么劲嘛 !搞不憧她。
“不──不想。”桑可琪不雅地打了个酒里插A继而大笑,“反──反正你们 ──都认为我很柔──柔弱──我──我不哭──好──好像很──扫兴──不是 吗?”她才不要哭,她不是脆弱的洋娃娃,绝不是,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她醉了。”齐丹茹突然说。
汪水熏狠狠地瞟她一眼,非常明确地暗示她别多话。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不 哭,桑可琪实在是──“丹茹,把吉他拿给我。”
“她不哭,所以你要把她砸哭吗?”齐丹茹担心地看着汪水熏,.“她不哭就 算了,可琪本来就不爱哭嘛!就像象不能飞一样,你总不能因为小飞象看多了,就 以为象一定会飞而硬逼她飞吧!”
这是什么烂比喻!汪水熏在心里暗骂。
“我不会砸她,去拿来。”再不拿来,你就等着被砸了。
齐丹茹不想反驳,可是汪水熏眼露凶光,狠狠地警告她照办即可,不必再说。 所以她只好屈服在淫威之下,乖乖地进去拿齐丹毅留在这里的吉他。
“喏。”齐丹茹把吉他和弹片拿给她。
汪水熏只接过吉他,弹片却置之不理。
“青──青狼──我──好──爱你哦!”桑可琪突然大叫的百起身,喊完后 很快又趴在桌上;翻来覆去,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
“吓我一跳。”齐丹茹拍拍胸脯压惊,“喂,水熏,要砸快砸,可琪好像快发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