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儿,没事吧?”无视于虎视耽耽的青剑门门众,齐柏修笔直走向她。他不知道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那种担忧的感觉比当日在破庙中发现她离开的感觉还要强烈数 倍。
不敢想像,他不敢想你啊!如果没能循线找到她、如果她真让青剑门押着拜堂成了 亲,一旦她成为别人的妻,到时他身边不再有她的相伴……他努力回想过自己在遇到她 之前的生活,那种感觉不到任何新奇、愉快、欢笑的生活;他不知道过去那样单调乏味 的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知道,他说什么都不愿失去她,说什么都不愿再回到 过去的生活当中。
因为齐柏修温文的无害模样,竟没人阻止他进来,也实在是因为没有人料想到,方 才被打飞进来的两人,其实是文弱书生样貌的他出掌所伤,所有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他直走向被包围其中、拿剑挟持人的樊刚卉。
“大哥……”看见他,也不知怎地,樊刚卉的心就安了一半,这一松懈下来,她连 手中的剑都拿不稳。
机不可失,罗少东抓住这瞬间的机会,只手握住她执剑的手,在眨眼之间,运气震 开她手中的剑,一待威胁他生命安危的剑从她手中松落,另一手立刻反掌朝她受伤的肩 膀击去……剧痛让她惨叫一声,那力道更是让她连退三步,刚好叫齐柏修一把扶住了她
“卉儿!”齐柏修接住了她,一颗心因为她的疼痛而跟着揪得死紧。
“大哥……”她痛,觉得好痛好痛……“没事,忍着点,大哥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他哄着她,其实心乱如麻,因为她的痛楚而无法思考,尤其发现她一身大红嫁衣下, 原来的伤处一片儒湿,明显是染了血,他更是慌乱地感到无助。
在这一刻,他忽地明白了樊家兄弟要他体会的感觉,那些他完全不懂的情与爱。
虽然,目前他仍只是似懂非懂,可是他至少已确定了一件事──他不要失去她,他 绝不要!
举一便能反三,如今他总算了悟,原来他口口声声说要负责的那些活,是借口!其 实都只是借口!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不然他早该知道,那些话语,只是他想合理将她永远留在 身边的借口。
他早该体会、早该弄清这些的,只要他早些知道,跟她好好说清楚,如今她也不用 受这些苦了。
“对不起,卉儿,都是大哥不好,害得你受苦了。”他觉得抱歉,好抱歉、好抱歉 ,真恨不得代她承受所有的疼痛。
“大哥……”她不解其意,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迷们不解。
“不是为了责任,大哥娶你,是因为大哥想留下你,大哥想将卉儿永远留在身边, 所以打着负责任的借口,想教卉儿嫁给大哥。”完全不顾眼前的情势紧张,他迳自柔声 说着,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身边执剑相胁的一海票人马完全不存在似的。
“真的吗?”樊刚卉全身都痛着,但她的心快乐得像是要飞了起来。“大哥没…… 没骗人吗?”
“当然,大哥可曾诓过你?”
“是没有,但是……“没有但是。”像是知道她的疑虑,齐柏修自动说道。“若换 成其他姑娘,大哥也会尽力相救,但绝对不会做到这地步……或许你会觉得大哥这话说 得寡情,但生死有命,除了你,其他人皆与我无干,我只求尽力,但绝不会想耗上自己 的后半生来救一个人。”
“大哥……”她好感动,才不在乎他是不是冷血寡情,反正那些是针对别人,重要 的是他不对她冷血寡情就好。
再说,如今他已明白承认他对她是有情的,只要他是在乎她的,那才是她真正关心 的重点。
齐柏修看着她,朝她露出一抹笑,是那种会让她为之迷醉的温柔浅笑。“大哥带你 离开,等你把伤养好了,咱们就成亲,马上成亲,然后两人一起归隐山林,你说可好?
她来不及应声,一路被当死人的罗少东再也听不下去,率先破口大骂。“你们真当 我是死人吗?我若让你们成了亲,我罗少东三个字就让你倒过来写。”
“你奶奶个熊,他们小俩口好不容易开诚布公,能这样亲亲热热的讲几句体己话, 你是吵个屁啊?”正听得陶醉的樊刚勇劈头就是一阵熊吼。
“罗少门主,先不谈其他,单以你今日所做所为,我们樊家就绝不可能将卉儿嫁予 你为妻,识相的话,你还是就此罢手,省得事情越闹越大,你我两方都难看。”樊刚仁 毕竟是家中读最多书的人,还知道要先试着和平解决。
“难看,我今日要放你们几人活着走出青剑门,我罗少东的颜面才叫难看。来人, 布剑阵,把他们几人给我拿下!”罗少东一声令下,执剑的门众迅速就定位,将他们四 人团团围在其中。
“慢着!”樊刚卉突地大叫。“你要抓的人只有我,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我留下就 是,你放我义兄跟两个哥哥走。”
“卉儿?”齐柏修与樊家两兄弟皆因为她的话而一愣。
“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够了,但现实毕竟是现实,就算有仁哥、勇哥两位哥 哥在,他们两人要对付青剑门的剑阵都有问题了,更何况还要顾着我和你一个文弱的读 书人?我不想你们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你们赶快走吧!”她不愿他有任何损伤,说什么 都要保全他。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放着你不管。”齐柏修自然不听劝。
“就是就是,你脑子是撞糊涂了吗?当哥哥们是什么?真会这么没人性的丢着你不 管?”仁、勇两兄弟哇哇大叫。
“现在你自愿留下也没用了。”罗少东冷笑。“事情闹到这地步,很抱歉,为了我 的名声颜面着想,我没有退路,只得杀了你们灭口。”
“罗少东,你──”怒瞪着他,樊刚卉气得说不出话来,无法想像这世上有这样不 讲理的人。
“我怎样啊?”一脸狠绝,罗少东撂话道。“今天我要叫你们几个有命来、无命去 !”
“你当真以为这小小的剑阵困得了我?”齐柏修冷冷的开口,并不想说,其实他压 根儿就不把青剑门的剑阵放在眼里。
“困不困得了,试过才知道,今日就叫你试试我青剑门剑阵的厉害……”一个手势 ,罗少东朝门众喝道:“上!”
在他一个口令下,十数个训练有素的青剑门门众从各个方向飞身而来,亮灿灿的剑 刀在空中交织成绵密的剑网。
樊家的仁、勇两兄弟执着他们的樊家枪严阵以待;齐柏修则是一脸冷然,怀中护持 着她,只手运气于掌,准备破这个青剑门引以为傲的剑阵。
可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的同时,一道人影挟带着剑光从场外飞进,直冲向青剑门 门众汇集出的剑网当中,然后就是一阵铿铿锵锵的兵刃交集声,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得叮叮咚咚的声响,再来就看见一地被震断的剑刃。
剑阵破了,而且是在转瞬间被破,十数名负责剑阵的青剑门门众你看看我、我看看 你,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场中多了一个男人,一身玄黑打扮,一脸的绝情冷然,气势煞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