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像三公主那样水灵粉嫩的天仙人儿,这世上能有几个呢?想娶得这样的美娇娘,本就不是件易事,更别提是出身皇家的金枝玉叶。
虽说阙驹马的事业版图辽阔,被人誉为商业帝王,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平民出身,以这样的平民出身想娶走皇家中最娇贵的一朵花,这种事,恐怕已不是好处可以形容的吧?
看着主子那一副得到莫大好处的愉悦模样,喜恩越想越觉困扰。
现在,到底是谁的好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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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九堂院仅此一次的院首大婚,民间口耳相传的传奇故事便又增加了一则。
美若天仙的三公主下嫁英俊有为、不肯入朝为官的多金驸马,一则又一则同样性质、不同版本的故事,不管说的人是怎么样地说,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说,诉说的皆是同样美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而今,那位传说中的民间驸马,在两位义兄的大力相助下,好不容易的,这才摆脱举杯致意的人潮,回到他所爱的人的身边。
“傲阳、傲阳,我好想你……”覆在前额的红绸盖一被掀起,君怀袖忙不迭地扑进心上人的怀中,待嫁那几日的分隔所衍生的思念,让她险些给淹没。
飞扑向他的,是一朵带着香气的红云,他接住了她,密密地承接住她。
“傻丫头。”拥着她,汲取阔别多日的淡雅香气,阙傲阳轻声取笑,心中充满了踏实感。
其实是一样的心情,只是他没说出来罢了。
君无上做到他的承诺,替这对有情人谈妥了一切,唯独有一件事他怎么也摆不平,那就是当圣皇君向远,也就是怀袖的亲爹得知整件事后,虽说什么事都依了君无上的安排,可他说什么都坚持要让人接回身在九堂院中的女儿──据了解,他是舍不得女儿,怎么也不愿错失与女儿相处的最后机会。
就这样,在婚事的筹备当中,这一对有情人因女方父亲大人的因素,如习俗般被迫分隔了好一阵子,双方都快让那份思念给逼疯了。
“累吗?”体恤她折腾了一日的辛劳,阙傲阳轻柔地替她摘下那顶分量不轻的凤冠。
“还好,只要想着,就要能见到你了,我就不累了。”她甜甜地对他一笑。
体贴地揉捏她颈肩处略显僵硬的肌肉,他淡淡地微笑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听着她甜甜的话语,闻着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淡雅香气,想像着有她的未来。
“傲阳,我觉得好幸福喔,真希望雪儿也能在场,让她看见我的幸福。”在他舒服的揉捏下,她满足地叹息着。
提起冷雪,阙傲阳更是不发一语,至今他还没想出不伤她的心,又能让她不再提起这件事的好办法。
“傲阳,你说,雪儿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地幸福呢?”
漾起一抹幸福的甜笑,她快乐地接着说道:“记得那个卦吗?我想,说不定雪儿跟她的贵人就像我们一样,如果能这样的话,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
不想让她伤心,又不想骗她,他只能沉默以对。
“傲阳,你怎么都不说话?”她发现他的沉默。
“我在想你那十二个师兄的事,如果能找到他们来帮忙你父皇的话,那你父皇会放弃继续说服我进宫帮他的事。”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阙傲阳找事来说。
“什么我的父皇,现在那也是你父皇了。”怀袖镇了他一眼。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知道跟融入其中是两回事,他还是没办法习惯这新的身分,那身为皇家女婿的身分。
“但你说得对,师兄的事还是得找,虽然我已经嫁给你了,但我还是一样地关心父皇,不希望他太过劳累了。”怀袖想着对策。
其实以前他不是很当一回事,因为觉得她所谓的师父与师兄只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我会让人再继续找的,一定会把你十二个师兄找出来。”他承诺。
因为秦观海,阙傲阳肯定了她的假设,那十二个出类拔萃的师兄。
他开始对这件事认真,已让人要全力去找了。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拜入秦老前辈的门下的?”他突然想到。
“什么秦老前辈?”怀袖愣了一下。
因为她的反应,他也跟着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你师父是谁?”他大胆假设。
“知道啊,老顽童师父嘛。”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就这样?没有名字吗?”他试图找些脉络。
“师父没说啊,他要我这样叫他便可。”她一脸无辜。
“那你的‘踏雪无痕’是跟他学的,是不?”
“什么‘踏雪无痕’?”她再一次茫然。
“那一日清妍用鞭抽你,你躲开的招式。”他提醒她。
“什么招式?”她想了一下才想到,而且当场笑了出来,“那不是什么招式啦,那是老顽童师父教我的躲猫猫步,我们用来玩抓鬼用的,那一天我吓了一跳,不小心便使了出来……咦?好奇怪耶,这躲猫猫步好像满好用的,那天竟能躲过华姑娘的鞭子,我那时候都快吓死了。”
抓、抓鬼?
想到失传的武林绝学用在这等用途上,要不是定力够,对着她纳闷的小脸儿,阙傲阳的脸一定会忍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对了,傲阳,我有没跟你说过,我怎么认识师父的?”她兴致勃勃地问。
应该要配合她的好兴致的,但已经成功转移她对冷雪注意力的阙傲阳,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他要浪费洞房花烛夜的珍贵时光在说明这种事上,以后又不是没机会!
没回答她,以行动代替言语,他轻巧无比地解去她的盘扣。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一天……傲阳?你在做什么?”又不是没知觉了,谈话的兴致被他解衣的动作打断,她困惑地看着他。
“煮饭。”他答。
“什么煮饭?”她困惑得更厉害了。
“记得吗?我们要生米煮成熟饭。”他微笑地提醒她。
“咦?现在?”小脸儿一红,她羞怯可人地看着他。
不再有任何言语了,芙蓉帐被放下,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他们开始煮饭了。
尾声
圣京 皇城内
唉……
幽幽的叹息声再一次地扬起,从三公主君怀袖的花轿被迎出皇城后,这已经是不知道君向远第几次的悲叹了。
“皇兄,没那么严重好不好,三丫头只是嫁了出去,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了面了。”实在看不过去了,君无上终于开口。
“无上,你不能明白这种做父亲的心情。”君向远又一叹。
“我是不明白,皇兄,您不是也认为阙傲阳够格?这些年来您为三丫头物色了那么久,不就只有阙傲阳让您看得上眼?怎么现在又是这个样了?”连妻子的人选都还不晓得会不会有,要看无上体会做父亲的心情,这确实是有点儿强人所难。
“我是个做父亲的人,就算阙傲阳再完美,还是会舍不得女儿的。”君向远解释。
“算了,您自己去感叹吧,我有事,先走了。”君无上不奉陪了。
“又上哪儿去了?为了三丫头的事,好不容易才留在宫里一阵子,怎么现在又要出去了?”君向还不解。
“我这是在为未来铺路嘛,最近铺了好大一段,我得再多多出去卖点人情,这样我以后才会轻松许多。”想到阙傲阳欠下的那个人情,君无上到现在想到都还觉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