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墙的四周还放满其他品种的美丽花朵,触目所及,只见繁花似锦、花团锦簇,满屋子盛开的鲜花,制造出浪漫的气息,就好像置身于花的世界一般,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除了色彩缤纷的鲜花布置外,客厅中央放了一个雕花镂空的艺术餐桌,让花海团团包围住的餐桌上面放满了精致可口的食物,除了食物之外,就是造成一室浪漫气氛的烛火,包含烛台上与精致小蛋糕上的。
“喜欢吗?”樊昊炜放下她。
“这……”无法欺骗自己,此刻,她的心确实是溢满了感动。
这一切,就跟她曾梦想过的一样,而他又开始陪她过生日了。
“你一定忘了今天是除夕,是你的生日,对不对?”樊昊炜微笑,领她到蛋糕旁。
像她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当然会忘了,尤其是这两年她还刻意遗忘掉这一天。
当然,她的脾气再怎么古怪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希望有人重视、有人疼、有人爱,虽然,这两年唐子麒想帮她庆祝生日时都让她拒绝了,但她也不是不喜欢有人帮她过生日,只因为将除夕这一日订为她的生日的人是他,内心深处中害怕会想起以前,想起那些跟他一起过的生日,所以她选择遗忘。
她还记得前两年的除夕夜:当家家户户庆团圆、热热闹闹的吃着团圆饭的时候,也是她一个人孤独无依对着自己唱生日快乐歌的时候。
这样凄凉的景象让她潜意识中不愿面对这一日。
“我……今年该过十九岁生日的。”
想漠视心中的那份感动,她只好故意鸡蛋里挑骨头了。
“那是西方的实岁算法,中国人该过的是虚岁的生日,等满二十岁后才能开始计较年纪,那时再过实岁的生日。”
有这样的说法吗?董语霏怀疑的看着他。
“相信我,今年你就过二十岁生日,明年又能过一次,这样不是很好吗?”会这样做,自有他的理由与一番道理在。
依旧怀疑的看着他,她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预谋。
“生日快乐!先许个愿,吹腊烛,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吃团圆饭了。”略过她怀疑的眼神,樊昊炜催促。
团圆饭?真的能因一顿饭就从此团圆、圆满无缺吗?
“怎么发呆呢?许愿啊?”
“许愿?”她傻笑,“有什么用?会实现吗?”
从十岁开始,她年年许下相同的愿望,若是灵验,那怎么会一次也没实现过。
“傻丫头,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灵不灵?”
“我没有什么愿望。”她拒绝再次欺骗自己。
“人不可能没有愿望的,问问你的心,看它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东西?这世上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金钱、财富、名声、地位……”樊昊炜提醒她。
金钱,她赚得够多了,身边的钱够她大半辈子不愁吃穿,至于名声、地位?她要这些做什么?董语霏在心中一一否决了他的提议。
“或是亲情、爱情……”
大费周章布置出来的鲜花殿堂、柔和醉人的迷蒙烛光……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笑颜加上这样诱哄的语气,构筑起来的一切皆眩惑了她的心。
亲情跟爱情吗?
曾经这两样都是她渴求的,尤其是后者,她是多么希望他是那个给予的人。
“亲情?爱情?”不以为然的重复他的建议,董语霏有点恍惚,没发觉自己正说出心中的愿望,“我只想要你。”
打从十岁开始,她每一年都会许上这样的愿望,只不过换来的是一年又一年的失望,他的心中依旧没有她。
“是吗?这就是你的愿望?”
迷人的嗓音惊醒了她,短暂的失神让她只来得及看见他闪烁着光芒的眼神,好像刚听见一件让他很开心的事,那一双眼在昏暗中看起来分外晶亮。
“我很高兴你会许这样的愿望。”他的笑颜散发着十足的男性魅力。
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吗?
对着他的笑颜,董语霏暗自惊疑,然后他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地,而她只来得及看见他逐渐放大的俊颜。
“如你所愿。”
话毕,他结结实实的吻住她。
....................................
他吻了她。
怎么会呢?
心情仿若飘在云端般,是困惑、不可置信,也是高兴的。
她确信那是一个吻,不是她的额、她的鼻、她的颊,也不是对待孩子般的亲吻,他吻了她的唇,以男人对待女人的那一种。
但为什么呢?
董语霏百思不解,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想到当时她虚软了身体贴在他的身上,白皙的双颊又染上一层红晕。
“董、董语霏?”
惊喜的叫唤声中断了她的思绪,这声音……“是你?”吃完只有两个人的烛光生日团圆饭后,樊昊炜特地带她离开台北,到樊家名下的一处休闲
度假中心,但怎么也没想到,在她想趁一大早的清新空气厘清紊乱思绪时,竟会在这里碰上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邵齐。
董语霏真是不敢相信,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她竟是这样的倒楣?
“你怎么会突然搬走了?这几天我一直想办法在找你。”看她没有任何伪装的容颜,邵齐露出一个灿烂的阳光笑容。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一头洋娃娃般栗色的柔软卷发,还有那张清新可人的俏丽容颜,完全没看出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不悦神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董语霏防卫性的看着他。
“为了避开台湾的红包文化罗。”邵齐莫可奈何的耸耸肩,“你都不知道,招待那些拜年的亲友有多累人,还有,为了应付我们家那些亲朋好友的小孩子,包出去的红包可以让我们一家三日参加豪华型的旅游团到美西一游,所以我们家每年都会趁年假的时候出国度假,好躲避这一场浩劫,只不过今年没走到机位,但我老爸老妈说什么也不愿待在家里,挑了半天,这家休闲度假中心的设施最完善,所以就来这里了。”
真是的,哪里不去,干嘛偏偏到这里啊?董语霏在心中直嘀咕。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找她,差点因为拒绝跟家人一同前来而闹家庭革命,幸好没有,要不然他就遇不上她了。
“度假。”对于邵齐的问题,两个字就解释完她到这里来的原因,不像他能说出那么一长串。
“跟谁?你那个监护人?”
“这不干你的事吧?”
虽然少了那一副丑丑的大眼镜,但邵齐发现,无论有没有伪装,她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跟她娇弱可爱的模样一点都不相称。
“你还是当FIFI的时候比较可爱。”邵齐说出肺腑之言。
“我就是这个样子。”言下之意是嫌他幼稚,才会去崇拜那个被塑造出来的形象。
“小齐,你在跟谁说话?”一对中年夫妻朝他们走来。
“遇上朋友了?”气质高雅的邵妈妈问。
“还是个很漂亮的朋友呢!难怪古人会留下‘重色轻友’这样的名言,你这小子,都忘了答应要跟老爸比赛的事了。”学者气息浓厚的邵爸爸开起自己儿子的玩笑。
“爸,你在说什么,我又没说不跟你比赛,我只是有点事,等一下就过去了。”邵齐不甘于被糗。
“妈是怎么教你的,不跟我们介绍一下。”将好奇的眼光从董语霏身上移回来后,邵齐的母亲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