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衡量一下眼前的形势之后,就看脸戴骷髅面具的男子身形一晃,作势探了个虚招后,一身的黑衣像是一阵黑色的风般从另一头破窗而出,迅速融入夜色、不见人影……“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没理会打斗,金田二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报喜的身上,看着她又快掉下来的眼泪,他可急了。在他想伸出手扶着她纤细的肩头,好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无伤处之时,更快地,一双强健的手臂横过他的面前……“受伤了吗?”牢牢地扶住她纤细的臂膀,本该追出去的商胤炜一脸忧色,因为对它的担心而放弃了追捕歹人。
报喜摇摇头,顺势摇下两串惹人心怜的眼泪。
她的泪,如同下午那般,再次纠扯着他的心,引发他满腔不知名的浓烈情感。
“对不起,我来晚了,害得你受惊了。”轻柔地擦去她的泪,商胤炜好抱歉、好抱歉地温言轻喃着。
有一度,他以为自己会因恐慌惊惧而死,在刚刚千钧一发的那一刹那,他还以为他会失去她,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若不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商胤炜紧拥她入怀
“我以为……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小脸蛋紧埋在他的怀中,再次历经生死瞬间的报喜哽咽,一双小手忍不住环住他的身躯,用力地回抱住他。
难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较之下午的惊魂记,刚刚她所经历的生死瞬间更是惊险上万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拦下那致命的一击,只怕她现在已是一缕孤魂,形只影单地在黄泉路上游荡了。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商胤炜一面轻声说着,一面无意识地亲吻抵在下巴处的她的发心。
其实是有着同样的恐惧!
此刻,他只能紧紧拥着她,希望藉此来感受并确定她的存在。
呃……看着眼前的画面,金田二略微尴尬地收回还僵在半空中的手,从刚刚就被晾在一旁的他搔搔头,有些不知所措。
这绝对不是他多心,此情此景,就算他不是心细如发,也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所以,他很识相地在不打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起身,然后悄悄离去……而且在离开的时候,还体贴地不忘帮他们两个人关上门。
之后,也不知过过了多久:,:;.
“你走开!”稳定下惊乱的心情后,报喜突兀地推开紧拥着她的商胤炜。
没有防备,不像刚刚那个神猛退敌的人,商胤炜让她给推了开来。
“谁要你救我?!你走,你给我走!”想起被冤枉的屈辱,胸臆中的怒火燃得极炽,让她全忘了刚刚盼着他来的思念之情。
脸上神色不定,商胤炜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她,没走开,但也没说话。
等了半天,别说等不到她所想要的道歉,她连一字半句也没得到,对着沉默的他,报喜只觉得火大。
“还待着做什么?”她大声地嚷嚷。
“喜儿……”第一次,不是演练,也不是为了欺瞒世人而作戏,商胤炜情感流露地唤着她的名,伸出手,想碰触她的面颊。
“干么那么亲热地叫我?”她生气地挥开他探过来的手。“反正我是别有居心的坏女人啦,你刚刚干么浪费力气救我?还是说……你气不过我的“欺骗”,想亲手杀了我才觉得比较痛快?”
她的话,字字句句敲进他的心里去,让他更难开口了。
其实已经挣扎了一个下午,从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临走时丢给他的布包袱,在看过里头的东西跟那一封示警的信后,他就已经知道她的无辜,也万分后悔他对她的怀疑,以及当面对她表示出的不信任。
可是他能怎么着?
以往从没遇过这种事,在发现自己真错怪了她,而且是错得离谱的时候,别说是一时没能拉下脸来请求她的原谅,更大的原因是他担心她的反应,怕她所受的委屈会让她无法原谅他。
这一迟疑,让他拖延至今才来找她,也正如他所想像的,她果真是处于极度忿怒的状态中……其实不光是她气他,他自己也气着自己,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慢一些,多拖延一些时候才来找她,那将会有什么后果?
对着他再一次的沉默,报喜心头的那把火燃得更炽、更旺了。
原本,她对他还存有一些希望的,真的,只要他能说些什么,肯承认她是清白的就好,可她没想到,她还是什么也没等到,什么也没等到啊!
“喜儿,我很抱歉。”他开口,终于说出她想要听的歉语。
“抱歉?”已经抓狂的报喜几乎是尖叫出声。“你抱歉什么?抱歉没有一掌打死我,为你死去的手下报仇?还是抱歉羞辱我羞辱得不够?”
要是他的歉语能在刚刚一开始……或是早一步表明的话,很可能她的反应会完全不一样,至少……不至于会引起现在这种过度的反应,但就因为他没把握到最好的时机,直到现在才向她说抱歉……来不及了!
因为她已经恼火了,而且是很恼很恼,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那种恼火法,所以她听不进他任何的道歉之语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叹道。
“不是这个意思?”当着他的面,已经失去理智的报喜不客气地轻哼一声。“商大总管,恕小女子愚昧,如果不是想羞辱我,您大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喜儿……”
“你别叫我。”浓浓的委屈淹没了她,忍不住地,她哭喊着打断他的话。“反正我是别有企图的女人啦,接近你只为了贪图你商大总管的好处,那我现在不贪你的好处总成了吧?反正我现在石田二,他是包当劳的小开,别说条件不比你差,他年纪又比我小,一定比你好敲诈数百倍,我有他就好了……”
听她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他比她更难过,因为心里头清楚,这全是他伤她的,她不过以他的意思来说她自己,真正羞辱她的人,其实是他!
自责与愧疚感更深一层地淹没了商胤炜,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犯下的这个错误。
“你走,你走啦,银票不用你赔了,反正没有兑领,我只是领不到钱,也没什么真正的损失;至于藏宝图……我就当从没拥有过,也不稀罕你赔了……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推开他,哭着想往外走去。
当然不肯让她走,商胤炜急急地抓回了她,并一把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
“你放开我,抓着我做什么?我可是心怀不轨的女人,心如蛇蝎、又会杀人,你让我去害别人好了,反正我现在有田二,他可是堂堂的包当劳的小开,背景好、年纪小,一定比你好设计,我去找他去!”报喜负气的推他。
“不行!我不准你去找别的男人!”没时间理会胸臆中听到她要找别的男人时,瞬时升起的汹涌波澜,眼前来说,他只想先安抚下她。
“放开我、你放开我……”报喜哭着挣扎,无奈力气比不上他,就算她已尽力了,力道上过于悬殊的差距让她被困在他的怀中,别说是一丁点也挣不开,简直就是动弹不得。
“不放,我不会放开你的。”他说,而且知道自己说的是真心话。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怎么样,他都不想放开她了。
本就气得失去理智了,现在再受他的话所刺激,想也不想地,报喜奋力地张开小嘴往他的肩头重重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