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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

  只要他在身边,花莘就没办法离他太远,因为她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思及回去后就没办法再闻到这醉人的香氛,她便觉得无比遗憾。

  欣赏着卡马格沼泽区的落日,那似锦的晚霞将天空妆点得瑰丽如梦,沼泽上倒映着深浅不一的橘色霞光云影,令人萌生一股熏然的陶醉与浪漫之情。

  花莘抬眼睇视身旁之人,艾尔也望向她,两人眼中对面前的绮丽美景,有着同样的感动。瞄到他的头发,花莘忽然萌生一个想法,她记得他连头发都是香的,那么……

  “艾尔,我有一个请求。”她连忙绽出一个甜笑,讨好的说。

  “你说。”艾尔回她一记柔情款款的笑。

  “你可不可以……唔,剪一撮头发给我。”

  “你要我的头发做什么?”他很讶异她索讨的东西。

  “嗯,我们台湾有一个习惯,如果把对方当成很重要的人的话,会收藏对方的头发。”花莘掰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吗?”艾尔眉开眼笑的问。她的意思是说,她把他视为很重要的人喽?他忙不迭的取出随身携带的万用瑞士小刀。

  “你剪吧,看你需要多少。”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任她宰割。

  接过小刀,花莘一时复杂的睇了他一眼。他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呀,让她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居然编造出这样的话来骗他。

  不过不剪白不剪,花莘还是在他浓密的黑发里,狠狠的剪下了一大络的发丝,她捧到鼻尖一闻,香气犹在,很满意的微笑起来,从腰间的霹雳包中取出几张面纸,一一摊开,小心翼翼的将头发包裹起来,放回霹雳包里。

  “谢谢你的赠发之情。”她感激的开口。

  “不客气,我也想留你的。”他抬头说。

  嗄?真是现世报,刚骗了人家,现在自食恶果了吧。花莘只好伸颈上前,也任他宰割。

  艾尔满眼怜爱的抚着她的发丝,许久才下手剪了一段头发。

  “花莘,我们这算是有结发之情了,对吗?”他拿出手帕仔细的包裹住她的发丝,放进裤袋里。

  拜托,他们顶多有剪发之情,没有结发之情好不好。

  “你想太多了,我们只不过是很单纯的以发易发,没有什么复杂的深意。”要不是她肖想他的香气,她才不会想要他的头发咧。毕竟她总不能说,想要他的一手一腿拿回去闻香吧。

  “我知道你会很小心珍惜我的头发,你想要闻那香气,对吗?”他明白她的意图。

  “艾尔,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朋友,认识你我很荣幸。”唉,人还是笨一点会比较得人疼。

  “我也会是个好情人、好丈夫。”他醇厚的嗓音发出情人间呢喃的私语,“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那是因为你现在不渴,以后等你渴了,你会想喝两瓢、三瓢甚至五瓢、六瓢,然后还想再贪求更多。”想用这样的情话来灌醉她,想都别想。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总把他的真心拿来践踏。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她细想了下,“可能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无法相信有人会对我这么深情。”想她花莘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子,为她如此倾慕。

  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由于普罗旺斯的浪漫悠闲所营造出的恋爱氛围,让他以为深爱上她,非她不娶。

  等他离开这里,他说不定会想,他那时发什么失心疯呀,居然曾经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东方女子如此迷恋,未免太好笑了。

  “不是这样,你……”他话未完,安琪急步走了过来。

  “艾尔。”她一脸抱歉,打扰了他和心爱女人的独处。

  “什么事?”他知道一定有事,所以她才会这么不识相。

  “谢赫他被鲨鱼咬了。”她向他报告刚收到的消息。

  “鲨鱼?他是手被咬断了,还是脚?或是头?”他早就交代过他要小心,他却总是如此漫不经心。

  “头跟四肢好象都还在,只是受了伤,现在在马赛的医院治疗。”

  “没死就好,用不着管他。”话虽这么说,无奈他还是狠不下心不去探望他。等见到他后,管他身上有没有伤,他会先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生命的宝贵。

  第七章

  “会不会是那天我整理好行李,和你去吃晚饭时,饭店的侍者或工作人员到我的房间偷偷藏的?”花莘臆测。行李是她亲手整理过的,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发现里面多了那一包东西。

  “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应该没有人会把价值不菲的毒品藏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行李中,若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会很难掌控。”

  “这么说来,那也不可能是帮我提行李下楼的侍者和计程车司机了。”花莘困惑的眯着眼,扯着房间小几上的碎花桌巾,她眼睛蓦地一亮,“莫非是那条狗和那两个警察?毒品其实是藏在狗的嘴巴里,它冲向我的行李箱时,再暗中吐出那包毒品?”

  艾尔直接打破她的异想天开。“不可能的,他们没理由这么嫁祸给你。”

  她沮丧的点头。“是呀,我跟他们又素不相认,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是没道理这么做。”

  安琪突然小声的插口,瞟了一眼花莘。“未必没有仇怨。”

  “什么意思?”她一时不解。

  “嫉妒有时候会让人做出一些想象不到的事。”安琪暗示。

  “嫉妒?啊──萝莎!”花莘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她确实得罪过一个人,一位金发美女,而且她记得她的身分还是马赛的检察官。

  莫非就是她唆使手下的警察来陷害她的吗?

  “她?应该不至于吧。”艾尔摇首否决这个揣测。

  “但我们在保释花莘的过程中,之所以遭遇重重的阻碍,律师告诉我,其实是因为有人暗中运用了关系,刻意的拦阻,不想让花莘获得保释。”

  “安琪,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萝莎?”

  “听说她跟不少法官都很有交情。”她知道萝莎一向很擅长用自己的容貌来建立人脉。

  “即使如此,”艾尔沉吟了片刻,“她应该也只是在这件事上妨碍花莘的保释而已,栽赃毒品的人应该不会是她,她有身为检察官的荣誉与自己的使命感,还不至于如此滥权。”这是他对萝莎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

  这样一来,事情再度回到原点花莘支颐深思,始终想不出来问题的症结究竟出在哪一个关卡。

  “那包毒品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说有人在变魔术,结果不小心变错了位置?”天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事情简直像一团迷雾,无法理解。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安琪看了艾尔一眼。

  艾尔明白她想说的。他早就想到这点了,只不过他一直没说,想看花莘会不会自己想到,不过看样子,她恐怕从来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什么可能?”花莘赶紧振作精神问。

  在得到艾尔的示意后,安琪问:“依苹她去哪里了?”

  “她?听说那天她做完了笔录后就直接回台湾了,再说她留下来也帮不上我的忙呀。”她是有点怪她不讲义气,一个人先落跑,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能怪她,在那种情景下,她可能也被惊吓到了吧,所以才会丢下她不管。

  说不定,依苹还真以为她私藏毒品想走私呢。

  “花莘,我该敬佩你对朋友的信赖?还是你太单纯了?”安琪摇了摇头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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