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呀,很平静。喂,你这趟法国之旅很精彩吧,说来给我分享一下。我明天也要到法国去耶,哈,我有十天的大假好放。”她兴致勃勃的瞅着她。
“那里,很值得一去。”许久,花莘才幽幽的吐出这句话。
“就这样?”她还期待她述说她香艳的邂逅咧,不是说她认识了什么石油大亨吗?怎么如此草草一语就带过了,根本是在敷衍她嘛。
拜托,别再提法国,别再说起那个男人了!
“法国的美和浪漫,你要自己体会才能明白。”有没有什么偏方可以治疗思念?如果有的话,她不惜重金也要买。
许苑熟谙世故的精明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发表自己的高见。
“花莘,有思念就去传达呀,有爱的话就要坦白说出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吗?与其在这里痛苦的发呆妄想,还不如切实行动来得有用,是不?”她一眼就看出她正饱受相思之火的煎熬。
“如果对方已经步入礼堂,你要我怎么去传达想念,怎么再诉说爱意?”怪只怪她当初太胆小、太矜持,还缺少了浪漫的细胞,所以错过了可能是她今生唯一的挚爱。
原来不够浪漫也是一种错!
“这个嘛,你是说那个石油大亨结婚了?”许苑有点意外。其实她是从罗依苹那里,才约略知道花莘在法国邂逅了一位来自科威特的亲王,对方还拥有不少的石油,据说这亲王对她还展开十分热烈的追求咧,丫怎么现在居然已经死会了?
就她个人的道德涵养,她是不建议花莘把人家死会再活标啦!
许苑就只能说:“真是遗憾,不过,世上的好男人又不是仅此一个,你别太难过了,把眼光放远,不久的将来,你的真命天子一定会出现的啦。”
“谢谢你,许苑。”或许将来是会再遇到让她心动的男人,只不过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情,恐怕很难再经历了。
“我知道治疗失恋的特效药哦,你想不想知道?”许苑神秘兮兮的说。
“想。”花莘用力点头,现在的她非常的需要呢。
她得意的笑说:“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忙、忙、忙,忙到昏天暗地,忙到筋疲力竭,忙到一躺上床只想睡觉,那你的脑袋自然而然就会把非法侵入的不良份子给驱逐出境啦。”
“忙?说的也是,忙碌会让人没有空胡思乱想,想忘记烦恼,这真是一个好方法。”看来她得找些兼差来做。
“你试试看吧,我要回去整理行李了。”唷呵,浪漫的法国正张开手臂,热情的等着迎接她的到来。耶,她要去度假了!
送走许苑,花莘摇了摇头好笑了起来。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也一如许苑这般雀跃兴奋,岂知等在法国的却是令人无法置信的绮丽恋情,和惊魂的牢狱之灾。
生命中的脱轨演出如今已然落幕,她再回到属于她的人生里,却感到如此深沉的失落,仿佛她的灵魂仍留连徘徊在法国,未曾跟着她的肉体回来。
这是暂时的,她知道,只等时间来冲淡回忆刻下的痕迹。
她站起来要取一瓶茶树精油,眼眸撞见了搁在架上的一只小珠宝盒,顺手掀开盒盖,里头的红丝绒上摆置着一绺发丝。
那是她放的,她小心翼翼的找来了这只珠宝盒将他的头发收藏起来。
“真的该把它给丢掉了。”她喃道。也许她该打电话给他,为两人的这段恋情做下最后的注解,同时祝贺他新婚快乐,然后她就可以死心的掩埋了这段回忆、和对他的思念。
迟疑几秒,她动手拨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在她想要挂断电话时,终于有人接起。
“喂?”话筒中传来醇厚的嗓音是她所熟悉的。
“是我,花莘。”她努力的安抚下瞬间涌上心头的激动。
“我听得出来。”
“我、我打给你只是想告诉你,呃,祝你新婚愉快,和你妻子永浴爱河。”她说得很艰涩。
“新婚愉快?”艾尔的声音里有一丝疑惑茫然,不过顷刻后,他就以愉悦的嗓音掩过,“谢谢。你好吗,花莘?”
“很好呀。”
“想念我吗?”
她一窒,回道:“看到加油站的时候就会想到。”
艾尔响起一阵大笑。“哈哈哈,花莘,你真是幽默,我可是很想念你喔。”
“你想我?”她胸口一热,“我还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你想念的?”
“想念你迷恋我身上香味时的沉醉表情,想念你为了想得知我身上香味时扯破了我衣服的窘态,想念你临上飞机时对我的恋恋不舍,想念你……”
“够了,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花莘鼻头酸了起来,他此刻应该是陪在他妻子或是准新娘身边吧,怎么还可以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调情的话,太过分了,虽然这另外一个女人正是她,可是她没半点感到开心,反而好想哭。
“花莘,你哭了?”
“才没有,这种事有什么好哭的。”她眼眶红了起来。
“可是你的声音有点怪怪的。”他关切的问。
“那是因为……我没睡饱啦。”她倔强的不肯承认。
“想我想到失眠吗?”他笑问。
“不是,怎么可能,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是昨天忙得太晚而已。”
“花莘,你的缺点就是太不坦率了,我期待听你一句话,期待了好久,你还是不肯说。”
“我哪有不坦率,”她撅起嘴,闷闷的问:“那你想听的是什么话?我不是跟你说过谢谢了吗?刚刚也祝福过你了呀。”
“你的真心话,不过我怀疑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说那句话了,我看我还是别傻傻的等了。”
她心一跳,“什么真心话?”
他明白的说:“就是你对我的感情,还有对我的思念。”
“我、我……”花莘突然哑口一时失去了声音,半晌才激动的脱口说:“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了,你还会希罕我说爱你吗?你还愿意听到我说想嫁给你吗?可恶,你太狡猾了!让我说出了这种话。”
“不狡猾,我怕我一辈子都听不到这么甜美的告白呢。”艾尔欢欣的嗓音透过话筒传给她。
怎么感觉他的声音离她好近。
“喂,你现在在哪里呀?”
“你身边。”
“少骗人了,你在科威特还是在别的国家?”还是他正携新婚妻子在度蜜月?
“真的,不信你回头看看。”
花莘闻言,旋过身,倏然一震,不敢相信的瞪住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
“你、你、你……”这是幻影还是他的魂魄?天哪,怎么可能?!
“我来了,花莘。”艾尔长臂一伸,将她深深的拥入怀里。
真的是他!
“你,好坏!”她埋怨,细长的丹凤眼里滚出了一串喜极而泣的泪珠。
“我坏在太爱你了。”他热情的吻住她,诉说着自己的相思。
许久,极尽缱绻的深吻结束,花莘仍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她仰起脸问:“你不是回科威特结婚了?”
“我是回去了一趟,但我几时对你说是要回去结婚的?”他谑笑着睇她,幽幽眸光挚情一片。
“可是、可是谢赫上次不是说,你家里已经帮你安排好了结婚的对象?”她质疑。
“你偷听我和谢赫的谈话?”他宛如抓到了她的小辫子。
偷听?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我才没偷听,当时我又站得不远,怎么可能会没听到你们说的话。再说,你要是怕人家窃听,干么不走远一点再说。”害她白白伤了这么多天的心,以为他不再爱她了,这个男人心机未免太重了,他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