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离开何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这是多么诱人的条件啊!”心晨说,“鸣之、采盈,对你们来说,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劝劝蚂咪吧!”
确实,只要能彻底摆脱心晨,何氏兄妹俩是不会吝惜付出那点代价的。
“妈咪,既然姐姐想出外独立,你就成全她吧!”避免自己说得太躁进,何鸣之说得十分婉转。
“是呀,姐姐出门在外,总也得生活,给她房子、车子和一笔钱也是应该。”何采盈也在一旁敲边鼓。
“你们两个是鬼迷心窍啦?她想出去自立门户,何家没有人会阻挡,但是别想带走一分一毫。”何徐秀媚说得十分坚持。
倒是何明礼,他想测测心晨的能力,“你拿什么筹码跟我开条件?”
“大企业最讲究的是形象,要是我就这么两袖清风走出何家,将来在外头要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你们应该也不乐见才对。”心晨即便说得稀松平常,任谁也都听得出来她的威胁。
“你在威胁我?”何明礼微微动怒,想他叱咤商场多年,竟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何叔叔,你这样说就严重了,怎么说是威胁呢?我不过是出于好意跟你分析一下利害得失罢了。”
“你这孽女,我们何家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养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何徐秀媚气冲冲的怒吼。
“是忘恩负义吗?或许我该把条件再开高些才是。”心晨道,暗示他们若再口出恶言,将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你……”
不再理会何徐秀媚的吠言吠语,她直接将矛头转向何家的男主人,“何叔叔,你怎么说?”
何明礼当然明白她说的没错,企业家首重形象,“我怎么知道在我接受你的条件后,你是不是会遵守承诺?”
心晨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丢到桌子上,“从今天起,我正式改回本名应心晨,与何家再无关连。”那是她前些时候满十八岁当天特意去办理的。
何明礼没料到,她不过小小年纪,思想竟已如此缜密,实在是大出所料。
毕竟是生意人,何明礼仍试图将损失减至最低,“你的条件太高了,我负担不起。”
“负担不起?”她挑眉,缓缓说着,“不过是区区一栋房子,又不是要求一定要位在忠孝东路上那种透天洋房。”
几乎是心晨话刚说完,何明礼随即当场变色。
没错,她嘴里所形容的洋房,正是何明礼金屋藏娇的地点。
见他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心晨了然地勾了勾嘴角。
“明礼,你可别真的答应她。”何徐秀媚仍试图阻挠。
“或许,我该要求一部宝蓝色的积架才是。”她不经意的点出。
这下,换成何徐秀媚张口结舌,“你……”对于她竟然知道她在外头包养小白脸,最近还送了部宝蓝色积架给对方的事大感震惊。
想当然耳,何氏夫妇纵然心有不甘,最后还是乖乖点头答应她的条件。
目的达成的心晨就这么毫不眷恋,提起预先整理妥当的行李,大咧咧的走出何家。
* * *
毕业典礼的会场,许多达官显贵纷纷以学生家长的身份出席,体育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身为毕业生代表虽然是件相当荣耀的事,然而,布莱德的心思却压根不在这码事上头,他的注意力全专注的集中在梭巡心晨踪影上。
眼看典礼即将开始,她却迟迟没有出现,偏偏布莱德这会又被一群富家千金团团围住,要求拍照、签名,急得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整个典礼上,他总是心不在焉,就连上台致毕业生词,视线也是丝毫不肯松懈,一遍又一遍在底下黑压压一片中梭巡。
典礼一结束,他就要直接驱车前往机场了,这会轿车都已经在校门口候着了,心晨却还不见人影。
直到毕业典礼结束,布莱德都还不肯死心地抱着希望,然而,心晨最终仍是没有出现。
最后,他只得带着浓浓的遗憾,搭机踏上归国的旅程。
第四章
八年后
蜿蜒曲折的巷弄中,正上演一出激烈的追逐战。
“站住!我叫你站住听到没有。”后头追逐的女人边跑边对前头咆哮。
前面的男人非但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加大步伐飞快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前头的男人虽然早已跑得汗流浃背,却仍无法顺利摆脱后者的纠缠,甚至有逐渐被追赶上的趋势。
远远落在一男一女后方几百公尺的地方,还有两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追赶着,等到他们赶上的时候,原本跑在最前头的男人已被压制住,整个人贴着巷壁趴着。
“混蛋!”女人狠狠的敲了男人的后脑勺一记爆栗,“叫你站住还敢跑?”
左手被扭转在背后动弹不得的男人应声哀嚎,显然女人的力气不小。
“还叫!”女人说着又是一记爆栗。
男人吃疼的呜咽,不敢再叫出声。
“怎么?刚才不是还很有种,敢跑给我追?”
“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警官小姐,你就放我一马吧!”男人开口讨饶。
站在后方不远处,第一天到职的新进员警小陈将整个追逐过程全看在眼里,打从心底崇拜起心晨,“想不到应警官这么积极,连追了好几条街硬是不肯放弃。”
旁边的老许一听,嗤笑了声,表情像是在嘲弄小陈,菜鸟就是菜鸟,搞不清楚状况。
“我叫你拿出来听到没有。”心晨吆喝。
被压制住的犯人仍一味抵赖,“警官小姐,我只是一个善良的小市民,你要我拿什么给你?”
心晨一个使劲,将犯人的左手臂往上扭几寸,对方当场呼天抢地叫了起来。
“再不拿出来,就把你的手臂整只扭断。”
终于,犯人在捺不住疼的情况下招认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口袋里掏出数包粉末。
“警官小姐,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家里有个老年痴呆的父亲,还有个中风躺在床上的母亲要养,真的不能坐牢啊!”犯人苦苦哀求。
“我最后再说一次,拿——出来。”她口气仍是强硬,没有半点的怜悯。
“警官小姐,我所有的安非他命都给你了,真的,都在你手上了。”
见犯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一旁的小陈开口说:“应警官,我看他是真的……”
“我要你的毒品做什么。”心晨手一甩,将毒品全掷到地上,“把你刚才交易的现金全交出来。”
“啊?!”犯人和小陈同时差点掉落下巴。
等到小陈回过神来,“许警官,这……”
老许却是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
心晨将现金收妥后,“滚!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卖白粉,在送警局前就先把你打成残废。”踢了犯人屁股一脚。
犯人尽管心有余悸,一听到她答应放自己一马,当下狼狈的连滚带爬跑走了。
小陈见状,“前辈,歹徒逃跑了。”却不见谁有任何动作。
直到此时,心晨才有心思注意到小陈,“新来的?”
虽然还没来得及弄懂眼前的情势,但是光凭她刚才那股拼命三郎的干劲,便足以让小陈敬畏。
“是、是的……”小陈必恭必敬的回话。
心晨没等他把话说完,转头就走掉了,留下小陈傻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
“现在知道了吧,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光看表面的。”老许说道。
原来,警察还是有在收黑钱,小陈心想。
“前辈,那刚刚应警官收的钱,是不是回去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