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赶忙跑步回到车上准备发动车子。
将妇人安置在轿车后座后,卓曜彻走到前座拉开车门,坐进亚佑身旁的位置。
向来坐在自己后方的男人突然坐到自己身侧,亚佑虽然觉得怪怪的,眼下却也无暇多想,发动车子便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妇人因为羊水已经破了,随即被送入产房。
松了口气的亚佑一回头,猛然瞧见卓曜彻,这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天啊!开会?!
没错,卓曜彻原本要参加一个相当重要的会议,现在却被亚佑给搞砸了。
想到一大票重要干部这会儿全苦等着卓曜彻一人,亚佑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沉到谷底。
对于自己的莽撞误了他的行程一事,她知道自己该道歉,不管是不是能获得原谅。
卓曜彻不解的望着亚佑,不明白她前一秒明明还一脸笑容,怎地就突然转为凝重。
“对不起,老板。”
他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
“因为我的莽撞,耽误了你的会议。”
原来……卓曜彻这才明白亚佑的道歉所为何来,心里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这些天来,他原本以为阿佑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年轻人,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尽管心里对亚佑的担当相当激赏,嘴巴上卓曜彻仍故意试探她,“现在道歉不觉得晚了些?”
由于自己确实犯了错,亚佑并未替自己辩解,“我知道,但是我仍旧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欣赏她敢做敢当的同时,卓曜彻亦不禁好奇,“如果再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救她吗?”
亚佑毫不迟疑,“会!”
卓曜彻的眼底透著称许,“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道歉?”语气里并无责备。
话虽如此,亚佑却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态度,“这是两码子事,救人归救人,我失职仍是事实,既然失职就有义务道歉。”
“算了,去开会吧!”他迳自走向轿车。
看着卓曜彻的背影,亚佑意外他居然不打算追究。看来他外表虽然冷酷,心肠倒不算坏。
她连忙追上卓曜彻的脚步。
☆☆☆☆☆☆☆☆☆☆
这晚,吴氏企业老板作东,邀卓曜彻谈生意。
由于吴泰生性好渔色,谈生意的地点自然离不开酒店。
卓曜彻虽然不爱这套,但是做生意嘛,逢场作戏倒也难不倒他。
亚佑虽然对台湾人的生意文化不以为然,嘴巴上倒也没有多说。
但她哪里料得到,打从上回的孕妇事件以后,卓曜彻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善,竟邀她一块进酒店。
亚佑一惊,虽然百般推辟,却苦于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酒店包厢里,连同亚佑在内虽然只有三个男人,却坐了八个女人。
尽管包厢还算宽敞,但一票女公关却不住的借故往亚佑身上挤,搞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然卓曜彻在相貌跟身分上都比亚佑出色,但是他冷酷的气质让身旁的女公关没敢放肆,相形之下,像亚佑这般斯文的男性则要抢手许多。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一名娇媚的女公关几乎整个人全贴到亚佑身上。
尽管胸口束了绷带,基于安全起见,亚佑仍小心翼翼的将她隔开,“阿佑,我叫阿佑。”声音颇为僵硬。
“原来是小佑啊!”几个女公关笑得花枝乱颤。
肉麻的称呼差点没让亚佑直打哆嗦。
忙着吃女人豆腐的吴泰生不忘打趣道:“卓总,看来你带来的小兄弟成了抢手货。”
吴泰生此话一出,一票女公关假意娇嗔的抗议。
卓曜彻客套的回应,“哪里,不过是带他来跟吴老见识见识。”
见识个头啦!天晓得她压根不想见识这种事情。亚佑心里嘀咕。
将亚佑的生涩看在眼里,另一名女公关调笑,“小佑,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她整张嘴几乎嘟到亚佑面前。
眼看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吻上自己,亚佑连忙弯身去取桌上的配酒小菜,避开那女人的摧残。
亚佑虽然避得了一时,却避不了一世。只见她双拳难敌多手,仍是被身旁的几个女公关吃了不少豆腐。
“小佑,陪人家喝酒嘛!”
“你们自己喝吧,我待会还得开车。”亚佑客气的推拒。
微醺的吴泰生豪气道:“开什么车啊,今晚在场的小姐我通通买全钟,就算你跟卓总喝得醉茫茫,也不怕没人伺候。”
几个女公关一听,更是争相向亚佑劝酒。
将几个女人饥渴的模样看在眼里,亚佑敢喝才有鬼勒,天晓得她要真喝醉了,不叫这一票饿女生吞活剥才怪。
情急之下,亚佑又找了另一个借口搪塞,“抱歉,我会起酒疹,不能喝酒。”
“我说卓总啊,你带来的这个小兄弟似乎毛病特别多啊!”吴泰生醉言醉语。
“毛头小伙子没见过世面,吴老可别见怪。”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将亚佑僵硬的神情看在眼里,卓曜彻倒觉得有趣。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阿佑的印象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勇于热心助人,甚至是尔后的侃侃而谈,再到现在的纯情少男,多样的性格让他很意外。
随着酒越喝越多,女公关们行径也越来越豪放大胆,一名女公关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居然试图将手探向亚佑的下体。
意识到该名女公关的举动,她连忙捂住下体并夹紧双腿,以免身分穿帮。
她此举随即引来在场人士的讪笑,就是卓曜彻也不禁莞尔。
亚佑尽管困窘,却也顾不了那么多,比起身分曝光被卓曜彻碎尸万段,小小的羞辱她还忍得住。
一整个晚上,身为客人的卓曜彻跟亚佑并未太过投入,倒是作东的吴泰生喝得醉醺醮。
闹到半夜,吴泰生醉得不省人事,卓曜彻跟亚佑才终于脱困。
回程车上,卓曜彻就坐在驶座旁的位置。
近来由于卓曜彻对她的态度转变,公事以外的时间,他也会坐到前座与她闲聊个几句。
“没去过那种地方?”想到亚佑今晚的种种举动,卓曜彻可以肯定。
“怎么可能去过。”她又不是同性恋。
以为亚佑碍于男性的尊严绝计不会承认,却不,还承认得一点也不扭捏。
“为什么不可能?”他对她斩钉截铁的语气感到好奇。
“我又不是——”意识到差点说溜嘴,亚佑连忙打住。
“是什么?”卓曜彻执意的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随便的男人。”亚佑转得有点硬。
此话一出,就是生性冷酷的卓曜彻也不免笑出声来。
“照你这么说,我倒成了随便的男人。”他发现,跟阿佑谈话实在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谁知道。”亚佑嘀咕,自己跟他又不熟。
“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在那酒臭、烟味、香水混杂的包厢里坐了一整晚,这会儿亚佑只想快点回饭店,把一身恶心的气味给洗掉。
“阿佑,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尽管不解卓曜彻为什么突然问起,她仍然据实以告,“二十五。”
“二十五还这么生涩,该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亚佑两颊蓦地一红,无疑是间接承认了。
为免被当成娘娘腔,她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我只碰未来的老婆。”
卓曜彻两道浓眉一挑,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像那种好色又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最是让人不屑。”想到吴泰生方才那副急色鬼的德行,如果不是碍于眼下的身分,亚佑老早就开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