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有默契的心照不宜,任由莫名的情愫悄悄滋长。
“进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原来他是担心她会饿肚子,才特地过来,安宁儿心里头一阵暖洋洋。
大多数的人在见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或者听到他冰冷的语调时总会被骇住,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感受到他背后蕴藏的那颗柔软的心。
“可是……我已经煮好了泡面。”如果他能早些来就好了。
男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掉头往餐厅的方向走去,餐桌上果然摆了碗冷掉的泡面。
不消多说,男人随即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以为自己有能力吃掉它?”
被人一眼戳破自己的窘境,安宁儿除了无言以对外,还真想不出该怎么应对。
“进去换衣服。”
明白他是对的,安宁儿乖乖转身走进卧室更衣。
在等待的时间里,男人边环视屋里头的摆设,边为自己的失常烦恼,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向来不是一个热情洋溢的男人,对女人也从来不需要多费心思,而今,他居然会为了担心她饿肚子,硬是抛下一群干部匆匆赶过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等了会工夫仍不见她的踪影,男人心里隐约有谱,迈开步伐往她的卧室走去。
没有敲门,他直接推开卧室的房门。
同一时间,安宁儿飞快将衣服抓在胸前,尴尬的解释,“我没有办法把衣服换上。”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挫败。
“这件?”他指着她手里抓着的衣服。
“嗯。”
一得到安宁儿的证实,男人随即伸手去抓她胸前的衣服。
见状,安宁儿急忙开口制止,“等、等等……我……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们之间的举止实在很不合宜。
换成平时,她可以很自在,甚至义正辞严的纠正他人的行为,但是对像一换成他,自己就是无法那样坦然。
“我不打算对一个受伤的女人出手。”哪怕她确实有能力引起他的生理反应。
换言之,“要是我伤好了……”当安宁儿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话已脱口而出。
在他炯炯的注视下,她相信自己此刻的肌肤肯定没有一处不染成嫣红。两人默默对看了半晌后,男人才淡淡吐了句,“你会知道的。”
在安宁儿羞赧的同时,男人已抓过衣服为她穿上。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动手为女人更衣。
***
近来,每到吃饭时间,安宁儿家的门铃总会适时响起,她知道那是他来接她了。
听到门铃的声音,她重新检视一遍自己的穿着,确定没问题后才前去应门。之所以如此谨慎,为的是不希望上回的困窘再一次重演。
毕竟让一个大男人为自己更衣,实在是件羞煞人的事情。
门才开启,外头的男人见着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揽过她的身子,给她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他的吻虽然霸道,但专制中仍不失温柔。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安宁儿的反应已经从早先的惊诧,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甚至还陶醉其中。
记得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还真有些被吓到,不为他的唐突,纯粹是因为事先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结束之后,没有任何解释,他的举止一切如常。
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几次,他也是这么毫无预警的吻她。
虽然他从未对她表示过什么,渐渐的,安宁儿却也能从中意会出他所要传达的情意。
他是个情感十分内敛的男人,不时兴将情爱挂在嘴边那套,对她的疼惜和专宠,全都化作实际行动,身体力行。
她感觉得出来,每回他吻她的时候,总要眷恋不舍的在她樱唇上流连许久。
尽管他们结识至今只有短短两个多礼拜,然而出乎意料的,他们之间是那么样的契合,远远超过一般人所能想象。
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两人是天生一对。
留意到安宁儿手上用来固定的绷带拆掉了,他问:“绷带呢?”
“因为昨天去医院换药的时候,看到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所以我想我不记得医生曾说过可以取下绷带。”因为是他接送她到医院换药,是以对她的伤势可说是了若指掌。
“我知道,只是……”用绷带固定只会碍手碍脚。
“去把绷带拿来。”
“我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希望他能尊重她的意愿。
“你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判断能力?”
安宁儿决定以行动证明,“你看。”右掌在他面前一摊一握,“我的手指已经能灵活运动了。”
明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问题是手臂被固定住实在带给她极大的不便,所以,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绑回去。
话说他虽然专断,安宁儿却也有着不输旁人的固执,两人的眼神无声交流了几秒,他一眼不发的绕到她身体右侧,手臂横过她腰际,揽着她出门用餐。
将他体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受伤的右手臂,安宁儿心里满是感动。
“谢谢!”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
他嘴巴上虽然没说什么,眼角却不经意流露出罕见的柔情。
***
天母齐宅,管家在电话铃响后不久接起话筒,“齐公馆,请问您哪位?”
“是我。”
对方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那声音……“少爷?!”管家略带讶异。
“老爷在吗?”
“在,老爷现在人在书房,我这就帮您把电话转过去。”
“不用了。”电话那头的人阻止了管家,“你帮我转告老爷,要他明天到别墅来一趟。”
“是,但是少爷不跟老爷……”
没等管家把话说完,电话那头“喀喳”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管家挂回电话后,心里尽管因少爷在电话中对老爷的称呼而纳闷不已;但仍是尽责的转身走向书房传达主子的吩咐。
同一时间,在电话的另一头,安胜吾关掉手上的变声器,眼神闪烁像在计谋什么似的。
这样一来,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第六章
齐天放近郊别墅外不远的草丛里,这会,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藏身其中。
早上母亲一在学校门口将自己放下,车子才绝尘而去,安胜吾立即跟着又跷头了,她的目的地是齐天放的别墅。
在草丛里躲了将近一个小时,几分钟前亲眼看着齐跃腾的轿车驶进别墅里,安胜吾知道,该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从草丛里站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安胜吾大摇大摆的往别墅入口走去。
原以为得费上一番唇舌才进得去,没想到安胜吾才开口说要找齐天放,守卫随即将她奉为贵宾,恭敬的引领她走进别墅。
看来齐天放果然如早先所承诺的,已经预先交代过门口的守卫。
距离齐天放手术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星期,由于手术十分成功,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依靠轮椅行动了。
当齐跃腾一行人走进来时,齐天放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阅读早报,妮娜也在此时走进客厅。
“老大!”西狼率先开口引起齐天放的注意。
齐天放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调往门口的方向,“爸,你们来啦!”
“嗯,脚还好吧?”齐跃腾问,倒不急着知道儿子找他来的目的。
“这些天比较习惯了。”坐了近十年的轮椅,一下子要回复用双脚走路,确实是需要时间适应。
“早知道手术会这么顺利,老大实在不应该白白浪费那么多年。”北狮心直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