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齐天放高深莫测的凝视着安宁儿,半晌后他开口,“宁儿。”
安宁儿先是佯装专注在公事上,后才迟疑的抬头,“有事吗?”
“你说呢?”他将问题丢回给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赶几份文件。”暗示他的打扰。
“有事。”全然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被齐天放这么一堵,安宁儿反倒没了退路,非得让话题继续不可,“或者,让我先把公事赶完,晚点我们回家再谈。”不死心的商量,因为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和他相处。
她爱他,也愿意试着摆脱过去的包袱,但是那个金发美女却是现在进行式,由不得她轻易摆脱。
“我们之间,应该比任何公事来得急切,不是吗?”回到家她肯定又要找其它借口搪塞,齐天放可不是笨蛋。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叫安宁儿答不出话来。
齐天放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顺手拉下百叶窗后走向她,“宁儿,我的自尊已经让我们白白错失了十年,我绝不允许再有任何遗憾出现在你我之中。”宣示他的决心。
他的欺近让安宁儿不自在的略感心慌,“怎么会呢?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假装啥事也没有。
“我们是吗?”齐天放直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跟前,微微弯下腰俯视她。
在他炯炯的注视下,安宁儿更心虚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呢?”
“是啊,为什么?你愿意告诉我吗?”除非能弄懂她心里的疙瘩,否则两人之间很难再有进展。
齐天放的脸几乎快要贴到她面前,让她大气也没敢喘一下,“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眼神瞟向他耳际后方。
“你说谎。”齐天放直接戳穿她。
“我没有!”安宁儿否认得飞快。
“那就证明给我看。”知道一时半刻间是无法逼她坦承,齐天放决定回归最原始的方法,借由男女之间的亲密,一点一滴的抚平她心底那不知名的疙瘩。
“证明?”安宁儿留心地望着他,希望能窥知他心里的打算。
“像这样。”低头含住她的上嘴唇。
安宁儿反应不及,“你……”想开口说点什么。
齐天放硬是把她来不及脱口的话全给含进自己嘴里。
安宁儿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齐天放给压下,她整个人就这么被禁锢在旋转椅和他之间。
边亲吻她的同时,齐天放试图在她脑海中勾勒起两人过去的甜蜜,“记得吗?我们之间一直是如此的契合。”
安宁儿当然记得,他的吻仍是一如当年般霸道却不失温柔。
齐天放的吻缓缓下移,当他轻啃了下她的颈窝时,安宁儿再也克制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还是这么敏感。”他对她的敏感带了若指掌。
安宁儿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娇喘。
当齐天放的大手探进她的胸口,覆住她的浑圆时,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别……外面有人……”
“窗帘已经拉上了。”齐天放是多么心思缜密之人,如何能叫心爱女人的冰肌玉肤遭人窥视,当然是早全算计好啦!
最后,在齐天放的循循善诱下,安宁儿终于暂时忘却内心深处那抹不安的身影,放松自己全心投入其中。
***
即便出了夏令营那座牢笼,在恣意享受外界花花绿绿的同时,安胜吾还不忘继续追踪父母的发展。
连着这些天,透过窃听器听着父母间的对话,虽然未了总是嗯嗯呀呀结尾,一室的火热,可从他们之间的言谈仍听得出来,母亲心底的疙瘩并未全然解除,父亲虽然下了极深的功夫,但成果显然不彰。
这情况让安胜吾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或许她可以提前假释了。随手抓起西狼家的电话,拨了串数字,几秒后齐天放的声音在另外一头响起。
安胜吾劈头就道:“爹地实在太逊了,这么久还没能搞定妈咪。”
心底尽管讶异女儿的来电,以及她语气里的肯定,齐天放的语调仍未泄漏丝毫讶异,“看来我们的约定得取消了。”揣测女儿应该是跷头了,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进展情形。
“爹地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否认自己已经离开夏令营。
“是吗?”齐天放自然有办法求证。
安胜吾略微牵强的转开话题,“人家小吾是不忍爹地努力了半天还抓不着窍门,才好心打电话来关心。”
“什么窍门?”他觉得女儿像是在暗示什么。
安胜吾却顾左右而言他,“像是三天两头把妈咪弄上床那种烂招数,充其量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得对症下药才行。”
“你知道些什么?”明知女儿肯定有所图谋,但为了彻底挽回心爱的女人,齐天放还是问了。
“要是爹地肯答应让小吾提早离开夏令营,小吾或许还能帮爹地解决问题也说不定。”只要警报一解除,自己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你以为我会相信?”怀疑女儿根本只是想从中获利。
“爹地应该也努力得有些气馁吧?小吾是真的想帮爹地分忧解劳,爹地就答应吧!”安胜吾怂恿父亲。
说是这么说,父女俩心里却都明白,黔驴技穷的齐天放并无太多的选择。
***
了解事情的经过,父女俩决议分头进行,由齐天放去解决妮娜,至于安胜吾则是大摇大摆的拎着包包进家门。
“妈咪!小吾回来了。”安胜吾刚进门便大小声嚷嚷。
安宁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很好,难得你自己回来了。”对女儿的归来并无太多讶异,早料到她待不住夏令营。听母亲话里的语气颇有清算的意味,安胜吾赶忙找借口搪塞,“妈咪,小吾是因为不忍心看妈咪伤心,才想把爹地找回来。”
“妈咪不伤心,现在该伤心的人是你。”没有饶恕女儿的打算。
安胜吾暗暗心惊,“妈咪,你是不是很介意妮娜?”企图分散母亲的注意力。
“妈咪不认识什么妮娜不妮娜,也不打算让你引开话题。”安宁儿不为所动。
“就是那个金头发的外国女人呀,她来找过妈咪的啊!”安胜吾努力明示,担心再不引开母亲的注意力,自己就要屁股开花了。
安宁儿讶异,“你怎么会知道她来找过妈咪?”当天明明只有自己跟那女人在场。
安胜吾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又扯出啥祸端来,“那不是重点啦,妈咪。”一语带过,“那个女人不过是爹地的看护,爹地跟她之间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
看护?从妮娜那日上门来的一言一行,安宁儿不以为事情真有女儿说的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照顾了你爹地十年。”俗话说日久生情,自己跟齐天放真正相处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却连半年都不到,要她如何能不感到心慌。
“那又怎么样?爹地同样也付给了她高额的报酬。”所谓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安胜吾不以为父亲欠了妮娜。
安宁儿叹了口气,“妈咪要是也能像你这么天真,或许就不会平生许多无谓的烦恼了。”
“小吾才不是天真,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明明是母亲想太多了。
认为女儿年纪还小,自己就是说了她也未必能懂,“等你长大自然就会明白。”安宁儿草草结束话题。
安胜吾看得出来,母亲的心结依然没有打开,“小吾不要等长大,小吾要妈咪现在就说。”再不帮爹地一把,安胜吾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