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纱则是有默契的回了句,“是啊,大热天的。”
两人的话题逐渐打开,在闲聊了好一会后,“绫衣终于略带迟疑的问道:“紫纱,你怪爹地跟妈咪吗?”
紫纱先是一愣,跟着缓缓说道:“以前,我确实对爹地跟妈咪很不能谅解。”
绫衣一听,急忙就想帮父母代为解释,“可是爹地妈咪他们……”
“先别急,我指的是以前。”紫纱制止她,“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以及回国前爹地妈咪把我当成你,将当年的所有始末解释过后,我已经不再怪爹地跟妈咪了。”
绫衣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又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偷偷跑回台湾?”
听到这话紫纱原已舒展的眉心又逐渐深锁。
“你突然一声不响跑回台湾,大家都很担心你,刚刚雷斯在电话中还说他跟爹他妈咪已经准备赶来。”
“他要来台湾?!”紫纱一惊。
只不过绫衣并未注意到紫纱的不对劲,“嗯,这会应该已经在飞来台湾的飞机上。”
“什么?!”
“怎么啦?”她不明白紫纱为何如此激动。
心知无法再隐瞒下去,紫纱先是缓缓叹了口气,“我爱上了雷斯。”她紧张的等待着绫衣吃惊的反应。
岂料,绫衣却兴奋的表示,“那很好啊!你跟雷斯很相配。”
这下子,换成紫纱落颏,“绫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当然知道啊,不就是你跟雷斯谈恋爱嘛,为什么你一脸的不开心?”绫衣说着猛地一想,“难道是雷斯拒绝了你?”她脸上的笑容随即敛去。
“不,他没有拒绝我。”紫纱幽幽的道。如果当初他拒绝她,今天自己就不需要烦恼了。
“那不就成了,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为什么要逃呢?”绫衣想不透。
“两情相悦又如何?我跟雷斯可是兄妹啊!”紫纱有些激动。
“那有什么关系?”绫衣还是不懂。
“当然有关系,这可是天地不容的乱伦。”
“乱伦?”绫衣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意会过来,“天啊!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她难以置信的放声大笑。
“发现什么?”紫砂怀疑绫衣因为过度震惊才出现如此异常的反应。
“雷斯跟我们对爹地妈咪的称呼不一样。”
确实,雷斯都是称呼蓝氏夫妇爸妈,只不过紫纱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同。
见紫纱仍未能会意,绫衣索性自行揭晓谜底,“我们跟雷斯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紫纱尽管惊喜,但仍感到费解。
“雷斯的亲生父母跟爹地妈咪是好朋友,他们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临死前拜托爹地妈咪代为照顾雷斯,所以爹地妈咪才会收养雷斯跟我们成为兄妹。”绫衣一口气将整个来龙去脉交代了遍。
紫纱早已听得一愣一愣,“怎么会有这种事?”
绫衣肯定的点头,“就是有这种事。”
紫纱做梦也没想到,从头到尾居然只是一场乌龙误会,跟绫衣面面相觑了几秒后,两人突然不约而同放声大笑开来。
同一时间,两人搞出来的一团混乱还在蔓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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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翟煜载着绫衣和紫纱回到翟家,翟氏夫妇看到她们时先是一阵惊呼,尽管稍早已接获蓝氏夫妇的电话告知。
几个小时后,飞机一在中正国际机场降落,蓝家一行三人随即又马不停蹄北上,赶往翟家住在阳明山上的别墅。
早在飞来台湾之前,蓝氏夫妇一知道这个把月来和他们贴身相处的人居然是失散多年的大女儿,情绪已呈激动状态。
是以,当他们风尘仆仆赶到翟家见到紫纱刹那,再也抑制不住老泪纵横的抱住失散多年的大女儿。
紫纱虽然略显不甚自在,仍是在亲情的感召下和蓝氏夫妇相拥而泣。
席间,蓝氏夫妇不断的自责,以为紫纱是因为不肯原谅他们才会一个人悄悄跑回台湾。
直到紫纱再三的保证自己并不怪他们,才让蓝氏夫妇释怀。
只不过这样一来,随行赶来的雷斯火气可上来了,匆匆跟翟篮两家的长辈打了声招呼后,不由分说的便强拉着紫纱往屋外走。
很显然的,小两口将有一番彻底的沟通。
至于暌违多日的小女儿,蓝氏夫妇虽然没到老泪纵横的地步,但仍是给了绫衣一个紧紧的拥抱,之后一伙人才终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既然跟紫纱调换身份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绫衣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问出心底的疑惑,关于父母隐瞒自己跟紫纱是双胞胎,以及谎称姐姐早已不在人世的理由。
蓝氏夫妇表示,多年以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大女儿的下落,心里总存着份微乎其微的希望,正因为这份缥缈的希望,让他们的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长期饱受思念的折磨,是以他们不希望让绫衣也受相同的苦。
至于隐瞒绫衣跟紫纱是双胞胎一事,则是为了不让她心里因而存有疙瘩或阴影。
听完父母的解释,绫衣总算明白过来,“如果爹地跟妈咪能够早点告诉我实情,就不用多浪费这一个多月了嘛!”
面对绫衣玩笑似的抱怨,翟母对口接道:“是啊,想不到我们跟你爹他妈咪寻找了多年一直没有结果,最后却是你们自己找到了彼此。”
大厅里,翟蓝两家人和乐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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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后,蓝氏夫妇基于对女儿的尊重,主动询问绫衣出赛的意愿。
绫衣尽管厌倦了闪光灯下的生活,但是基于负责任的态度,也为了回报法国人民长久以来的支持,乃决定出席本届奥运。
虽然这样一来绫衣势必得暂时跟翟煜分隔两地,但是两人心里早有默契,一等奥运结束,绫衣立刻就会整装飞回台湾。
面对一双小儿女的恋情,翟篮两家的长辈皆是抱持着乐观其成的态度,欣喜能来个亲上加亲。
就这样,蓝家一行五口人在隔天一早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法国,为两个星期后即将举行的奥运及早做准备。
临上飞机前绫衣仍不住耳提面命,要翟煜对其他女人奉行不闻、不问、不看的三不政策,并且尽快把理掉的胡子给重新留回来。
一旁前来送行的翟氏夫妇则要绫衣放心,并表示他们会帮她看好翟煜。
在机场跟翟煜吻别后,回到法国的绫衣随即投入紧锣密鼓的练习,亲情的支持、姐妹的情谊,以及爱情的滋润让绫衣的练习进入空前的最佳状态,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
两个星期后,奥运举行的日于终于到来。
在绫衣出赛这天,尽管她人仍待在休息室里,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场外支持群众高喊坎贝儿的声浪。
隔着更衣间的门板,紫纱这会就坐在休息室的长板凳上,和里头正在更衣的绫衣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帮绫衣抒发紧张的情绪。
突然,天外插进来一阵尖锐的女声,“不会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有更衣?”
更衣间里的绫衣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也能猜出来人的身份,除了凯萨琳那女人外,压根不做第二人想。
很显然的,凯萨琳将坐在长板凳上的紫纱误当成了绫衣。
“听说你前些时候去了台湾,原本我还当你够聪明,懂得提前放弃,没想到你居然又蠢的跑回来丢人现眼。”她的语气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