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志愿?
晓参
我的志愿——相当老掉牙的作文题目,却是绝大多数人学生生涯中不可或缺的一页,之于我则不然。
漫漫二十年的求学路,说短不短,说长着实是够长了。
意外的是,七千多个日子里,我竟始终与这样一个堪称经典的作文题目擦身而过。
古人说的好,立志要趁早,显然自己之所以至今一事无成,便是没能及早立定志向的缘故。
年纪稍长,曾参考过朋友他们小时候的志愿——
当总统相当傻气的志愿,却大有人在,若是认更想想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坐拥至高无上的权势,确实是份令人垂涎的职业。
前提是,身为全民的表率,势必得先学会“谨言慎行”,这对说话向来不经大脑的我而言,无疑是痴人说梦。
当老师作育英才,培育国家未来的楝梁,委实是可敬可佩的职业。
奈何,自己徒具高学府的文凭诓骗世人,本身却无实际才学足以担此大任,只得扼腕。
当女强人不断的挑战自我,证明自己的能力,十足责任与高薪相辅的职业。
问题是,自己尽管渴望高薪,却不具备负责任的担当。
那么,当个家庭主妇呢?
俗话说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妥善照顾好一个家或许基本,却是足以立世的伟大职业。
汗颜的是,自己偏偏又是女子远庖厨的信奉者,别说是持家了,就连要做顿像样的饭菜都有困难。
综观以上种种,或许……当立委是个不错的志愿,同意权的行使尤其是一大福利。
楔子
孤儿院里,一群小朋友争相围着一名身材纤细,蓄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大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中不住轮转的三颗柳丁,或叫或笑兴奋不己。
“好耶!好耶!紫纱姊姊好棒。”
“再高一点,紫纱姊姊,再抛高一点。”
名唤紫纱的短发女孩今年十九岁,高中三年级的她在课业之馀,最主要的分外工作便是帮忙照顾院里头年纪较小的一票小朋友。
由于唐紫纱的性格爽朗活泼,院里的小朋友总爱黏着她,缠着她表演各种的杂耍。
一群人气氛吵得正当热络,院里的钟声在此时响起,紫纱不疾不徐的接住三颗柳丁,旁边的小朋友见状纷纷不依。
紫纱端出大姊姊的风范,“好啦,今天先到这里为止,改天再玩,大家快点去洗洗手准备吃晚饭。”
一群小朋友只得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不甚情愿的往餐厅移动,紫纱则转身走向与餐厅相反方向的院长室。
到了院长室门口,紫纱看到院长唐阿娇这会正背对着自己与人通电话。
“您好,我是圣心孤儿院的院长,敝姓唐……”
紫纱知道,唐阿娇这会肯定又在打电话向社会各界募款了。
近来经济的不景气非但影响了社会大众的生活品质,更严重冲击孤儿院的捐款来源,致使唐阿娇不得不主动出击,四处打电话觅辟财源。
看着唐阿娇弯驼着身躯不住对电话那头的人请托,紫纱当更是恨死了自己的无能,气自己没能为院长妈妈分担肩上的重担。
如果可以,紫纱多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院里的忙,哪伯是要去偷、拐、抢、骗她也愿意。
当唐阿娇再一次失望的挂断电话,沉重的叹息声直直的穿透紫纱的耳膜,重击了她心口。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得有所行动,哪怕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真的就只是去偷、去抢……
第一章
那、那A安勒?
直到紫纱给人弄上飞机,坐在头等舱里,眼睁睁看着飞机升空,她仍旧没能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岔?
稍早,紫纱鼓足勇气下手行窃,失风被捕的她原以为难逃被移送法办的厄运,哪里料到竟意外撞见另一个自己——那个她本欲行抢的对象,两人宛若同个模子印出来的五官让她幸运免去一场牢狱之灾。
非但如此,那个名叫蓝绫衣的长发女孩甚至还热情招待她一同享用糕点。
原本紫纱还暗暗庆幸,当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怜悯,同情她处境堪怜情非得已,哪里料到不过片刻光景,世界便在她眼前再次颠覆。
一票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彪形大汉不由分说便将她强架上车,并且口口声声喊她小姐,说是要带她回家。
紫纱因而研判,一行人想必是将她误当成那名叫蓝绫衣的长发女孩,乃极力向他们解释。
奈何,尽管她说破了嘴,一票彪形大汉仍像聋了耳朵似的,压根没把她的解释给听进去。
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竟然蛮横的罔顾当事人的意愿,硬将她给强行押上飞机。
在到机场的路上,对方虽然已明白表示要带她回家,紫纱却怎地也没料到那个所谓的“家”,居然远在世界的另一角!
天啊!怎么会这样?绫衣的家竟然不在台湾?!
她明明就跟自己一样黑头发、黄皮肤、说中文,怎么会是住在国外?
更何况,要搭飞机出国不是得有护照吗?紫纱很肯定,自己绝对没有那鬼玩意儿。
回过神的紫纱拚命想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偏偏越是心急身上的安全带越是跟她作对,怎地就是解不开。
或许是紫纱的动作过大又急躁,加上偌大的头等舱里除了她跟一票壮汉外并无其他旅客,以至于空服员轻而易举便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坎贝儿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尽管空服员刻意维持语调的平稳,字里行间还是免不了泄漏出些许的兴奋。
“啊?”虽说空服员就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她那声称谓还是让紫纱狐疑的看了看左右。
确定周围只有自己一个客人后,紫纱又将视线重新拉回到空服员身上,眸中盈满困惑。
空服员则是灵光一闪,像是意会了什么似的,转而改以一口流利的英文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就一个高三生而言,紫纱的英文程度算得上是不错,虽然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心里仍不甚放心的再次确认,“对不起,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紫纱此话一出,反倒是空服员愣住了,倒不是为她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而是她提出的问题。
尽管感到费解,空服员还是很快的回复过来,并重新以有礼的中文回覆,“是的,坎贝儿小姐,你想吃点东西或看报纸吗?”
生平头一次被人这么恭敬有礼的伺候,紫纱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虽说她实在不明白空服员为什么这么称呼自己。
“嗯……”紫纱神色不甚自然的点了下头,“麻烦给我一杯喝的跟一份报纸。”
“饮料咖啡好吗?”
“好。”显得有些制式的回答。
就这样,在无力改变现状的情况下,紫纱只能边喝着咖啡边莫可奈何的翻阅手上的报纸。
当紫纱无意间翻到其中一个版面时,上头的一张照片冷不防攫取住她的注意力,跟着在接下来的阅读中,她总算明白空服员对自己的称呼,以及那超乎寻常的热切态度。
照片上头的长发女子俨然是紫纱的翻版,只除了她的名字叫坎贝儿·蓝,是上届世界韵律体操冠军。
偌大的版面里报导的全是关于坎贝儿的消息,原因是她在上星期不慎扭伤脚踝,可能无法参加本届奥运。
据坎贝儿的主治医师表示,坎贝儿是否能如期参加两个月后的奥运,得视接下来伤势复原的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