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打从到法国以来,成天到晚不是假装脚受伤、头痛、肚子痛,就是感冒、发烧,现在又加上个牙疼,她实在怀疑,像这种磨人的苦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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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斯充满占有欲的搂着紫纱的纤腰出现在宴会时,与会宾客尽皆哗然,显然没人料到受伤以后便深居简出的坎贝儿会出席。
尽管有雷斯在一旁支持着自己,甫进入会场的紫纱一见到云集的宾客,仍是不由自主的心慌起来,身体也因为紧张而更偎向雷斯。
搂着紫纱的雷斯自然察觉到她的情绪起伏,遂轻声在她头顶上方低喃,“别怕,一切有我,你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
熟悉的安抚果然对她产生安定作用,嘴角因而缓缓扯出一抹略嫌僵硬的笑靥。
与会宾客在惊讶之馀,视线纷纷集中到紫纱受伤的脚上,虽说曳地的晚礼服几乎遮住她的整个脚踝,仅仅露出些许的鞋跟。
宴会的主人爱德华·伯恩斯在这时迎上前来,“瞧瞧是谁来了?”惊喜的视线定格在紫纱脸上,热络的语气不难听出跟绫衣之间应该也算得上熟识。
爱德华先是热情的给了紫纱一记拥抱,跟着又分别在她的两颊各亲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热情当场让紫纱为之一愣。
虽说长久以来爱德华跟绫衣间一直是这么打招呼,但是这会眼见紫纱的两颊各被亲了一记,雷斯还是不由自主的拧起眉心。
待放开紫纱后,爱德华才转向好友打招呼,“看在你把坎贝儿给带来的份上,你蘑菇到现在才来的这笔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跟在爱德华身边还有一名娇小甜美的金发女子,她是爱德华的妹妹金柏丽,比紫纱小两岁,不同于哥哥的热情,只见她柔柔的同雷斯和紫纱问好。
“看来你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这话时爱德华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回紫纱身上。
约略听懂他意思的紫纱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嗯。”脸上挂着僵硬的甜笑,没敢多话。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能请你跳支舞吗?”爱德华绅士的弯下腰,伸出右手对紫纱提出邀请。
跳舞?紫纱的瞳孔不自主的放大,眼神求救似的望向雷斯。
只见雷斯不疾不徐的说道:“医师表示坎贝儿的脚伤才刚复原,这阵子得尽量避免剧烈的运动。”替紫纱拒绝好友的邀请,私心里他也不想将她交给其他男人。
“这样啊,那好吧!”邀约被拒的爱德华倒也不在意,“倒是你,金柏丽一听说你要来,从傍晚就一直引颈企盼到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请她跳支舞?”不忘帮妹妹制造机会。
一旁的金柏丽听到哥哥的调侃遂羞怯的低下头,但眼底仍带有几分企盼。
将金柏丽的腼腆看在眼里,紫纱不由得仔细端详起眼前含羞带怯的金发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脸上带着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一眼望去便知是个乖巧文静的好女孩。
奇怪的是,紫纱却反常的无法喜欢她,或许是因为注意到金柏丽的视线始终胶着在雷斯身上的缘故。
关于金柏丽对自己的爱慕雷斯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好友的情面不好直接拒绝罢了,他婉转的表示,“我答应过坎贝儿,要待在她身边陪她。”
留意到金柏丽眼底失望的神色,紫纱下意识的又贴近雷斯几分。
“这好办,你陪金柏丽去跳舞,我替你留下来陪坎贝儿不就成了。”爱德华立即提议,“相信我,我十分乐意。”他长久以来对绫衣一直存有好感。
听到他要跟金柏丽去跳舞,紫纱又紧张的望着雷斯。
雷斯先是回以一记温柔的眼神安抚她,要她别心急,跟着才对好友表示,“我已经承诺过坎贝儿了。”再次重申。
见雷斯依旧不为所动,爱德华总算注意到他环在紫纱腰际那只充满占有欲的手臂,难道……可能吗?
爱德华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怔忡,跟着意有所指的道:“记得你曾说过不喜欢的。”指的是雷斯亲口同自己保证,跟坎贝儿间只有兄妹之情一事。
“我是。”雷斯并未否认。
“那你现在又……”
“现在喜欢了。”雷斯并未多作任何的解释。
一旁的紫纱则是听得迷迷糊糊。
两个人的遣词用句明明都再浅显不过,但她就是无法听明白他们话里头的含意,心里不禁怀疑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见好友答得笃定,爱德华显得更加意外,只因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好友对坎贝儿只有兄妹情谊。
“你是认真的?”由于太过突然,爱德华不得不再次确认。
“再认真不过。”雷斯同样严肃以对。
这下子爱德华总算相信好友是真的爱上坎贝儿,“那坎贝儿她……”视线旋即转向紫纱,“坎贝儿,你跟雷斯……你们……”
其实爱德华根本不需要再问下去,单从好友紧紧环住紫纱腰肢,以及紫纱信赖的依偎在好友身边的景象看来,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是两情相悦。
被点名的紫纱则是不明就里的看着爱德华,不了解他话为何只说了一半。
所幸爱德华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见他好风度的伸出右手跟好友道喜,“看来我得跟你说声恭喜了。”
见好友嘴角带着些许的落寞,雷斯其实想开口向他解释,只不过眼前的时机并不适当,看来只好等过阵子绫衣回国,事情自然真相大白,遂同样伸出右手与好友交握。
恭喜?恭喜什么?紫纱不解的注视着两人握手的举动。
倒是一旁的金柏丽从头到尾将事情听得分明,得知心上人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那人甚至还是举国知名的东方娃娃,心知再无半点胜算的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跟着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后,便赶在眼泪夺眶而出以前疾步离开。
长久以来,爱德华一直知道妹妹对好友的用情之深,这会见她难过的跑开,在苦笑之馀他也只好说:“我想我最好过去看看她。”
虽说自己并非存心,但事情搞成这副境地,雷斯也不免歉然,“抱歉。”
反倒是爱德华豁达些,“这种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是朋友就别说这种话。”
基于对好友的了解,雷斯倒也直不再多说,“你去吧!”
“那我就不招呼你们了,记得玩得尽兴些。”爱德华说完也转身离开。
与会宾客尽管没能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但都对事情的经过相当留意,并私下在心里迳自推敲。
此时的紫纱反倒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与会宾客上,她好奇的以中文低声追问雷斯,“你们刚刚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明明她每一句都听得懂,却是不能理解他们话里头的含意。
“没什么。”雷斯无意回答,“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就行了。”不打算让她知道有其他男人在爱慕她。
“喔。”紫纱也不怎么在意,只除了有件事她实在好奇得不得了,“雷斯,西方人不都该比较大方的吗?”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是这么回事。
“或许吧!”雷斯随口应和。
“那为什么刚才那个叫金柏丽的女孩,你不过是拒绝邀她跳舞罢了,她居然就难过到红了眼眶?”紫纱想不透,不过是一支舞罢了,真有这么严重吗?
紫纱的语言天分让雷斯感到讶异,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法文程度,实在是相当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