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弗弗……”晕倒的晨星倒在男子的怀中,他小心翼翼地将晨星放置到地面上,然后慢条斯理地点起油灯,仔细地欣赏着。“伟恩这小鬼还真够意思,临走前还留给我这么一份好礼物……”
弯下身,他以手指轻抚晨星细致光滑的脸颊,啧啧称赞道:“好可爱的小女孩……蜜糖和香料做成的小女孩……让我想一口吞了你……”
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一双手更是兴奋地来到晨星胸前的位置,带着疯狂喜悦的心情,像是怕弄坏她似的,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衬衫上面的扣子。
就在他专心一志伸出手,想用手背感受晨星如丝般细致的肌肤时,脑门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
“啊!”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双手直觉地抱着头滚开,眼角隐约只见到有人拿着木棒不停地朝他的头猛烈敲击着,头顶渗出的血不但流了满面,甚至还流到眼睛里,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攻击他,就被那一记又一记的木棒给敲晕了过去。
“呼!”一直到躺在地上的人动也不动了,挥舞木棒的人才停下动作,他将木棒扔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来到晨星身边,一把将她抱起离开了小木屋。
凉水从口中灌入,冰凉的液体不但让晨星在昏迷中呛到,也让她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
“咳咳!”晨星咳了好一会儿才停止,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莫骆里宅邸里的沙发上。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坐在自己身旁,手上拿着水杯的,居然是去了伦敦的伟恩!
“伟恩?这是怎么一回事?”晨星被弄迷糊了。她记得……和一个长得怪恐怖的人去了小木屋,然后……那里面很黑、味道很呛人,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准备了惊喜给你,但那个笨蛋仆人似乎用错了药方,本来那是黑暗中会产生火花的烟火爆竹,没想到却把你呛晕了。”伟恩轻描淡写地说着,没有往常的热络,也没有最后一次见面时的疯狂,只是以一双湛蓝淡漠的眼神望着她、以平静的语调解释着。
“但我以为你已经去了伦敦……”
“我是,但我中途又踅了回来,因为我还没正式和你道别。”伟恩继续以平和的语气说着。“刚才的惊奇礼物失败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这真的是一份惊奇的礼物,虽然有点失败!”晨星笑开了脸,完全相信了伟恩的说法,他所准备的惊喜出了差错,非但没有烟火爆竹,反倒把她给呛晕了。“但一睁开眼睛你就在我面前了,真好!”
“我是偷溜出来的,等等还得赶回去呢!”伟恩伸出手,以一种前所末有的郑重口吻说道。“这一次到伦敦,我可能再也不回来了,父亲可能会将这栋宅邸出售,以后你别再来这里了。”
“嗯,事实上我来这里,也是想亲口和你说一声再见。”晨星也将自己打算离开的事情迅速说了一遍,最后微笑道:“看,我们真的很有默契吧!都选择在同一天想和对方说再见!”
伟恩的蓝眸流露出些许落寞的情绪,半晌后才轻轻扯出微笑说道:“其实,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伟恩是父亲和家族共同决定的名字,但我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叫‘杰瑞’,是我母亲生下我时为我取的名字,从来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
“杰瑞·莫骆里,我喜欢这个名字,和你斯文的外表比较相称呢!”晨星轻声重复了一次,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笑着说道。“看!这又是另外一个巧合,这个大厅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现在也是我们说再见的地方。”
她还记得那日在雨中,自己费尽力气将这个少年推入宅邸,如果不是因为那场雨中的相遇,他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对,就连时间都差不了多少。”伟恩从口袋中拿出一只精致的怀表,突然高高地举起,将它用力地摔到地上去。
“啊?你这样会把表摔坏的!”晨星急忙弯身将怀表捡起,这才发现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缝,而秒针也不再走动,正好停留在三点十三分这个位置。
“这是我们相遇的时间,也是我们分离的时间,就让这怀表里的时间永远停在这里,当作是我们友情的纪念。”杰瑞缓声说道,解释自己摔表的举动。“再见了,晨星。”
晨星点点头,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说不定爱担心的疾风等会儿就要冲进来了呢!她站起身,主动弯腰在杰瑞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道别的吻,甜笑道:“杰瑞,你是我在英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请你好好珍重自己。”
“晨星,如果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答应我你会想起我、想起我的名字,那个时候你还会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杰瑞握住她的手,温声询问。
“当然。”晨星笑着保证。
“谢谢你。”杰瑞敛下蓝眸藏住自己的情绪,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再见!”晨星忍住依依不舍的情绪,最后一次挥手道别,跟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日后,晨星三人也离开了,前往更多不同的地方,见识各式各样不同的人文事物,曾经在英国拥有的回忆,就这样一点一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慢慢遗忘了……
☆☆☆
“杰瑞·莫骆里!”黑暗中,晨星睁大双眼,喃喃念出九年来不曾呼唤,甚至是鲜少出现在脑海中的名字。
等你想起我是谁、想起我们的约定的时候,来找我。在嘉年华结束之前,我会在“达里欧府邸”一直等着你。
杰瑞。今晚出现在化妆舞会上的人会是杰瑞吗?那个记忆中斯文纤细的少年?但……九年前他始终以轮椅代步,不是吗?而今天出现在阳台上的那人,明明拥有一双健康的长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晨星翻过身、认真地想变换姿势重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被躺在身边、早已经醒来的伊斯给吓了一大跳,一双异色眼瞳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宝石般深邃的幽光。
“你什么时候醒的?吓了我一跳!”晨星惊喘一声,不悦地怒瞪他一眼。
“当自己的妻子口中喊出其他男人名字的时候,是男人都会醒过来。”伊斯用手肘撑起身子,咧开性感的笑,慢条斯理地调笑着。“自从舞会回来之后,先是噩梦,后来又是喊出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杰瑞·莫骆里。询问的同时,伊斯也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当初在英国曾经和晨星有交集的少年,是叫这个名字吗?
“这件事有些地方我也不明白。”既然伊斯醒了,而自己也想起杰瑞这个人,倒不如将事情说出来,和伊斯研究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的,晨星将刚才舞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说出那名男子拿出怀表希望自己想起他是谁,跟着又跳下阳台离开的事情。
“但杰瑞九年前是坐在轮椅上的啊!就算他装了义肢,也不可能像小飞侠一样从窗台跳下去,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晨星提出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