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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老大是环保义工,有资源回收的癖好!她直着眼紧瞅那张证书,简直羞愧得想死!

  吞了吞口水,不敢哈啦造次。通常一旦老大亮了底牌,就得小心他到底想做什么了。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揭人疮疤,然后哈哈一笑作罢的无聊男子。

  李举鹏温文尔雅的轻问:“可以告诉我,这位立名在证书上“丈夫”一栏的男士,是何方神圣吗?”

  如果孙琳琳曾经遗憾过这辈子没见过黄鼠狼的微笑,那么此刻她可以暝目了,因为眼前这位老大的段数之高,已然是黄鼠狼所不及……

  第三章

  这年,他考上了T大法律系。天晓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他们“智中”兴奋到在校门口放鞭炮来昭告天下,扰得人耳根不清静,直想卯起来抓人扁一番,顺便在刺眼的红榜单上盖一个脚印来聊表恭禧的盛情。

  刚打完一架,她虽然鼻青脸肿,但可没有输。以没受伤的左手掀起瘫得像一团烂泥的康仔,打算快速经过“智中”,远离这些吵死人的噪音。

  “哎哎哎!轻点呀!大姐头——”康仔很努力要发挥男子汉忍痛的本色,但被打的地方实在是太痛了,又被粗鲁女死命的拽垃,简直快痛昏他了。

  “会痛?你要知道会痛就不会充英雄的以一个打七个,要不是安妮通知我来救你,你大概早被弃尸了!”

  一听到美女的芳名,康仔立即双目一亮!

  “安妮?那她人呢?”

  孙琳琳不客气的打他一个响头!

  “她赶着去补习,少一副猪哥相了!”

  康仔是她的哥儿们,长得相貌堂堂、弱不禁风,偏偏至大的毛病是见不得美女落难,常常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肯觉悟。两个月前救了被太妹围堵的安妮,然后被太妹手上的刀片划伤了手臂,缝了十五针,还是她去替他讨回公道的。结果今天更了不起了,硬杠上了“西高”的太保集团,只为了救一名女校的不知名美女。

  没救了,这人!

  “小孙,我告诉你,“善萝女中”的女孩子气质真是好得没话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风格各异的大美人呢?真是我们男人的好福气。”

  一个人在连站也站不稳的情况下,依然能兴高采烈的说话,算不算是特异功能的一种呢?她拉过他一支手架上肩,承受他大半体重,也不客气的让他痛得频抽气。

  “轻一点呀,老大!”他龇牙咧嘴的求饶。

  “病死你算了!”她的脸颊也很痛呀,被一记拳头扫过,吃了三成力道也很够瞧的了。难兄难妹的差别只在一个还能走,一个已然是软脚蟹。

  随着他们愈接近“智群高中”,那鞭炮声更为嚣张得不知收敛。

  “他们这边是怎么了?这么吵!”

  她撇撇嘴角。

  “放榜啦,还有什么!”忍不住将眼光瞟向那些红榜,其中被用以斗大字体标示出来的正是各科系榜首的部分。自然,不会有意外的,T大法律系榜首映入眼帘。

  她可是没有刻意去找“他”的名字喔,没有喔!是他们学校太招摇,把名字写得斗大,以致于就算她是超级大近视也躲不过这些字的荼毒,更何况她只是个小近视眼。

  “钟——尉——泱。哇!法律系的榜首耶,不愧是“智中”的特优生!”康仔啧呼不已。

  孙琳琳一阵头皮发麻,瞪向他——

  “你认识他?”

  “我父母跟他母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也知道有孩子的大人总会比较彼此孩子的功课什么的,我见过他几次,典型的未来社会菁英、国家专才。”相较之下,他在高职就读,简直令父母羞于在钟夫人面前提起。

  “哼!”她嗤叫了声,拽着他,又要往前走。

  没走几步,一片阴影罩在他们的上空,挡去他门蹒跚的步伐。

  委靡的身躯下意识的挺直备战,她全身都知觉到来者何人。除了“他”,还有谁能令她这么警戒?!

  “又打架?”“他”的声音温文且夹着克制,即使处于盛怒也不会在言语口气上失礼,但百分之百的压迫人。

  她斜瞄上去一眼,很习惯的张扬出恶形恶状。

  “不爽呀?!我还有战利品咧。”踢了踢一边的难兄,口气十足太妹样。

  被唤为战利品的康仔被踢得哀哀叫,抬起沉重的头颅抗议:“老大,你是怕我死得太慢错过投胎的时辰是不是呀?好歹也可怜一下我身受——咦?你你你!钟尉泱!”当下跳开了半步远,然后在伤口的疼痛加剧下猛抽着。

  “他”原本专注在孙琳琳身上的目光稍移寸许,认出了来人,有礼且淡然的打招呼:“你是——康居宽?好久不见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啊!恭禧你考到榜首,真是了不起,哈哈哈——”康仔在语无伦次之后开始傻笑,觉得现下这种情况真的很好笑,他们根本是那种不该出现在同一画面的人。

  “谢谢。”“他”微微一笑,迅速挡住了正想溜开的孙琳琳。“怎么?没脸见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会没脸见你?干——嘛,考到T大了不起呀?滚边去吧!老娘是懒得鸟你。”

  “他”好看的眉头不赞同的微蹙起。

  “又说粗话。你真是没药救了。”

  “既然知道我没药救,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从来不肯觉悟,放弃对牛弹琴的乐趣?你不烦,我可快烦死了。”

  天晓得她到底犯了什么恶煞才会在这一年以来跟他厮缠得莫名其妙。

  对!就是这人!“他”不好生准备联考,不好好当他的乖学生,偏生还有时间拨冗来与她窄路相逢,而且每逢必训诫她的不良行止,直到她火大的动手或……落荒而逃。原则上,会逃开是因为她懒得理他,可不是怕了他喔!老天!她爹娘都没他麻烦。

  这个钟尉泱,简直是莫名其妙得教人火大。

  “你——”

  “怎样?”她抬高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跩样,吊儿啷当的站出三七步,只遗憾没有一根烟可以叼在嘴边当道具,灭了几分威风。

  “真不晓得你的坏习惯是天生就有,还是为了“配合”我的纠正而变本加厉。”与她斗了近一年,他似乎也有了些领悟。

  她心口震了下,连忙啐他:“嗟!凭你也配?我真庆幸从今以后不必再看到你了!去读你的大学,去当你的大律师吧!昧着良心替有钱人打官司赚黑心钱,很适合你这种伪君子!”

  “伪君子配真太妹不正好?”他似乎也动了气,但仍然不显恶声恶气。

  “好个屁!以后你只会娶那种娇滴滴又高学历的千金小姐回家当家庭主妇,伪君子正好配人工美千金。少吃老娘豆腐,我的豆腐你吃不起。”食指用力搓向他胸膛,不晓得为何话题会转来这里。但一想到优等生日后会娶优等生名媛来“配种”,就不屑又火大,直想从他身上搓出无数个指洞,让他七孔流血死掉算了。

  “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爪子,也很防患未然的擒住她闲置的另一支手。这是由多次惨痛经验里学到的教训。

  “看来你已替我的未来规画好了,真是感谢。”

  她踢出一脚,却扑了个空。

  “去你的!你放开我,想非礼呀?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以你此刻鼻青脸肿的情况,我怀疑有谁会想非礼你。”“他”不客气的指明事实,并躲着她的腿功。

  她低吼:“那你这个蠢货又在做些什么呀?这不叫非礼难道是送入洞房呀?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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