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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简单单立即动摇了两名男女的信心,刚才的满腹企图心立即化为疑问,不断打量卫极。

  是呀!他在台湾一年,出国次数不到六次,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生意谈得成?

  真是个大消息呀!人称奇才的卫极居然只是个空壳子,全靠两名高人在撑着。就说嘛,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怎么做得了一笔又一笔的大交易。王董笑了开来,小心掩藏企图。“不知道贵公司的两位合伙人几时可以引见引见呢?”

  卫极无视门口两尊门神的警告眼光,起身迎过去,态度卑微而谦恭:“他们刚好同时来台湾巡察业务。王董,让我慎重的为您介绍。”他清清喉咙:“这位是中山雅卓,这位是杰生赵。”

  在杀人似的利眸下,卫极好从容优雅的返到一边喝茶。听着王董以破得可以的英文、日文在那边“Howareyou”、“欧嗨优”个不停。

  嗯,解决了这边,该去看看儿子有没有成功约到佳人共赴晚餐,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

  对了,等会得向花店订花。可惜呀,台湾没卖罂粟花。他轻快地想着。

  如果此刻是在北海道,在夏日烈阳下,那边甚至还有一大片罂栗花海呢,真是令人怀念啊※※※他——算是在追求她吗?还是只因不忍心拒绝孩子对母爱的渴求,所以一再密集的与她见面?

  他们都不年轻了。通常一男一女有着密切的往来,无不以婚姻为前提,自然而然以“交往”来涵盖。所以她避着林明修,虽然林明修从未死心。他们姊弟都相同的死心眼,行动方面往往也激烈。

  若说只为了给朗儿母爱,那他为何吻她?这儿可不是欧美。亲吻在男女之间有其承诺的含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而自己到底又在想什么?都还没深思熟虑过与卫极的可能性,却已一次一次的相见,这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到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寻求解答。

  是的,她要解答。

  吃完了晚餐,卫极擅作主张的驱车前往山上看星星。她蹙着眉,忍住了到口的冷言。也许早明白了这男人羊皮下的虎性,抗拒再多,绝对可以得到无数个道歉,但根本更改不了他的决心。

  早知道了!没来由的熟稔,令她又蹙起眉。为什么她该“早知道”?只因昨日他肯定的回答她,他们以前曾经接吻过吗?

  噢!老天……

  心下对自己呻吟。梦中老是存留吻的记忆,现下连实际生活中也不放过了。

  “妈咪喜不喜欢看星星?以前我住在赵爷爷的牧场时天天都有看喔,很漂亮。”卫朗在后座起身,卡在前座中央,急欲与母亲分享他的喜好。

  “我很喜欢,我以前还在一片花海下躺着看星星呢”她蓦地住嘴,记不起自己何时曾躺在花海下看星星,只是,脑海中的印象是鲜明的,她不由自主看向卫极。

  “真的吗?我也有耶!我在日本中山爷爷家时,也跟爸爸去很多花的地方看星星喔。我们现在也有花,又有星星。”卫朗拿过康乃馨叫着。

  “是呀,朗儿,这次有花也有星星。”

  “可是天空暗暗的。”卫朗有点失望的探头看天空。车子已在山区行走,但台北的光害太严重,星星都失了颜色。他不懂光害,只知道星星都不亮了。

  “重要的是再美丽的星星,若是少了一个人,我们父子也不会快乐的,我们有妈咪,抵过一万颗星星对不对?”

  “对!有妈咪就好了,以后我们还可以一齐去札幌看星星!”卫朗还是想让母亲看到最好看的星星。

  “也许我看过了。”她浅浅试探。

  “是呀。”他笑,伸手抚过她颊,并将她放下的长发拢到肩后,让他可以完整看到她美丽的侧脸。

  “希望你不会以为今天的问题已解答完毕。”

  “当然不。”他伸出三只手指宣誓童子军的荣誉,深知惹人要适可而止。

  裴红叶微撇唇色,臆测他所知关于她的记忆有多少。

  “你了解我吗?”

  “够了解了。”他轻扯了下她耳垂。“犯规。”不管是过去的她或是现在的她,他都了解得够多了。当然也不意外她会出其不意向他挖答案,让他会一时间无可无不可的回答,以为反正无关紧要。但当所谓的“无可无不可”的解答汇集成脉脉相连的线索后,所有的秘密将无所遁形。在商场上,她就是以这种方式生存。以往……她也是这么得到她想知道的真相的……

  好痒!

  她推开他手,着耳垂。她的耳垂非常怕痒,所以一向很少戴耳饰,当然也不穿耳洞。高中时期的好友之一方筝最爱在她耳边吹气,非要她双手捧上当日做的点心上贡才罢休。

  “小朗的耳朵也很怕痒。”他道,像在暗示。

  “对!妈咪也是吗?每次我赖床的话,爸爸都会在我身边呼呼,好痒喔。”卫朗仿佛耳朵正痒,跟着抓了两下。

  裴红叶好奇的伸手拉了下街极的耳垂,没反应;再扯了下,还是不动如山。恶向胆边生,决定用弹的他神准的抓住她手,搁到他腰侧。

  “我怕痒的地方比较正常。别忙了。”车子已在一处平台停妥,他还不急着下车,打开车内小灯,似笑非笑的斜睨她,挑衅的又伸手要抓她耳垂。

  “啊!”她身子忙着往后抵,伸出不甘示弱的手,福至心灵的拧向他手臂内侧。感觉到他震动了下,双手迅速抓住她正中红心的魔爪。

  他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浓冽的向她波心渲染开来。她想叫他放开,可是喉头似乎哽着些什么热烫的东西,教她发不出声音。

  “你的身体记得我。”记不得的,只有心。她的心将他遗忘在过往,无情的压在记忆底层蒙尘而不以为意。

  她挣扎回双手,竟不敢面对他近似控诉的眼,转身打开车内,慌乱的道:“该下车了。”

  下车后她打开后车门抱出卫朗,牵着他找观星地点布置吃食去了。不敢回头,只因心情太紊乱。

  卫极将头抵在方向盘上。

  如何让她爱上他,是他现在的课题。

  成熟的女子毕竟不同于少女的青涩。只是,为何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她第一个动作总是在逃?

  哭笑不得、苦涩、狂烈的情、被遗忘的心、种种势在必得与挫败、喜与怒,交织成他再也按捺不下的急切。

  正如红叶当年所说的,他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外表温若煦阳,内在深沉绝烈。他快要撑不住了!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陌生而疏退。他不后悔八年的追寻,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刺痛着,每当她转身而去。如果她曾爱过,为何能遗忘得如此彻底?一干二净的抹煞所有共同经管的一切?

  她不爱他,至少不够深,对吧?或者,真实的她根本看不上他,以至于她逃得毫不犹豫。

  这些疑惑总扎在最脆弱的心口一角,日日夜夜抽搐。他要她全部的爱,无论失忆前的她或失忆后的她;无论是八年前的她还是现今女强人的她!

  他几乎要恨起她了,轻易将他遗忘在过往……

  “爸爸?”卫朗奉令来请父亲去赏星,但看到爸爸似乎很累,不禁担心的叫了声。

  “朗儿。”他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抱起儿子,一手已锁好车门。

  “很累吗?”

  “不,只是在发呆。”他吹着儿子耳朵,让卫朗又笑又躲又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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