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裸睡的习惯呀,为什么还要她穿衣服?慧凡莫名地低下头,看见自己坐在浴缸里,一线不挂!
天呀!她竟然在洗澡时睡着了?!
慧凡羞窘得满脸通红,难怪羽怀会生气,他一定是想洗澡,等得不耐烦了。
她赶紧起来穿衣服。咦,衣服呢?她找不到干净的衣服,片刻后才想起她没有把衣服拿进来。慧凡耸耸肩,由架子上抽了一条粉蓝色浴巾裹住身体,湿淋淋的头发也用毛巾盘在头上。
她打开门,没有看见羽怀,他已经不在客厅。慧凡松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的迷糊,她就没有脸面对他。
慧凡大步跑向自己的房间,却在门口停住了。她着急地不停转动门把,房门还是无动于衷。
又出了一椿糗事,她把自己锁在门外了!慧凡垮下脸,暗自呻吟。
“唉,怎么办?怎么办?”她来回踱步,最后瞄了隔壁的房门一眼。
只好找羽怀拿钥匙了,如果他还在生气她霸占浴室一事,那么顶多向他道歉就是了。慧凡下定决心,深吸了口气,举起手敲他的门。
雷羽怀开门,看见慧凡依然“衣衫不整”,好不容易才降下的热度差点飙到最高点。
“什么事?”
他暴躁且接近怒吼的语气,令慧凡吓了好大一跳。
“我……我……对不起!”慧凡急忙弯身鞠躬,向他道歉。早知道他还这么生气,她也不敢来敲门了。
雷羽怀根本不明白她为何向自己道歉,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他的一双灼热眸子不听大脑控制,迷恋上慧凡暴露在浴巾外的雪白肌肤,身高让他占尽优势,清楚地看见慧凡的半裸胸部和乳沟,他已经看过她的裸体,包里在浴巾下的是一副无懈可击的完美身躯,光是想像已足以令他血脉偾张,为此雷羽怀更加恼怒。
“到底有什么事?”
他异常粗鲁的语气,反而令慧凡更为紧张、手足无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浴室里睡着,害你空等,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慧凡摇手保证。
乱七八糟!雷羽怀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不管你有什么话想说,都先去把衣服穿上。”
雷羽怀双手在胸前交叉,控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不要去碰她,但此举却使他看起来更为严肃,慧凡误以为他已经怒气高张,因而更加慌乱。
“羽怀,你别生气嘛,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了!衣服……我没拿衣服……进不去……钥匙……门锁着……我才敲门……不是故意……”慧凡语无伦次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手忙脚乱地试着解释。
雷羽怀盯着她的动作,看得眼花撩乱,听得一脸茫然,完全不明其意。他的脑子裹只想着一件事,她再晃动下去,仅是随意裹住身体的浴巾可能会掉……
“不要动!”
雷羽怀一把将慧凡抱进怀里,及时救援松落下来的浴巾。幸好,差一点点就——
“羽怀,怎么了?”慧凡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雷羽怀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她兴奋又臊热,连呼吸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雷羽怀咬牙切齿的像在咒骂她的不对,却把手臂收得更紧,使她更靠近他。
“羽怀,是门的错——不对,是我的错,我不小心把门上锁——”
慧凡还想解释,但雷羽怀根本不打算听,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
他不再克制自己,让急切的渴望压过理性,向她索讨一连串的吻……
慧凡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不能思考,任由雷羽怀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包里着湿头发的毛巾掉到地上,湿冷的长发流泄而下,打到雷羽怀的手背,同时泼醒他的理智。
他在干什么?!如果此时侵犯了慧凡,不等于顺遂了那群“阴谋者”的意思?一想及他们阴谋得逞的奸诈笑容,以及接踵而来的调侃,雷羽怀的欲火几乎完全被浇熄。
他放开慧凡,转身背向她,同时粗嘎地开口:“回房间去穿上衣服!”
慧凡呆呆地站着,任浴巾滑落到地上,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房门锁住了。”她轻声说,红着脸抓起浴巾紧紧围住自己。
雷羽怀皱起眉头,倒没有出现意外的神情。
“你的房门钥匙呢?”他第一天就把整串钥匙交给她了。
“锁在里头。”慧凡吐吐舌头,用微小的音量说。
雷羽怀闻言转头瞥她一眼,眸底掠过一抹轻叹。
“羽怀,你有没有备用钥匙?”慧凡可怜兮兮地低头“瞄”他。
“没有。”雷羽怀回答得很干脆。
“那……怎么办?”慧凡急忙抬起头来向他求助。
雷羽怀二话不说,回房间拿了一件深色衬衫给她。“你先穿上我的衣服,我打电话找人开锁。”
慧凡接过衣服,心里为自己又给他带来麻烦而难过。
为什么她总是在他面前出糗呢?
* * *
“爸爸?!您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不先告诉我?”慧凡打开门,看见施鹏达站在门外,吓了一大跳。
“你啊!上来这么久,没打过一通电话给我,爸爸担心你,趁着北上参加一位长辈的寿宴,顺便过来看看你。”施鹏达给了女儿一个责怪的眼神。
施慧凡勾住他的手臂,吐吐舌头,转移话题,“爸,您先进来坐吧,我给您倒茶。”
施鹏达走进客厅,随意浏览了一下,“空间不大,倒是装潢得不错。”
慧凡例了一杯茶给他,“爸,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前几天羽怀打电话给我,说你把雷家给烧了,只好搬过来公司住。刚才我先去找羽怀,他出去了,是他的秘书告诉我你住这里。”
又是一个责怪的眼神递过来,慧凡蹶起嘴,“爸,我又不是故意的,您别这样看人家嘛。”
施鹏达摇摇头,“唉!老爸早已告诉过你,量力而为,你就是不听。”
“爸,这都要怪您,从小到大这不准我碰、那不准我做,我当然什么也不会了。”
“别把责任归咎到你老爸身上,想想你做的一连串‘好事’……”
“爸,您别这么会记仇嘛。我不过是把几件您用不到的东西送给需要的人,这也算是帮您做善事呀。”慧凡马上接口为自己辩护。
“你还真说得出口,一个上门布施的和尚会需要一尊价值百万的佛像吗?那时候你几岁?我记得还不到十岁吧?”施鹏达斜睇着女儿。
“八岁。您又不拜神,与其放在家里沾惹尘埃,倒不如送给和尚供奉膜拜,这是为您积德呀。”慧凡理直气壮地说。
施鹏达撇撇嘴,“那幅挂在墙上的水墨画呢?那可是名人的真迹,价值好几百万,你居然把它送给一个落魄画家。”
“爸,那种书您多得是,送一幅给人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祖先的作品,您‘归还’给他,让他有个寄托,好重新振作,这也算是好事一件呀。”
“那我的骨董车怎么说?你看过乞丐开骨董车在路边乞讨吗?”施鹏达一想到那辆被女儿送掉的爱车,就忍不住嘲讽。
“那有什么办法?谁教您只给我信用卡,不给我钱,我只好请司机下车,把车子送给人罗。他们一家人好可怜,丈夫残废需要钱医治,一个妇人带着六个小孩,还得照顾生病的公公、婆婆,一家人全部上街乞食,任谁看了都会心酸。有了车子他们就可以去换钱,日子也就不会过得那么苦了,何况爸您又不缺那一辆车。”慧凡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不悦地说:“这些都是陈年往事,您还提它干什么?而且这跟您不让我学东西也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