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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我不悦,遂一言不发。

  “现在你可告诉我,你进去设计室几次?”

  “四次。可是我根本没见到什么设计图。”

  “保留你的自诉待见面时谈。张小姐,明天你方便过来一趟吗?还是由本人亲自到府请教?”

  请教?假惺惺的客套!明指我是小偷,连怀疑也不怀疑一下,这种人真过分,可能比“四丽”还难缠,我才不理他。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其他情报可提供。”

  “你的意思是拒绝合作?”

  “不是拒绝,实在不开我的事。”

  “我明白了。”他出口惊人:“你年轻不明事理,我不见怪,我将找你家的大人谈一谈,也许他们会出面劝你为自己洗清冤枉。再见,张小姐。”

  “喂,喂!”

  他真挂了电话。他真的说到做到?

  要是被姨丈、姨妈知道有人怀疑我是贼,我不如死了算了,虽然我很清白,可是怎么证实呢?

  对了,与其由外人进馋,不如我自己去报备,好在姨妈知道凡凡在“伯爵金星大厦”工作,她一定会同情我受了不白之冤,而姨丈顶多告诚我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不至再生其他风波了。哼,让姓路的去枉作小人好啦!

  我拔腿要走。电话铃唬了我一跳,赶紧先接了。

  “喂!”

  “张小姐?抱歉,我找这家男主人张先生。”

  又是路华。他好狡猾,竟然要抢在我前头去告状。

  我对着话筒一字字的说:“这里没有张先生,你再打十次来也找不到张先生。”希望他听出我的不满。

  一阵沉寂。

  “张小姐一个人住?”

  突然的柔和语气使人不好太强硬。

  “没有,我住亲戚家。”

  又无声一会。

  “你为什么害怕出面?你不是自认什么都没做吗?”

  我照实说:“你说我是小偷,我讨厌你,不想见你。”

  “我何时说过你是小偷?我不过将程先生、简小姐说的话拿来向你求证而己。你说话这么老实,倒真今我讶异。”

  他在责备我说讨厌他吗?“因为你说话的用语、口气,让我觉得你己认定小偷是我。”

  “请不必如此敏感。偷服装设计有何用?卖给另一个服装师吗?这必须调查你有没有这一方面的来源。还未展开调查之前,我怎会直指谁是小偷呢?”

  然后他缄口不语。我也莫名所以的静默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他突然不耐烦起来。

  “我说什么?”

  “如果你已经不疑心自己就是雅贼的话,请明天上午十时到本社一趟,好吧?”

  “非去不可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味逃避,容易加深别人的疑心,自己心里也留个疙瘩不是吗?当面说清楚就没事了。”

  “好,我去。可是你不能再打电话向我姨丈告状。”

  “告状?好鲜的名词。放心,我要找也找你父母。”

  他这样说我最放心。要找我父母比做什么事都难。

  缓缓放下话筒,我在躺椅上歇歇气。跟那个人讲话乱不自在的。在社会上打滚过的男女毕竟不是我这种草包可比。

  一开始就说我“借”走了程春野的设计园,后来却变成他在“求证”。

  我发现了侦探的第二个讨厌处:舌底翻云覆雨,杀人是他,喊救命的也是他。

  附带提醒自己,侦探头一个被发现的讨厌点:不小心就成了他套话的对象。

  归纳,小心侦探的大嘴巴。

  我想我可能是感冒了。一早起来,头晕、喉痛因扰着我.这是很少有的现象。快乐的人通常也是身体健康的人。

  可是昨晚闷着一肚子的不舒服上床,辗转反侧,生气自己软弱没用,被人小用诡计一恐吓,我就乖乖答应上门报到。虽然读书不多,也看过几则推理小说,不管是那个作家写的,都是侦探登门寻求线索,那有关键人自己找上门的?碰上我这种草包,路华一定在偷笑吧?

  结果一晚上不断地作同一个噩梦!

  梦的内容无法记得很清楚,只恍惚知道有一个庞大的黑影一直挡在我前面,不让我过去,不管我跑往那个方向,黑影始终在我前面。记得我问他:“你要做什么?”他突然把我推倒,喝道:“还我老婆一—”

  当我醒来时,拳头仍紧紧抱在胸前。

  我向来少作梦,怎么突然做起这样的怪梦?

  后来发现冷气开得太蜈,整晚没有察觉,只是下意识的把自己全身裹在凉被下;被里一团黑,怪不得噩梦连连。

  如果有什么是我害怕的,那就是感冒。(除了德国麻疹,感冒是我唯一生过的病。虽然缺乏正确的统计数字,但比照过去多次的经验,我有预感,这次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是十分难受的经验,所以我赶紧下楼找“康得六百”、“速定”,全吞进肚,因为医生大人尚在高眠哪!

  现在吃药希望为时不晚。昏昏沉沉的感觉侵袭着我,还是强迫自己走到三楼,把信介哥叫起来。

  他摸摸我额头。“有点热。好,我去买早餐。不过还早嘛,我再睡十五分钟就好。”他又钻进被子里。

  我拉他。“哥,快起来啦!”

  “拜托别吵:我一点才睡,你别来吵我。——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叫一个大男生起床真累,除非他今天有约会。我写了一张字条从姨丈、姨妈的房门底不塞人,然后回房继续打盹,希望一觉醒来、所有不舒服的症状全跑光了。

  敏柔姨妈一定被我吓了一跳,怎会突然生病呢?

  “你前天去亚哥花园玩的后遗症,”她说:“太累啦,再加上你不听话,不带件薄外套去,那地方风比较大……”她的推测言之成理。

  我没说出冷气太强的原因。原谅我,邱杰夫。

  .敏柔姨妈嘀咕:“那个邱杰夫也真扫把,第一次跟他出去约会,回来就感冒了。会不会你跟他犯冲?”

  我忍不住要把原因说出来,姨妈又接下去说:“你光睡觉不行,起来去看医生。”

  她就坐在梳妆台前等我起来,我心知她也有执着的一面,只好笨拙的起床,一时晕得厉害,便坐着不动。

  姨妈她另有一项特点,她坚持生病的人更需要打扮齐整,邋塌只会使心情恶劣,病情将加重不会减轻。而且她非常乐意在我没心情打扮时替我选择衣饰,重温我小的时候她当我是洋娃娃一样的替我打扮。所以当我穿着一袭饰有蕾丝的紫色洋装,发上别着两只漂亮的发夹,踏着低跟皮鞋走进小诊所时,那位老医生一脸讶异“怎么来了一位美丽的病人?”我一点也不奇怪。这是姨妈的嗜好之一。

  老医生在开药之前,眼睛瞄向上头的时钟,他在等下班吗?我也跟着瞄了一下,十点十五分。在等候领药时,我一直在苦思,想我今天要做什么?我很敏感的,总觉得忘了做某件事似的,这时候的昏脑袋却又想不起来。  !

  “张小姐,张丽丝小姐。”

  我走到领药口,付了一百八十元,拿了药和药水,胖护士在解释药水的服用时间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仿拂被针刺了一下。那个胖护士把电话转给医生,对我笑说:“有约会吗?穿这么漂亮。”

  我差点跳了起来。我这猪脑袋,怎么忘了昨晚跟路华约的时间?希望他也忘了,否则他若打电话向姨妈告状……坐在针程车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车程极快,车一停,我几乎是冲进了伯爵金星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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