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我反而更畏惧丹见到当事人了。
说到干小姐为何含找上我,这必须从头细数。
“四丽家务代理公司”的经理简平平是凡凡的大姐,地口卤伶俐,迫使我答应
为“四丽公司”做三件事。
一、到樊家帮忙二天。
二、到“长令牙科”帮忙一星期。
三、到“奇章征信社”服务两次。
就是在樊家第二天结识樊小姐,使我桶出了楼子。不过,我实在非常同情她,
她说你是一个大男人主义者,事业心强,她觉得同你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是次等动
物,跟不上你的脚步,她说她想过悠闲的生活,不想跟着你过紧张的生活,她说
她很怕你,(请注意,由于她的父亲十分欣赏你,她母亲则认为女儿嫁给你可以生
活不虞匮之,所以她说向父母反应没有用,况且婚期逼近,请帖也送出去了,除非
你主动解约,否则她难以向父母交代。
我不知道你和与小姐交往时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没有爱上你,反而怕你?
这不是我能置喙,而且也已经是逐去式了。如果你认为我应诊负起道义上的责任,
我想我难以推托,因为我不应该只听一面之词,在贵宅服务两次,亲眼看到你为
“家”付出的心力,而且在我晕倒时入很亲切的照顾我,可见你也有体贴的一面。
为何樊小姐没能发现你的好处?是你不懂表现出来吗?我百思不解。
不过,有句话我不吐不快,那就是你发起脾气来教人十分难以接受。樊小姐畏
惧的求许就是这点。
应该说的我全说了,你要作何打算,我不知道。如果说你与樊小姐的关系像颗
手榴弹,那我就是拉动保险栓的人。我已经后悔由自己做这恶人,也许让你们结
婚,由你们自己去拉保险栓更好,至少你不会为了没结成婚,少个全能太太而生
气。(婪小姐说你需要事业、家庭两全能的太太。
我很难过惹上这次的是非,这是我的真话,请你相信。
敬祝
平 安
签上名字,把信折好封人信封,写下住址、姓名,已经将近十点了。大哥今晚又出去约会,曾说要把王小姐带回来坐一坐,喝喝茶,不晓得回来没有?
把信放入提袋里,对着镜子梳梳头发,我下楼一探究竟,大哥正在向家人作介绍,见我下来,笑说,
“掌珍,这是我妹妹爱丽丝。”我正逢盛会。
王小姐微笑。“你好。”
“你好。总算给我们盼来了。”
我向大哥眨眼笑着。王小姐说不上美丽,甚至可以看得出双眼皮是割的,不过大哥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有一种自信的气度,一看就知道和大哥一样是经过过世面的人,而且身材很棒,丰满得恰到好处。
她穿着夏天的针织套装裙,真是美妙极了。
我帮姨妈煮咖啡,拿出核桃酥饼当点心,一边听信介表哥得意的炫耀女友最近的高升。原来王掌珍已经获得一家女性杂志社的副总编辑工作,今晚和大哥去庆祝一番,趁着双方心情都好,相约来坐坐。
“爱丽丝,爱丽丝!”大哥兴奋的叫我。
“嗳。”我在一旁应着。
“你去过的那栋伯爵金星大厦的七楼,杂志社就在那里,七楼。”
我想,真巧。
“哥,我记得七楼是出版社呀!”
“对,就是同一个老板,所以合在一起上班,也好节省人力啊!”
我看老哥真是兴奋得过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得到高升的是他不是王小姐。不过,他能以女友的成就为荣。将来想必也能欣赏妻子的能干,将可少了许多纠纷。
这是个新发现,我有点吃惊,因为我一直认为大哥服姨丈的脾气最相似,想当然也喜欢敏柔姨妈一型的,没料到正相反。
喝了咖啡,谈兴更浓,尤其信介哥说个不停,不断赞美王小姐的聪明能干,而王掌珍也对自己深具信心,侃侃而谈,畅述抱负志向。我听得津津有味,很佩服别的女人能够做到我所做不到的事。
姨妈扫兴的问一句:“王小姐不住在家里?”
“不,”王掌珍不介意的说,“太远了来回不方便,而且我从小独立伤了,所以早就自己租房子住。我将来结婚也不打算依赖丈夫,经济独立才有安全感。我的理想是夫妻合伙创业,我会是最好的事业伙伴。”
“对,掌珍很有头脑。”大哥附和着。
当时,我想,他们两个一搭一唱,合作无间,将是现代男女典型的最佳写照,未来社会的栋梁哟!
反省自身,我更加沉默,免得露出“无能”的马脚,使王掌珍一开始就看轻我,我还想当“小姑仔王”呢!
谈到十一点多,大哥送王小姐回去,姨妈催我该睡了。
因为喝了一点咖啡,也因为感染大哥兴奋的情绪,教我久久难以人眠。我听见大哥把车子开进来的声音,又过好一会,才听到两老进房的开门声。他们又在谈大哥何时跟王小姐结婚?我没有下去度热闹,因为我开始困了。
第二天我去寄信顺便买了一本王掌珍将任职的那份女性杂志,回来跟姨妈共看。老实说,这不是一份很有特色的杂志,可是能当上副总编辑可是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很高兴大哥终于找到他理想的女性。
姨妈的情绪低落,昨晚没和大哥谈出婚期吗?
“姨妈,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
“他有跟你说吗?”
“没有,我看他们那么好,应该很快了。”
“随便他们啦,管也管不了。”
“你今天好奇怪哦!””
姨妈没再说什么,我看不出所以然,也没追问。信实快回来了,他的房间必须清扫,信良哥九月初也有假期,三兄弟重逢之日不远,热闹的生活再重现,我期盼着。
此后二天,我敏锐的感觉出家里的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克坚姨丈沉默的时候愈来愈多,敏柔姨妈也跟着少说话,信介表哥在家的时候更少。我跟邱杰夫约会的时候、使试探的问他:
“银行里没有出什么事吧:”
“没有。为什么问?”
“我姨丈这几天在家里都不爱理人,我想会不会银行人事调动。”
“不会,如果有我会知道。是不是你家里有事?”
“有事我会不知道?”
“有些事我们会瞒着父母,父母也会瞒着我们。”
我想到我和路华的事,不知他看了信有何反应?
“爱丽丝,”邱杰夫有点欲言又止。
“什么?”
“你打算几岁结婚?”
“不知道,不是我想能几岁结婚就几岁结婚啊!”
“我想二十六岁结婚,不早也不晚。”
我知道他今年二十五岁。
“你明年结婚,新娘是谁,找好了吗?”我故意逗他。
“你非问不可吗?”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好稀罕吗?”你看,我也会使小性子。
“爱丽丝!”
“你说得那么肯定,新娘想必已有适当人选,那我们不能再交往下去了。”
看他着急真有趣。
“小姐,你是真懂还是假懂?”
“懂什么?”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啊!”
“我从小就是四兄妹中最笨的一个,跟我做朋友的人可以培养耐心。”
“你不笨,不是上大学的人就聪明,生活需要智慧。”
“不聪明的人谈得上智慧吗?”
“有智慧的人都聪明,聪明的人未必有智慧。”
“好玄…”我笑. “你让我觉得没有威胁感,懂得与亲戚朋友相处之道,知道安排家庭日常琐事,所以我认为你有生活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