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下去倒水……算了,只好麻烦已经入眠的佣人了。”他按了一组号码,飞快的交代了指示。
她的依赖态度教他已冷却的心回了温,坐在床沿任她搂着自己的腰,靠在他的胸前。
不一会儿,下人送来了温水,他喂她喝了几口,“有没有好一点?”
原茉晏很想取笑他那杯温水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琼浆玉液,怎可能具有如此神效,但一见到他担忧的眉宇,她还是点了头,感动得望着他。
常晤人发现她的目光锁着自己,不自然的扯动表情,急欲推开她,“趁着现在不疼,赶快睡觉吧。”
“你要去哪里?”
“你既然没事,我也该回房了。”她的眼神教他全身如火燎原,阵阵热了起来。
“不行,你不能走!”原茉晏拉着他的手臂,祈求的眸底蕴藏着深刻的眷恋。
“晏晏,不要那样看我!”情潮在常晤人一个不小心之际,溢出了警界线,压抑的声音自齿缝中挤出。
那双熠亮又透着决心的明眸,像能轻易探进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还有那两片逐渐恢复自然光彩的丰润红唇,水水嫩嫩的,撩拨着他渴望已久的情绪起伏,仿佛在呼唤他倾下身探索其中的甜蜜滋味……
他无法否认,她长得相当不错,娟秀的细致五官中有着淡淡的妩媚,未染风尘却更能逗弄男人隐藏在体内深处的兽性,尤其她举手投足间展现的年轻风采,更是强烈且致命的吸引力。
“老大,你很讨厌我吗?”气氛是大半部分的因素,助长了原茉晏的勇气,“如果我为了你变得温柔、有女人味,你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
她不想失去他的呵护,不想把他让给别人……只要他还要她,他可以继续对她专制没关系……
她,很青春洋溢,他确信有很多男人愿意花大笔的钞票来获得青春年华的浸淫,倘若失去他的保护,让她因此自甘堕落了,那么她会成为男人最骄傲的猫咪可人儿……而他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她!
常晤人发现自己是个卑鄙小人,想要对她出手之前,竟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脱罪!
反手搂住了她,将右掌中的杯子放至床头柜,低下头,他噙住那诱惑他的娇艳红唇——
唐突的攻势教原茉晏措手不及,小巧且透着灼热的舌尖怯生生的僵了僵,没避开,反倒是试探地回勾着他强力入侵的舌尖。
常晤人一震,原想藉着唇瓣甜美的辗转相吸、逗引来平息骚动的欲望,不料,火焰却因两人身体的贴近而烧得更加炽烈……
软绵绵的水漾唇瓣、温烫烫的宜人气息、无力地倚进他怀中的柔媚身躯,以及让他酥麻至骨子里的呻吟,全是一帖重过一帖的催情剂,在面泛桃红的小女生因青稚不懂得呼吸而攒足力气推开他时,他赫然发觉,蓦然泛滥的情欲在他身下撩起了无法掩饰的证据。
空气中,紊乱的呼息交错,谁都没有说话。
常晤人体内的悸动久久不散,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先尴尬的启口,“早一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接着,近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她的房间。
他一走,维持同个姿势的原茉晏终于有了动静,她抬手轻触自己的唇,伸出舌头舔过一圈,在上头尝到回异自己的气味,傻呵呵的拉开唇角,眼角眉梢净是满足的笑意。
他跟她舌吻呵……这是成人世界的吻,所以说,他没当她是小女生,他肯吻她意谓着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
下腹突然不痛了,心也飞扬起来,她下了床,走到他房门口,隔着门板,以他听得到的音量说:
“老大,我要跟你道歉,是发自内心的喔,为了我不乖,自己跑出去玩,害你担心的事——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喂,我只道歉一次,你醒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一次,也不会承认我道过歉。”她煞有其事的说,“嗯,就这样,我要回去睡觉了。”
门板之后,坐在床上的常晤人,眉心逐渐舒展。
他们之间总算有了明确的进展,不再暧昧不清了。
第八章
这天,常晤人一下班回家,卫总管立刻报告了原茉晏心情欠佳的消息,来不及回房换下一身的衬衫西裤,他立刻到她的房间关心状况。
“怎么了,今天过得好吗?”友谊的试探是建立良好关系的第一步。
那天以后,虽然他为公事开始繁忙,对她的关心却一直没有少过。
“你说呢?”原茉晏一看到来人,火气扬得更高了。爱理不理地冷冷回应,显示她此刻心情恶劣至极。
待常晤人走近,她气傲的收回视线,直接翻过身背对他趴着。
“我有催眠的功效啊,一看到我就想睡。”常晤人低哑而疲惫的嗓音荡在房内,隐隐含着笑意。
“哼!”原茉晏继续背着他哼哼喷气。
感觉身旁的床垫慢慢凹陷,专属于他的气息渐渐包围着她,教她安心也教她生气。
不该是这样的,和她预期中的发展完全不一样,他到底要她等到什么时候?
“谁得罪你了?”
“你!”一口咬定的语气。
“我?”常晤人可纳闷了。“你确定是我?”他没忘她最擅长扣罪名给自己,务必求得一个理由。
“没错,就是你!”
“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趴在床上的原茉晏倏地撑起下颚转头瞪他,然而,双眸一对上他的眼,勇气顿然流失,“反正你是大浑蛋就对了!”有些气沮的嚷嚷。
这种事怎么能由她开口,这样不成了她跟他求爱吗?她又不是现代豪放女,怎做得出这么开放的举措?
“晏晏,你不说出个原因,要我如何向你道歉?”常晤人不只觉得莫名其妙,还被骂得一脸无辜。
“谁要你的道歉?”原茉晏没好气地抛去一记斜睨,愈想愈是困窘,两只手遮住发热的脸蛋,“你走开啦,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现在我的心情很乱,整理不出头绪。”
“你说出来,我可以……”
“不行,这种事我说不出口!”她又堵回他的话。
“那你什么时候会说?”常晤人根本不信,直觉事有蹊跷,无奈瞧不见端倪、逼不出结果。
“等我想通的时候,不过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生你的气!”
“晏晏……”常晤人无力低唤,认为自己与无端受罪的刑犯无异,因为他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你一定比我更爱钱对不对?”她突然一问。
“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我救了你,你却怕我狮子大开口,跟你要一大笔钱,所以留我在你家里当食客,名义上是报恩,实则是省钱。”这个问题她已经困惑许久了。
“请问一下,我若是答应给你钱,你这头母狮打算要多少?”
“三、五万吧……”开价过后,自己竟觉得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了些?
“你觉得迄今我在你身上花的钱会少于五万吗?”常晤人盯着她,目光好无奈,有种好心遭误解的控诉着。
他可怜的喟叹声让原茉晏不自觉撤除心防,脸颊染上层层娇艳红彩,赶忙让出身旁位置给自从遇上她以后就很苦命的男士。
常晤人顺着她的心意坐了下来:心里有些侥幸,原来软性的沟通对她比较有效。
“呃……”沉吟了好几秒,顺了几次呼吸,她豁出去了,“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