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史蒂拉好开心。
“是真的!”他拍拍她的手。
他说的是真话,她是很漂亮,他,不是在胡批骗人。只是——她漂亮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说她漂亮,并不表示他爱她。接受她。
“我好开心,你说的——杳比任何人对我说的还重要,我好高兴!”她坦白又诚恳。
“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他说。
“没和你成同事之前,你是我的偶像,”她说:“你知道,一看到你那广告,我们大家都好着迷!”
“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着迷?”他微笑。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个祟拜偶像的世界!”她笑。
“现在不是我做广告了,已经换了人!”他自嘲的,
“我肯定他没有你的魅力,”她立刻说:“能成为偶像的人,本身有一种特殊的光芒!”
“你这么认为?”他很意外。
“当然。”她认真的说:“是我们的偶像,这印象是永远的,没有人能够代替你的地位,那个新的更不能!”
他呆楞一下,真是这样的吗?他真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
他并没有爱上史蒂拉,可是她的话却振奋了他。
“很感激你这么告诉我,”他说:“有些人对自己的事总想不通,非要有旁人开导不可。就象你、我!”
“裁并没有开导你,只不过是讲了真话!”她锐。
“你不明白,你帮了我好大的忙!”他认真的。“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好朋友,象征世一样!”
“那么——”她眼波一转。“无论如何你能这么讲,我已经很高兴了!”
“是吗?”他意外,她真高兴他们只是好朋友?
“你难道不知道你对征世有多么不同?”她问:“所有的同事都认为你在追她!”
“我——追她?”他苦笑。
“征世否认过,后来我们也都相信,征世喜欢的是庄岩,你那怪怪的好朋友!”她笑。
“这是缘分问题。”他摇摇头。
缘分,不是吗?
“不过,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也会喜欢征世,”史蒂拉大方的说:“她是那么与众不同,那份潇洒更动人,就是男孩子也学不来!”
“为什么不说女孩子?”他笑问。
“女孩子?”她说:“我得承认,我们女孩子都有点小心眼。”
“肯承认已经不错,你很可爱!”他笑。
“我永远说真话,我也自认这是我的可爱处,”她笑。“我喜欢一切真的东西!”
他看看四周,站起来。
“尽坐着聊天而不跳舞,是很可惜的!”他拉她起身,拥着她走进舞池。
他们是在一家夜总会,这是江浪提议的。
江浪觉得史蒂拉适合这儿,如果换成征世——他会带她去喝酒聊天,或出海滑水。
史蒂拉和征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以前我不怎么跳慢舞!”她仰望着他。
这是一曲慢四步,很慢,很柔。
“有原因吗?”他应着。
“有!这种舞是要跟男朋友跳的,”她笑得好美。“普通男孩子,不行。”
“哦!有这种事?”他笑起来。
“真的嘛!和普通人跳,没有那种罗曼蒂克的味道,反而受罪!”她说。
“那么和我呢?”他问;
他根本是明知故问,他甚至知道不该问,如果他不想想麻烦的话,但他还是问了,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或者,是虚荣心吧!
有女孩予追,喜欢他,总是件不错的事!
“你要我怎么说?”她直视着他。眼中有太多的喜悦,快乐,她真是喜欢他的!
“我开玩笑,你不要介意。”他立刻说。
她真不介意,她是个大方的女孩!
“我当你是我男朋友,可以吗?”她笑。“至少,我将来的男朋友要像你这样!”
“别拿我做标准,我没那么好!”他说。
“没有办法了,不是刻意如此,我是自然的喜欢上你。”她笑。
“是你的想象美化了我!”他说。
“我没有想像,是我亲眼看见的,感觉到的!”她说。
“你可知道,征世完全不这么想。”他很自然的说。
“征世?”她好意外。“她怎么想?”
江浪有点难堪,是啊,怎么提征世呢?这事与征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如此放不下她?
“我只是打个比喻!”他摇头。“因为我们俩都认识她,她又是个女孩子!”
史蒂拉望着他半晌,半信半疑的。
“你可是——很喜欢征世?”她不傻。
“错了,喜欢她的是庄岩,我和她只是——兄妹之情,她一直这么说!”他说。
“那么你呢?你也这么认为?”史蒂拉再问。
“是——”他不敢犹豫,他怕再说错话会令许多人感到不安,令许多人难堪。“当然是这样。”
“可是——征世曾说过,庄岩是独身主义者!”她说。
“你没听说过吗?爱情能令所有的事情改变。”他半开玩笑。
她想了想,点点头。
“我相信征世有这魅力!”她说,“我们老板——你知道的,就是今天训我的那一个!”
“他怎样?”他问。
“他对征世另眼相看,但她连白眼都懒得给他,这事令老板耿耿于怀。”她笑。
“那——会不会对征世不利?”他立刻担心了。
“怎么会?老板就怕征世辞职,”她笑得好开心。“越是骄傲的男人,征世就越有办法对付。”
“弥们老板很骄傲?”他问。
“至少,他很少正眼看我的!”她不以为憾。
“他没有眼光!”他说。
“错了,老板品味很高,要欣赏的美丽是肉眼看不到的那一种!”她说。
他愣愣的思索一阵,征世——这名字更令他心中不舒服了。
“征世的美是肉眼看不到的?”江浪故意说。
“是内在美,是气质。”她笑。
“征世——很能对付你们老板那种人?”他又问。
“对付?”史蒂拉笑得古怪。“她理都懒得理,除了公事,她从不跟他说话!”
“老板还是念念不忘?”他忍不住笑。
“他说无法欣赏我们这种庸俗的美丽,他对征世好着迷。”她一本正经的。
“难得那澳洲佬有眼光!”他说、“但是征世民族意识强,她不会喜欢外国人!”
“我当然明白,”史蒂拉转一个身。“我只担心——征世和庄岩没有结果。”
“会吗?你真这么想?”他大吃一惊。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庄岩,是不是?”她说:“连征世自己都说全无把握!”
他愣一下。
“不会,我想不会这样,”他说:“庄岩不可能放弃他这一辈子中最好的一个女孩子!”
“最好的一个?”史蒂拉伤佛听出了什么。
“庄岩是这么认为。”江浪很聪明,说错话或说溜了嘴的话他会立刻改过。“你知道,有一位环球小姐很喜欢他,但他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有——这样的事?”她问。
“当然!我亲眼看见!”他笑。“好了,我们还是不谈别人吧!”
“那我们谈什么?”她立刻反问。
“谈——你。好吗?”他指指她。
“我有什么好谈的?二十四岁,从投正式交过男朋友,因为我了解自己。”她似乎在表白什么。“在爱情的事上,我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委屈。”
“委屈!譬如什么?”他问。
“譬如——对方的感情并不完全在我身上,譬如对方并不是完全符合我的理想!”她说的认真。
“那——恐怕压迫碰运气,恐怕很难找到十全十美的,你该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