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遇到周宁?”他问。
“怎?会呢?放下电话我三分钟就出门,她不能这?快回来。”
“那就好。”
“不是她惹火了你?”她孩子气的问。
“平时,你们在家常谈我的事?”他反问!
“讲得不少。她讲你一天的事,我呢!讲你以前在美国的事,反正总是闲聊。”她坦率的。
“晓芙,我和你是青梅竹马,是自己人,情同兄妹。但她——是外人,尤其是我秘书,不能让她什?都知道,这样我怎能做事。”他说。
“怎??她态度不好?她为难你?”
“变成了没有分寸。”他摇摇头:“非公非私的,在公司里我怎?管她?”
“我明白了,”晓芙极聪明,一点就透:“以后我不再出声就是。”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一定要跟她住?”
“我们很合得来,真的。而且要我独自负担房租不行,我现在做地勤工作,薪水没有空勤时那?多。”她说老实话。
“我认为你还是住我这儿比较适合。”
“搬回来?”
“不想?”他望着她。
“不是不想,我不好意思对周宁开口。”她播头:“人家为我可以离开母亲搬出来,我不能出尔反尔。”
“其实——”隽之想一想,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什??为什?不说?”
“很难说,我只是怀疑,不能证实。”
“别底是什??不要令我心痒难受。”她叫。
“我觉得这?搬出来住,是她在利用你;而不是帮你、陪你。”他终于说。
“不要争论,无论如何,我相信时间可以帮我们证明一切。”
“隽之,你可是在开玩笑吧!”她盯着他。
“我是认真的。”他叹口气:“晓芙,你是个天真、无机心的女孩子,以后不妨注意一下。”
晓芙回家的时候,周宁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她望晓芙一眼,脸色不好看。
“我回来了,周宁,”晓芙是一贯的快乐:“你吃了晚饭没有?”
“没有。”周宁、冷冷的。
“为什?不吃?”晓芙怪叫,立刻脱下外套,走进厨房:“我替你煮碗面。”
“不用了,我不饿。”她还是冷冷的。
“那怎?行?不吃饭是不行的,饿坏了身体。”晓芙热心热情。
周宁不再出声,由得晓芙在厨房砰砰碰碰的忙。
一会儿,晓芙端出一碗又香又冒热气的面。
“来,来,我加料泡制的,”晓芙笑:“有冬菇、肉片、黄芽白,还用鸡汤底煮的。”
周宁又坐了—阵,才走到餐桌边。
“别生气了,”晓芙真诚的望着她:“我只不过出去—次,忘了留纸条而已!”
“可知害我空着肚子等到现在?”
“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晓芙不住的道歉。
“你去隽之那儿?”周宁料事如神。
“你——怎?会知道?”晓芙是傻兮兮的。
“你患伤风,香港又没有其它朋友;今天连班都没上,难道你会约同事?”
“是。隽之打电话给我,我就去了。”
“隽之打电话给你?几点钟?”周宁眼光一闪。
“大概六点钟左右。”晓芙一股脑儿全说了,把隽之警告她的话全置诸脑后。
周宁思索一阵,没再出声。
“你和隽之那?接近,你有没有发觉他不妥?”晓芙问。
“你发觉了什??”周宁不答反问。
“他——好象疑神疑鬼。”
“说清楚些,我不明白。”周宁说。
“他——怀疑我们在背后说他的事,”晓英的确太天真:“其实我们根本没什?,对不对?谁查他的事呢?”
周宁又沉默,很深沉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那个汤恩慈,你是帮我。他——恐怕误会了。”晓芙说。
“做事但求问心无愧,我不怕任何人误会。”
“可是你是他秘书,每天要接触他的。”晓芙不安。
“他若不喜欢,我辞职就是,”周宁冷笑:“我只不过当个秘书,又不是卖身给他。”
“千万不要,”晓芙吓坏了:“我不想你这样;隽之是个好人,只不过对你有一点误会。”
“他说的?说对我有误会?”
“他是这个意思。”晓芙更是不安。当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晓芙,我问心无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周宁正色说:“李隽之误会我没关系,我们之间没误会就行。”
“没有,当然没有。”晓芙连连叫:“你最有义气,我觉得你是女中丈夫。”
“也不是,我只是看不过眼。”周宁脸色有点阴沉:“他对你实在是不公平。”
“他有权选另外的女孩子。”
“你呢?你明明是爱他,从小就爱他,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太过分。”周宁愤愤不平!
“感情不能强求,我给自己两年时间,不行——我就回去,也不一定要结婚。”晓英说。
“你太不积极了。”周宁带点煽动的:“明明是机会,怎可拱手让人?”
“也许汤恩慈的确比我好。”晓芙害怕了,她是不是惹起了事端?“周宁,听其自然好了。”
“不行。我不能让汤恩慈这?得意,”周宁脸色好怪:“李隽之应该是你的。”
“不,不要做任何事,”晓芙叫:“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隽之也没有真说什?;周宁,没有这?严重,我也不想把事情扩大。”
“放心,做任何事我都替你出面,”周宁露出了笑容:“你在我背后,我来做丑人好了!”
“不,不,不要这?做,何必呢?我也不想为了我而破坏了你的形象。”
“我们是好朋友,放心,我会帮你。”周宁仿佛胸有成竹了。
“这种事怎可以帮呢?”晓芙苦着脸。
“我要汤恩慈知难而退。”周宁很肯定的说。
“你——会怎?做?”
“现在还不知道。”周宁神秘的笑。
“你不会——伤她吧?”晓芙孩子气。
“又不是打架。”周宁看她一眼:“汤恩慈的事我不担心,我担心李隽之。”
“隽之会怎样?”
“汤恩慈若说什?坏话,隽之必会怪我们,”她在思索:“这点会伤多些脑筋。”
“我向他认错就是,我说一切都是我做的。”晓芙拍拍胸口,大声说。
“他会信吗?”周宁反问。
“不信也得信。”晓芙摆一摆头:“你这?帮我,我总要帮一次自己。”
“这样就好。”周宁很开心:“或者——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
“怎样开始?”晓芙兴奋。
“我们——先去见她一次。”周宁说。
“我们?我和你?”晓芙退缩了:“我见过她,她是很冷淡,很客气的,见她——有用吗?”
“你只跟我去,不必开口。”周宁想一想:“一切由我主持,你只要出现。”
“但是——你要对她说什??”
“还没有想好,躺在床上才慢慢想。”周宁一点也不担心:“就这?说定了,明天下班去。”
“要不要——通知隽之?”晓芙问。
“你真傻得厉害,通知隽之就什?都完了。”周宁说:“你别担心,汤恩慈会告诉诉他的。”
“隽之会怪我们。”
“你怕他怪你?或是永远失去他?”周宁问。
晓芙沉默了。
本来她喜欢隽之是件单纯的事,她没有想过一定会成功。但观在——因为周宁帮忙,已变得非成功不可,否则——怕—辈子也不得快乐。
但——这不是她的个性,她完全不会想这?做;可是——她怕也没有什?选择余地了。
“我们——是不是该再考虑一下?”她问。
“还考虑?你就是太乖纯,太仁慈,才变成今天的局面。否则汤恩慈凭什?和你比?”周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