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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少宁的事与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他是我的表弟。”她挺一挺腰,令自己更理直气壮。“他是韦家的继承人之一,我们不能不关心。”

  继承人?梵尔完全不懂这三个字的意义。

  “我们小心防范,不能令莫名其妙的女人接近他,怕他上当。”

  梵尔再开朗坦率,再心胸开阔,也不能不吃了一惊,又生气又莫名其妙。何令玉以为她是什么人?以为她看上的是少宁的家财?这未免狗眼看人低。

  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回她,电话铃响起。

  “梵尔,我立刻过来,受不了你不在身边的滋味,好像世界末日。”少宁说。

  “越快越好,许太太何令玉女士在我家。”她的语气也无法平静。

  “什么——”少宁怪叫。

  “请快来,并带走她。”她收线。

  何令玉怔怔的注视她,满脸狐疑。

  “少宁马上就来,你自己跟他谈。”不理何令玉,她转身回卧室,并关上房门。

  听不见门外有声音,何令玉大概坐在那儿等着。看她模样,仿佛舆少宁有什么纠葛,否则不会是这种态度,她又妒又恨又惊又怒,她——会是少宁以前香港众多女友之一?

  心脏砰砰加速跳动起来,这是她无法想像,也无法忍受的事,何令玉是少宁表嫂。

  等了一世纪那么长,才听见门钤声急促的响着,看看表,才不过十五分钟。

  大门开了,一定是何令玉。只听见少宁一进门就嚷:“梵尔,梵尔,你在哪里?”

  梵尔吸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梵尔,”少宁一把拥住她,急切又紧张。“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梵尔把视线转向门边的何令玉,她掩着胸口靠在门上,显然是少宁进门就推开地,直奔梵尔卧室。

  “我不知道,你问她。”梵尔摇摇头。

  少宁满布怒意的眼睛转向地。

  “何令玉,你又发什么颠?”他沉声说。

  “你们去旅行,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扬一扬头,替自己壮声势。

  “为什么要告诉你?许菲夫人。”少宁怪叫。“什么时候你管到我头上来?发神经吗?”

  “以前——你总会知会我。”

  “请检点。我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看在阿菲面上,叫你一声表嫂。其他的……”他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你看上她什么?她有什么好?想想你的身分,尽多莫名妙的女人打你主意。”

  “住口。”少宁向前一步,好像想打她。“立别离开这里,立刻走。”

  “难道不是真的?一单又一单,最后还要我出面替你解围。少宁,讲点良心。”

  “何令玉,你是疯子!”少宁大怒。“再不走,我叫警察,看你颜面何在。”

  “一点良心都没有,”何令玉似乎豁了出去。“枉我对你这么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走!”少宁打开大门。“不许再来这儿撒野,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爱她。”她站在门口间。

  “是。不止今生,生生世世都爱她。”他拥紧梵尔,像在宣誓。

  脸上掠过一抹黑云,她大步而去。反弹的大门带来一室沉寂,梵尔和少宁两个人都不说话,还沉在刚才的意外和惊怒气氛之中。

  “对不起,”他先开口。“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她勉强笑一笑,有些不自然。

  “她那模样像个妒妇。”

  “谁说不是?刚进门见到她,还真以为她是我元配,来踢宝捉奸的。”

  她推开他,真正笑起来。

  “这么难听。”

  “奇怪的是,她怎知道这儿地址?”他问。

  “许荻是谦谦君子,她迫问,他只好说。”

  “你对阿荻印象太好了,我不许,”他是认真的。“不只阿荻,任何男人都不行。”

  “不要太专制,我会窒息。”

  “你——不怀疑我与何令玉的关系?”

  “该怀疑吗?”她反问。

  “这个女人胡缠,我完全不懂她的心理,总爱管我的事。”

  “她喜欢你?”

  “谁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你喜欢她?”

  “老天!我会疯掉。对着她一小时都无法忍受,不知阿菲怎么受得了。”

  “她很美。”

  “俗艳。人工化,手术刀下的产品。”

  “别贬得别人那么低,”她笑起来。“何令玉舆我像是前世仇,第一次地对我的态度友善得太过分,令我有相反的感觉。”

  “她妒忌所有比她强的女人。”

  “你很了解她。”她望着他。

  眉心紧蹙,望着半晌,才摊开双手。

  “说实话,未结婚前,她缠过我一阵子,不过从来没理会地。”

  “原来有这么一段。”她捉挟的笑。“旧情?”

  “旧个屁情,”他口不择言,啼笑皆非。“如果对她有情,她不会是许菲太太。”

  “真是复杂的关系,香港实在太小。”

  “的确是小。尤其是上流社会撞口撞面都是熟人。此人的妻曾和某某拍拖,某人又是某夫人的前夫,谁的儿子又和谁的女儿分手,转和谁的儿子拍拖,真是复杂过复杂。”

  “刚才何令玉说——韦家的继承人。”她不想这么小家气,放在心裹又不舒服。

  “莫名其妙,关她什么事?”他涨红了脸。“爸爸退休前把所有财产设立一个基金,用我和哥哥的名字,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我就被骂成莫名其妙打你主意的无聊女人。”

  “何令玉可怜在不懂爱情,”少宁叹一口气。“爱情裹面没有条什,婚姻才有。”

  她高兴他这么说。真的高兴,他把爱情看得清高单纯,跟她的想法一样。

  “可以真正休息了,你回去吧。”她说。

  “不回。今夜我住这儿,明天帮你一起搬家。”他深情的拥着她。“我打电话回公司,知道后天要飞纽约。”

  立刻,离愁包围了她,他要离开,她已不习惯身边没有他。

  “放心,一星期回来。”他在她耳畔说:“我会严重警告何令玉,她不敢再来烦你。”

  他想一想,叹一口气。

  “飞长途是很累的事,到纽约时,又憔悴又脏,三十四小时哦。我不想让你看见。虽然我极想把你放在衣袋里。”

  “有分开的思念痛苦,才有相聚的无边快乐,我可以等待。”她眼珠发亮。

  “讲得好。我却是俗人,想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看太多会厌。”

  “相看两不厌。”他用念诗念词的口吻说。

  “顽皮。”她摸摸已自然干了的头发。

  “你知道吗?”他目小转晴的凝视她。“你这样披散着刚洗完的直发,有一种很——很——贤良淑德的感觉。”

  她轻俏的打他一下转身回房。

  他跟着进去,像老夫老妻般自然得很。

  电话铃响。

  她抢着接听,立刻,脸色微微改变。

  “是,我刚回港,你怎么知道?”她看少宁。

  少宁沉下脸,无声的问着:“阿荻?”她点头。

  “刚才的事——很抱歉,是我告诉她地址,她上来过,是不是?”

  “不关你事,我明白。”她立刻说。

  “我不知道她和少宁间有什么纠葛,她很紧张少宁的事。”许荻说。

  “不影响我,真的,”她又看少宁一眼。“我们感情稳定。”

  “那——恭喜你。”他仿佛无话可说,又不肯立刻挂电话。

  “不只稳定,”少宁突然趋前在电话边说:“我们相爱极深,允许了生生世世。”

  可以想像到许荻一定变了脸,因为他连呼吸也不平稳了。

  “他——在你那儿?”许荻问。

  “是。”

  “那——下次再谈。”他终于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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