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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人进来请他们去花园,一切已准备就绪,就在这个时侯,电话铃响了起来。

  “费烈,医院找你。”文珠拿着电话叫。

  “医院?”费烈脸色大变。

  “喂,我是——什么事——什么事?啊——是一个男孩,是,是,多谢,非常谢谢——我就来,立刻就来。”

  “我太太生了个男孩子。”费烈满脸兴奋。“我立刻要赶去医院,怎么这样快?我还想明天才送她去医院,哪知道儿子等不及——啊!对不起,我必须立刻走,我们再约时间,我走了。”

  一阵风似的,斯文的费烈像百米赛跑一样冲了出

   去,带着一身的满足与幸福。

  “费烈终于等到了一个儿子,”文珠摇头,“看他那副满足的样子,我也替他开心。”

  “我也是。他们是幸福的。”

  突然,刺心的寂寞与失意涌上心头。刚才文珠、家瑞的真情流露,现在费烈初为人父的欣喜若狂,都强烈地影响了她。

  所有好朋友都幸福满足,只有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影子也不陪伴她,她——她——

  莫名的泪水涌出来,涌上来,流了她满面,洒了她一身,她就这么静静地、沉默地流泪,好久,好久。等到她平静下来,冷静下来,她看见呆愣而关怀的文珠夫妇,看到站在门边失措的佣人,啊!她又失态了,是吧!这巳不是第一次。

  那一次是在文华,也对着文珠夫妇、费烈他们,也是同一种心境,她哭得天昏地暗,甚至忘了那是公共场合。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同一个人。

   斯年——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可以出去烧烤了,”她抹一抹脸,领先往外走,“不能因为费烈不在,我们就不吃,不玩。”

   “慧心——”文珠不安地。

   “放心,现在我心中再无痛苦、烦恼。”她回眸一笑。

   因为她已麻木,但,这一句她并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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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看来平静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春天来了。

  人们都脱下了沉甸甸的冬衣,换上轻盈美丽的新装,大自然也欣欣向荣,更显朝气。那青绿的一片真令人打心眼里开怀,尤其是慧心窗前一片,更茂盛得犹如一块厚实的绿地毯。

  夜巳深,慧心还躺在床上睡不着。日子平板而忙碌,她觉得厌烦,觉得枯燥乏味,然而——又不能不生活下去,人就是这么无可奈何。

  尤其是她,她的无奈似乎比别人更多些。事业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富有挑战性,也许握在手中的远不如得不到的更有吸引力,她已厌倦。感情——更是一辈子的无奈,她还能说什么?

  有的人是天生自苦的,除却巫山不是云,她永远不以为巫山之外会有更美丽的云彩,她拒绝相信更拒绝试探,她已认定——她就是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

  睡不看就起床吧!她走到窗前张望着,很自然就看见那片绿茸茸的风里百合,只是绿——惹心轻叹,她巳

   不再对它怀有希望,开不开花也无所谓,斯年已三个月没消息了。

  看了一阵,她摇摇头,反正看来看去,“它们”还是那样,非常顽固,非常执着地保持那抹绿,一朵小花也吝惜开,有什么用呢?

  关上窗门,她又回到床上。她不能不睡,明天还要上班,还有很重要的“五年计划”会议,还要看这个月的月报,还要和李柏奕谈下一季的广告计划,中午还要去狮子会演讲,下午——唉!不能再想了,愈想她愈睡不着,这样,她怎有精神去做那许多工作呢?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数数,强迫自己进人睡乡。好在她一向自律性甚强,生活也有规律,最后,她终于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早晨起床,她告诉自己今天是个忙碌的日子,要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

  八点钟就出门,嗯!很顺利,一切很好,八点四十分就到了办公室。勤劳的秘书已坐在那儿。

  “知道我们今天有一连串的战斗?”蕙心打趣着。

  “今天我不敢碰你,”秘书也有幽默感。“万一忙中出错,碰上了你的地雷,我会死得莫名其妙。”

  “小鬼!”慧心笑骂。坐到办公桌前,秘书跟了进来。

  “我重复一次今天的会议及约会给你听,”她说,“九点整开会,十一点有位报社记者要见你,有一段小访问。十二点半去狮子会午餐例会演讲,然后,三点钟要柏奕来。人事部林经理也希望你抽空见他——”

  “够了,够了,我今天三头六臂也不够分配,是吗?”慧心笑。

  “其实每次这么忙时,你不必三头六臂也能应付。”秘书笑:“你是最能干的女强人。”

  “拍马屁?下个月加薪五百元。”蕙心开始阅读开会要用的文件。

  九点钟,慧心像心中装了闹钟般的站了起来,正预备去会议室开会,看见秘书背后站了一个人,正想敲门进来。

  “我要开会,叫他迟点再来,”她还在看文件,一边挥着手,“我不想让其他人等。”

  “但是沈小姐——”秘书唯唯诺诺地,站着不动。

  “慧心,是我。”男人的声音。低沉、雄浑,非常温柔,非常有吸引力,谁?

  一抬头,整叠文件掉在地上,她张大了口,瞪大了眼,整个人都傻了、僵了。

  她不能呼吸,不能讲话,她全身开始颤抖,是斯年!怎么会是他呢?他说过不再回来,他表示过永不可能,他——他怎么又站在她面前?他手上——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蕙心,是我。”他柔声地说。

  啊——他穿着很合身、很漾洒的牛仔裤,上面是一件剪裁、手工、料子都一流的衬衫,他是斯年——是以前那个斯年?或是做了神父的斯年?她混乱了,她竟分

   辨不出。

  “斯年——”她叫。是那种发自心底的呼唤。“真是你,是吗?斯年?”

  “是我。”他向前跨一步。“你要开会,我可以等一下,我不希望耽误你的时间。”

  “你,”慧心目不转睛地望着斯年,手却指着秘书,“通知他们会议改期,取消所有的约会,我有事,必须立刻走。”

  “沈小姐——”秘书不能置信,这不是慧心的脾气,蕙心永远是公司第一,事业第一的。

  “照我的话去做,”慧心还是凝望着斯年,“因为我不想再错一次。”

  在秘书的惊愕、所有人的诧异之下,她挽着斯年的手,大步走出公司。

  很奇怪地,才迈出公司,她就觉得全身轻松,再也没有任何负担,轻松得整个人想飞。

  斯年回来了,她不必问任何话,她知道,他这次回来,无论如何总该有个终结,无论是好是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她望着他手上那朵白色花球。“我从没见过这种花。”

  “风里百合。”他也凝视着她,平静安详地微笑。

  “风里百合?你从比利时带回来的?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啊?它确实像百合,的确很美。”她叫

  “送给你。”他把花交到她手里。

  她接过来,一抹沁人心肺的淡淡幽香迎面而来。风里百合的香味竟是这么幽雅。

  “它真美,我喜欢它的姿态,也喜欢它的味道,”她喜悦地,“从这么远带回来,它竟不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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