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怀里是呀,可是我才抱她上床,她就醒来,而且看到床上的书就拿,然后看没两眼就撕起来,我要抢回来,她还很凶的不给我抢耶!没办法,我只好喊你来。你快救我的小说啦!不可爱的她已经在毁第二本了。”刚才抢救不及,被伶伶“看上”的两本小说,全都惨遭她的小魔手摧残。
袭飞坐上床缘,莞尔的抱过伶伶,“不行哦,这是阿姨的,弄坏要打打哦。”
不知是撕得累了,还是听进去恐怖的“打打”两字,伶伶转动着骨碌碌的大眼看看袭飞,又看看任如萦,突然双手一放,不要手中的东西了。
“天啊!”任如萦赶忙捧回获得自由的小说,怎知只能发出哀号,它根本被撕得惨不忍睹。“这要怎么看啊?”
“不能看就别看……”
“什么别看,这是租来的,而且我还没看耶。”多呕啊!“早知道刚刚就不泡牛奶给伶伶喝,她就没力气撕了;还有,都是你!人家伶伶本来很听我的话,可是你一出现,她就变得只听你的,我喊她都不听!亏刚才爱华姐来电说她想女儿,等会儿要来带伶伶回去时,我还有点舍不得,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这样欺负她阿姨我!”
她成串的叨念直让袭飞觉得好气也好笑。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又都是他?敢情她忘记是谁抱小娃儿回来,想搞得他手忙脚乱,却反而自食其果被弄得人仰马翻的?
“好啦,都是我,那些被撕毁的小说我帮你赔。不过下回别在床上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他真怀疑她深度的近视是不是就是因此得来的。
“你很哕唆哦,连这也要管。”
躺在床上看书很舒服他不知道吗?不过奇怪,他怎么知道她总是躺在床上看书?
“……”伶伶突地咿呀的插话,小手挥舞着,显然又对任如萦手里的小说感起兴趣。
“不行!”任如萦小小力地拍一下她的小手,“知道会被打打你还想撕阿姨的书,你这个见色忘姨的小家伙,看阿姨下次还买不买糖糖给你吃。”
瞧她,竟跟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娃儿计较起来,那皱鼻努嘴的模样,稚气俏皮极了!
“你干嘛?”
突地感受到他的注视,她抬眼瞟他。
“哪有干嘛,在看你跟伶伶说话呀。”
她心跳无端加速,“怪了哦,你不看伶伶看我做什么……伶伶,不可以,你会把叔叔的手表拉坏。”
这小顽皮鬼,这回竟对袭飞的手表动起脑筋。
“没关系,随她——”脑子忽顿,袭飞霍地想起这只表是……“天!我忘了,这只表不能玩——”
“呃!”
他慢了一步。才举起手要避开伶伶在他手腕上的抓按,一道银针已教他措手不及的疾射而出,他只听任如萦闷哼一声,身子便朝他弯倒下来。
“如萦!如萦——”
老天,她中了麻醉针!
※ ※ ※
在曹显瑞住处里,袭飞望着躺卧沙发中的任如萦,心里仍然焦急。
“曹叔你的麻醉针真的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伤害?”
“不会,虽然麻醉效果迅速,但药效一过,没有大碍的。”曹显瑞作了第三次回答。此时,满心疑窦的他眉头不禁愈皱愈紧, “你是不是该告诉曹叔,这个女孩是谁了?”
打从袭飞突然抱个女孩来找他,除了说她误中麻醉针,还有像刚才那样惶然的问语外,他始终坐在那女孩的身旁,一脸忧色,什么也没说。
袭飞略微犹疑后,含糊的说:“如萦是我的意中人,我们是旧识。”真正情形还是瞒着曹叔好,免得他不小心向爸说溜嘴。
曹显瑞一愕,“这女孩是你的意中人?”
“嗯。”他低应的拂任如萦的鬓发,心里还是有着担心。
在别墅发生意外时,幸亏要来接伶伶的范爱华夫妇恰巧赶到,让他得以将小孩交给他们。不过为免解释起来麻烦,他不得不谎称如萦是因和伶伶嬉戏一下午,才累得睡着了。等范爱华他们离开后,他便带着如萦直赶来这里,那些麻醉针毕竟是对付坏人用的,误射到她身上,总让人不放心。
“放心吧,曹叔跟你保证,麻醉针绝不会有副作用。”
曹显瑞赶忙再作保证,免得他净对心上人揪着心。
袭飞稍微缓下胸中的不安。“抱歉,曹叔,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这么唐突来打扰你。”
“说什么傻话,先有事拜托你的可是曹叔。”
他回以浅笑。“既然如萦醒来就会没事,那我这就带她回去。”
“不在这里等她醒吗?”
“不了,我怕她会觉得别扭,改天我再专程来拜访曹叔。”袭飞弯身抱起昏睡的任如萦。他和她的默契还没培养到最佳状况,万一她醒来又不驯的跟他斗起嘴,会让曹叔看笑话的。
“也好,女孩子面皮总是比较薄。”曹显瑞上前替他开门。
唉!如果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是曹叔口中那种面皮薄的柔顺佳人,肯定会百分百的配合他,可惜呵,她偏偏顽强又倔强。
嘴角噙着不自觉的笑意,袭飞轻轻将任如萦抱人轿车里。
“对了,我和你梅生叔叔希望你抽空到夜店逛逛,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再逮捕几个坏蛋。”
“我会找时间去。”
“要注意自己安全。”曹显瑞不忘叮咛。
“我知道,曹叔再见。”
目送车子离去,曹显瑞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原来袭飞早有意中人,再过不久,也许就能喝到小俩口的喜酒呢!
而离开曹家的袭飞,车子才开到半路,便听见右座传来模糊嘤咛声,于是他将车停靠在路旁,并替她将搁在车上的眼镜戴回去,耐心的等她醒来。
一会儿,眼镜下的密长眼睫总算张开。
“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他放低声音,怕吓到她。
“袭飞?”熟悉的俊脸让她连眨了几眼,然后任如萦触目所及的几乎是橘黄光晕,意识还有些迷恍, “这里是?”
“车上。你中了麻醉针,我带你去找曹叔……”见她眼里仍然迷茫,他紧接着将她昏迷前的情形,连同梅生和曹显瑞要他帮忙“看”歹徒的事,一并说给她听。
她呆愣许久才终于回过神,“骗人,哪有人这样碰运气逮坏人的?”
“这些话段书宪早说过,不过它就是真的,你忘记上回想抢你的那个歹徒吗,我说过他是通缉犯吧?当时要不是有麻醉针,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昏倒?”
呃,对,麻醉针、通缉犯,还有他不是警察的字眼,他是全提过。
“误射你的麻醉针就藏在这只表里头。”他举起右手腕,佐证他所说的全是事实。
“你是要我对你发射一针试试真假吗?”记起自己不省人事前是好像有感觉到手臂被扎了下,她不敢恭维的瞪他的表一眼。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不介意挨一针,算是弥补害你昏迷的疏忽。”
他漆黑深眸中的认真,让她的心跳莫名失速一拍,只得不自在的坐正身子撇开头,“不用,反正是伶伶不小心按到开关……对了,伶伶呢?”她不得不将视线又调向他。
“你学姐带回去了。”
不就是在她昏迷的时候?“爱华姐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奇怪的话?他摩挲着下巴回想,“果然是倾国倾城’,算不算?”
天!真像爱华姐会说的话。“你,呃,别在意,爱华姐有时说话就是这样……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