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这样比较好。别理它,反正门内加了链条锁,爸他们打不开自然会回去。”
“这样好吗?”门铃依旧响着。
“不好也没办法,因为我现在不想躺。”
他说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安苡璇大惊失色的抱住他。
“喂!”欧少展失笑的轻按她发顶,“我没那么脆弱。”
“那是你自己说的。”她执拗的将他按入轮椅,推他进卧房,“你把房门锁起来,我想办法不让爸他们进来看你。”
他早该明了她纤细身子骨里的固执,不过,他实在想起来走走……
匆促回到客厅里的安苡璇打开了门。
“抱歉,我在忙……”她突然顿住的望着门外的艳丽女子,“请问你是——”
对方径自跨进屋里,双眸放肆的打量安苡璇。
“嫁给少展的,就是你?”
“呃,是。”她被盯得有点困窘。
艳丽女子秀眉微挑。她昨天才回国,无意间听说有个叫安苡璇的女人嫁给少展,她好奇过来探看,没想到竟是真的。
“请问你是谁?”安苡璇客气的问。
“万霏。”这姿色差她许多的女孩还能看啊,为何甘愿嫁给植物人?
“你就是万霏?”安苡璇不知道,原来万霏长得这么亮丽。
“你知道我?”
“我听少展……他弟弟说过。”
万霏得意的擦弄长发,“如果不是少展突然发生事故,嫁给他的是我。”
“少展出事,你还是可以嫁给他呀,算命师不是说过……”
“少展醒了吗?”万霏不耐的截断她的话,谁会去相信那个半仙的鬼话?
“还、还没。”不晓得少展是不是也打算瞒万霏?
呵!这是意料中的事,还好她溜得快!
“少展出事那阵子,家里正好有紧急事要我出国,我根本无法照算命师的话做。”万霏瞎说,说得跟真的一样。
“那么现在呢?你是不是准备嫁给少展?”
万霏忍住惊慌的微退一步。这个人想将烫手山芋丢给她不成?
“我还有事,不打扰了。”她直往门外走。
安苡璇急忙跟上,“你不进卧房探望少展?”
“手边有要紧事,实在耽搁不得,改天吧。”万霏说完便急急离去。
探望少展?她敬谢不敏!
老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怎可能还有往日的英俊潇洒?她才不要委屈自己的眼睛!当初她就是怕欧家两老昏了头动她脑筋,求她嫁少展,她才闪到国外去,现在安苡璇想抓住她好跳出自己纵进去的牢笼?
门儿都没有!
第5章(2)
“这么忙?也许少展希望见她也说不定。”
安苡璇低喃着关上门,转过身,就见欧少展站在回廊那头。
“怎么不休息?”她慌张的跑上前想扶他,他却反身往卧房走。
“到房里,我有话跟你谈。”
她有些讶异他的反应,但还是跟着他进入卧房。
“刚才来的是万霏。”见他坐入沙发,她稍微放心的说。
“我知道。”他答,声音有点硬。
咦?“你怎么知道?”
“我想到书房时听见她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告诉万霏你已经醒来的事,所以她问我时,我说你还没醒。”她抱歉的看着他。
“我连我父母都隐瞒,她当然也不例外,你干吗跟我道歉?”
安苡璇因他略显沉冷的口吻而有些失措,细声的道:“万霏很漂亮。”
欧少展不由得握起拳头,“她漂亮关我什么事?轮得到你为我作主婚事?”
“作主婚事?”她不懂。
“你刚刚怎么问万霏的?居然问她是不是准备嫁给我?”
“嗄?我只是……”
“你以为你是谁,未免管太多了!”
她心口重重撞击了下。
说的也是,她凭什么管他的事?可是她没恶意,会那样说完全是直觉脱口……
忽地察觉空气里的静默,欧少展抬起头,只见她低头咬唇、搓绞纤指的黯然模样。
他心惊歉疚的起身拥她入怀,“对不起,不该对你说重话。”
他的情绪向来不易被撩动,怎么听过她和万霏的谈话,竟莫名生起气来?
“你……你又站起来了。”来不及惊愕他的举动,她担心的环住他的腰,很怕他倒下。
他将脸埋入她颈项,交握在她细腰后的双手紧了紧,“我说过万霏不是我女朋友,你没听出她刚才话里充满逃避意味,而且怕见我?”
“她不是怕见你,她说她有要紧事。”
“你怎么这么傻?人家随便说说你随便信信,万霏是怕见到丑八怪。”
“什么丑八怪?”她鼻端满是他好闻的气息,脑子却尽是飘动的问号。
“一个人昏躺在床上将近一个月,外貌不变丑也难。”她用的乳液是玫瑰花香的吗?
“谁说,你外观没变,一点也不丑啊。”
“是啊,不可思议的奇迹,问题是谁会相信?”
“她看了自然就……哎呀!少展——”他又像早上那样,压着她软滑在地。
“之前站太久,好像没力了。”欧少展不在意的笑笑。
“所以我才要你休息。”安苡璇急着扶起他。
他反拉她坐下,“别又要我回床上躺。”
“那也不能坐地上。”她着急的迎视他从容的眼。
“有什么关系?吸收一点地气对我的身体或许有益处也说不定。”
“你当真?”她傻眼。
“去忙你的,别管我。”他轻推她的手。
她连摇小脑袋,“我陪你。”
欧少展唇角好看的扬起,“你只顾看着我不做广告文案,小心被炒鱿鱼。”
“不会,我们老板很好。等会儿我会找时间将完成的文案用快递寄回公司。对了,你真的不告诉万……”
“你再提她,我会跟你翻脸。”他就是不想听她将他和万霏扯在一块儿。
安苡璇狐疑的睇他,不明白他眸底为何又现愠意,不过他说别提她就不提。
她轻轻拉过他的手,“你才刚醒、还是再按摩按摩肌肉比较好。”
欧少展心里轻震,却没有说话,只是如同以往定定地凝视她略带力道却小心的帮他捏按手臂。
她的坚持究竟从何而来?他昏迷时她早晚不曾间断的为他做按摩,如今他苏醒,她竟陪他坐在地板上,不厌其烦的又为他按摩?
贴心又淡柔的小女人,教他愈来愈迷惑了。
美国洛杉矾
杜:
帮我调查传真上头,那些人的财务状况以及交友情形。
展
看见网络信箱上出现的留言,杜则褀一时瞠坐在电脑荧幕前。
是展?他不是……
无暇查看传真机前的资料,他抓起电话,直接拨回台湾。
“哈啰,看来你收到我的E-mail了。”话筒另一端是他睽还已久的声音。
“真的是你,展?”杜则褀激动的握紧话筒。
“不会吧朋友,也不过将近一个月没联络。你就听不出我的声音?”欧少展打趣的说,会直拨他书房这支电话的,只有相交多年的老友杜。
“到底怎么回事?前几天我从其他州回来,朋友直拉着我说他这回去台湾听到的奇怪传闻,我没想到说的竟是你!我去电欧家问过,伯父说你已昏躺在床上多日,我急着结束手头案子好回台湾看你,怎么现在你竟好端端地跟我说话?”
欧少展轻松一笑,“我今早……不,应该说我昨夜才真正醒过来的。”
“耶?”杜则褀有听没有懂。
“你大概不会相信,我的灵魂出窍,直到昨天深夜才又突然回到躯壳里。”
“老兄,我还头颈分家又复活哩!你何时成了倪匡的书迷?要办谁不会,你干么不说传闻讲的,是你娶了妻,她让你回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