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羡慕,因为这些也都是你的。”他在她颊上亲了一亲,柔声道:“我会找个时间对冉伯父和冉伯母说明白,还有,我也不能再帮雨荷补习了。”
“但雨荷还没考试呢,你当初答应人家的事都还没有结果就撒手不管了啊?当心一世清誉全毁!”她笑道。
“管他呢,谁教我爱上你。我满脑子满心眼里都装满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种魔力,可以让一个男人除了你以外,看到别的女人都反胃?”
“噢,记着这话,下次我会如实转告顾阿姨和小静的,别忘了她们两个都是女人。”她娇笑道。
“你说!你敢说!”他呵她痒。
“不说了!不说了!”她撒娇的在他脸上亲了亲,“晚安,阿奇。”
“天啊,真不想放开你。”
“我们的未来还很长,虽然考验现在才要开始,但我无法后退了。”她温柔却坚定的说。“阿奇,如果你真对我坚定不移,那是我幸;但如果你误会我、辜负我,那也是我命。总之,除了你,我不会做别人的妻子。”
“除了你,我也不会做别人的丈夫。”他在她耳畔轻声说:“但我要和你一起养‘别人的丈夫’和‘别人的老婆’。”
“什么意思?”
“我们的儿子将来当然是‘别人的丈夫’,我们的女儿将来也是‘别人的老婆’,这也不懂?”他明明贫嘴。
“坏蛋!”她捶了他一下,笑着对他说晚安,又轻吻了他的唇才下车,直到车子驶离她的视线范围之后她才缓步走回屋子。
屋子很静,爸妈还没回来,当然了,现在才九点,名流圈的夜生活正热闹呢。而主人既然不在家,佣人们当然也放大假,不知全跑到哪儿逍遥去了。
她有些口渴,所以在回房间前先到厨房倒了杯滚热的开水,这是她的怪癖,喝水就得喝滚烫的,她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够“凉”了,所以从小就下意识的排斥“凉水”。
她将冒烟的玻璃杯放到桌上,还来不及坐下来,一个人影突然如旋风般的出现在她面’刚。
是雨荷,她脸色相当难看,恼怒的,怨恨的,还气得发抖。
“你今天是和闻人奇出去?”
“是。”冉绣球挑了挑眉,她不用想也知道雨荷一定是从阳台看到闻人奇送她回家。
“他带你去哪里?”
“他家。”
“他家?”冉雨荷恨恨的瞪着她,“你骗人!他明明说今天是他顾阿姨的生日,是亲人之间的私人聚会,不方便有外人在场的,妈妈要他带我去他都不肯!”
“是吗?”冉绣球微笑了,“他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的确是陪着他参加了顾阿姨的生日,在场的人的确不多,他爸爸、他妹妹……噢,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真的都是亲人。”
“你装蒜!”冉雨荷生气的重重捶了下桌子,“你好卑鄙!”
“我是卑鄙,那又如何?”冉绣球冷笑的说:“雨荷,你怎么还能这么天真?忘了吗?我是一株绣球花,不是有整个大水塘保护着的娇弱荷花,所以我必须学会强取豪夺,我很聪明,早早就学会了如何把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变成我的。”
她的话让冉雨荷的怒气直冲上天,她气白了脸,想也不想的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向冉绣球掷去。
杯里是滚烫的开水,一般人都会本能闪避,但冉绣球不,她一咬牙,不闪不避,任热水泼洒到她手臂上,哐啷一声,玻璃杯破碎在她脚边,灼热感则迅速的自她手臂蔓延开来。
冉雨荷没想到她居然不闪,那是热滚滚的开水呵!她又穿着短袖,雪白的手臂已是显见的一片红通。
“雨荷,你知道凤凰吗?”冉绣球慢慢的对着她走过来,嘴上噙着笑意,“这是一种不死之鸟,它在烈火里重生,连烈火都烧不死的鸟,一杯热开水又怎么能伤害它呢?”
“你是疯子!”她的表情让冉雨荷骇然,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稍微擦伤都要哇哇大哭,真的无法想像冉绣球怎么还能在痛楚之下表现得若无其事。
“疯子疯子疯子!”冉雨荷连骂了好几声,直到冉绣球走到她面前,她尖叫一声,伸手将她猛力推开,然后转身跑出厨房。
冉雨荷这一推力道相当猛,将冉绣球推倒在地,而很巧的,她就跌在那些玻璃碎片上,细细的几片玻璃屑刺进了她被烫红的手臂,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她没有哭,审视着自己那十分“狼狈”的手。
她知道这伤口若不快点上医院处理,也许会感染,会发炎,会留下疤痕。
但她不去医院,笑了笑,忍着痛,她回到自己房间。
曰■■
星期天早晨,阳光大好,四月了,天气不再阴阴凉凉。
闻人奇又将她接走了,坐上他的车,披萨一如往常在她身上磨蹭撒娇,她也一如往常的逗它、亲它,只是很小心的不让自己受伤的左手遭“狗吻”。
“冉冉啊,今天挺熟的,你不是怕熟吗?怎么还穿长袖?”闻人奇笑问。前些天还没今天热,她都穿了短袖,怎么今天反而不对劲?
“我觉得冷,不行吗?”
“哪里冷?我很乐意帮你取暖。”他贫嘴。
“你能为我温暖一整个世界吗?”她淡淡的说,脸上罩着一股哀愁。
嘎的一声,闻人奇在路边猛然煞车。
“你有些不对劲,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她。
“没事,就算有事,也是我自己的事。”她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闻人奇将她的头转过来,她分明心事重重,却不肯对他吐露,这让他感到挫折,由挫折而生恼怒,他抓住她的手臂,“冉冉——”
“噢!”她痛呼了一声,让闻人奇惊慌的松开手。
“你——”他发现了她只用右手抱小狗,那就是她的左手有问题罗?穿长袖也是为了掩饰?“让我看看你的左手。”他命令道。
“不!”冉绣球将身体往座椅里挤,想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
“该死!你听不听话?”
“不听!”这次她可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闻人奇瞪大了眼。好,你不听话是不是?那就是逼我动手!
他抓过她的手,不管她的惊呼、挣扎,撩起她的衣袖,长满水泡,红肿的手臂立刻让他发出一连串的诅咒。
“该死!你是怎么弄的?”
她咬着唇不发一语。
“是有人恶意烫伤你的,对不对?”
她还是不说话,但泪水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该死!”闻人奇又发出一声诅咒,掉转车头,向医院直奔而去。
挂了急诊,将伤口清洗包扎,医师说这伤口太晚处理,百分之百会留下疤痕,可惜了这样美丽的手。
出了医院,进了车,闻人奇没有发动引擎,只是铁青着脸看着冉绣球。
“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你伤成这样?”他勉强自己别吼叫,用最平静的语气。
冉绣球咬咬唇,才止住的泪又滴了下来。
“不许哭!”他伸出手猛摇她的肩,终究还是吼出来了,“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放你干休!”
“你真的想知道?”她的头发被他摇乱了,骨头也几乎被他摇散了,只得哭着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我……找那欺负人的王八蛋算帐去!”他咬牙切齿的说。
“好,那你别在这儿摇我,直接揍自己,重重的揍,将你自己揍得鼻青脸肿吧!”
“你胡说什么?”他烫手般的放开了她,满是讶异与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