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我来。”孔德自告奋勇。
“不用了,我来!”他毫不犹豫的攀爬上去,钻入窗户后,再将后门打开,让孔德 进来,接着他便放声大叫,“杰克森、杰克森!”
“侯爵,我可以感应到他们两人在哪一个房间。”孔德靠着自己的感应能力直接走 到办公室,伸手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杰克森、杰克森,开门!”季斯卡一边拚命敲门一边高声大叫。
“开门啊,杰克森!”孔德的音量也不小,但房内一直没有回话。
“该死的,杰克森,你不可以让陈珊沂变成吸血鬼,你听见了没有?!”季斯卡咆 哮出声。
“对啊,你绝不可以!”孔德帮着主子道。
“孔德,撞门!”季斯卡说完,整个人就用力的向门撞去。
孔德点点头,也用力的撞了上去,这才发现很痛呢!他们吸血鬼的痛觉跟平常人可 没差别,而这也是他当吸血鬼千年来头一回撞门。
两人接力的撞着门,终于也将那扇木门给撞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杰克森拿着一支注 满鲜血的针筒插进陈珊沂白皙的手臂--“不!”季斯卡厉声沉喝,冲了过去,粗暴的 推开杰克森,并将那支针筒用力的扔到地上,针筒瞬间断成两截,汩汩的鲜血流了满地 。
“季斯卡,你干什么?”杰克森怒不可遏的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力的向他击来一记 左勾拳,季斯卡来不及闪避,硬是被打中,嘴角渗出血丝。
“打我?”他忿忿的抹去血丝,突地握拳回报他一记右勾拳,而这一记拳头来得快 且狠,杰克森狼狈的向左移位,还是被赏了一记。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来回还击,孔德则在一边忙着替仍昏睡的陈珊沂解开绳子 ,嘴里大叫,“别打了,别再打了!”
“你凭什么阻止我?我爱她,你明知道的!”杰克森火冒三丈的边打边叫。
季斯卡恶狠狠的反问:“你爱她?你爱她多久?”
“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她了,到目前为止长达一年了!”
“一年?!”季斯卡哭笑不得的怔在原地,正好迎上他一记猛拳,顺势的跌坐在地。
杰克森气呼呼的走到他前面,看到他拭去嘴角的血渍站起身后,还作势挥舞着拳头 ,“我知道一年的时间对我们吸血鬼的生命来说,犹如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可是爱情的 深浅不是看时间的长短能衡量的。”
季斯卡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孔德走了过来,拍拍杰克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的话也许没错,可是如果 有一个人已爱了她十多世,甚至在她每一世死亡后,四处寻寻觅觅投胎转世的她,那他 的爱不深吗?”
杰克森看看孔德,再看看季斯卡脸上的落寞,浓眉一皱,错愕的问:“难道你…… 她?”他惊讶的目光移到陈珊沂身上,“她是你执着千年的爱人?”
季斯卡喟叹一声,“没错,我爱了她几生几世,但她在离开人世的最后,总是对我 恨之入骨。”
“为什么?”杰克森不解的问。
“因为我没有成全她想成为吸血鬼的心愿。”他扯扯嘴角,苦笑一声。
杰克森满脸困惑,“我不明白,听来她是爱你的,才会想成为吸血鬼,不是吗?”
“她是爱我,而我也是因为爱她,才不愿让她承受吸血鬼这非人的生活。”
“我不懂,如果她也成为吸血鬼,那不是很好吗?你跟她可以永远过着神仙眷侣的 生活。”
季斯卡摇摇头,走到陈珊沂的身边,凝睇着仍然昏睡的她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 幽幽的道:“你真的喜欢吸血鬼的生活吗?每个月固定得输入定量的鲜血,在你周遭的 人都变老、死亡之后,你在别人的异样眼光下,不得不演出一出去世的戏码,看着自己 下葬,有了另一个墓园。
“然后,你到另一个国家重新生后,周而复始的活着,你不会生病,容颜也始终如 一,当然,你可以娶妻,但吸血鬼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你也不会有机会享受所谓的 天伦之乐……”
季斯卡神情平静,但眸中的孤寂却明显可见。
杰克森无言,若他能选择,他宁愿选择凡人的生活。
孔德摇摇头,“一开始,我也同你一样,不明白侯爵为什么不让他的爱人成为吸血 鬼,但随着日子一年年的过,我明白了他的用心,尤其在看到雪儿的怨怼后,我对侯爵 的作法更加了解。”
杰克森凝睇着季斯卡久久,喃喃地道:“我输了。”
他不解的挑起浓眉。
杰克森抿抿唇,“你带她走吧,我觉得我没有资格爱她,我明明知道我的作法是错 的,可是我不愿多想,甚至在听到你们在门外的狂吼声时,我的心里也有个声音要我停 止,但我想如果不在这时将血液在射到她的体内,那我也没有机会可以爱她了。”杰克 森的蓝眸泛着沉痛之光,“你们走吧,在我还没有后悔之前。”
季斯卡能了解他的挣扎与不安,因此,他没有苛责他,只是平静的道:“好吧,不 过,你需要血,你从自己的体内抽了那么多的血。”
“我自己会打理。”他转头看了时钟一眼,“你们得到机场去了。”
季斯卡点点头,俯身将昏睡的陈珊沂抱起,再对着杰克森说:“你好好保重自己。 ”
“放心,死神一向不近我们的身。”他僵硬一笑,但季斯卡知道他的心痛,毕竟爱 上一个女人后,却要让另一个男人带走她,那种痛楚是难以形容的。
“请保重。”季斯卡再次道再见后,便转身步离PUB。
孔德则鼓舞的拍拍杰克森的肩膀后,才跟着季斯卡离开。
杰克森凝睇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沉痛的坐进沙发中低声啜泣。
陈珊沂在季斯卡的怀中苏醒过来。
她困惑的看着他,再看看车窗外熟悉的景致,知道他们正前往她家,可是……她下 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脖子一下,那儿真的还有些痛楚感,那她不是做梦了,杰克森真的砍 了她一记?
“杰克森人呢?”她沙哑着声音问,一边也挣扎着离开季斯卡的怀中,移到他旁边 的位子坐下。
“没事了,你不必多心。”季斯卡柔声的安慰。
她撇撇嘴角,“什么没事?我跟他领薪水,他干啥莫名其妙的打昏我……”她倏地 住了口,急忙抓紧自己的上衣领口,“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吧?”
“没有,你别多想。”
“那他为什么敲昏我?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是你们救我出来的对不对? ”陈珊沂的脑袋可不笨。
“是我们救你出来的,不过,他敲昏你的目的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他很后悔 ,所以他什么也没对你做。”季斯卡这算是善意的谎言。
“至于我们为什么知道你在那里,那是我们要出发到你家时,打电话想问你准备好 了没,结果你爷爷说你去找老板领薪水,到现在都还没回去,侯爵一听就急着到PUB去 找你了。”孔德帮季斯卡回答这个问题,却引来暗指他多嘴的一记白眼。
陈珊沂看着他,“干么急着去找我?”
“这……”孔德语塞。
“我担心你被他游说留下,不跟我出国了。”季斯卡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