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乎生死,只求十年前的血案能真相大白。”套上T恤,他走到门边,转开把手的同时他蓦然转首道:“谢谢你的‘特殊止血法’,但愿日后有机会为你效劳。”
“哦,这倒是免了!我向来不求回报的。”狄凯干笑两声。
宫本朔冷笑回应,“你就甭客气了。”
☆ ☆ ☆
“瞄……瞄……”
细细的猫吟声隔窗不时传进房内,诗翎霍然惊醒,她仿若听见了白雪的叫声。“白雪,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搂着抱枕,她的心为之怅然,更为白雪的安危忧心。
“瞄……”
天!不是她的错觉,真的是白雪回来了!
诗翎猛坐起,快速下床走出卧房。客厅里并无白雪的踪影呀!唉,还真是自己的幻想。正当她打算折返房里时,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外一阵摇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诗翎快步走到玻璃门边,她看见了白雪!
“白雪,你没跑掉!”她倏然推开玻璃门,将它抱起时余光却瞥见阳台边有一个可爱的木箱,是——猫屋!
是宫本朔买的吗?此时此刻,她心头笼罩着一股似感动又似欣喜的感觉,他竟然故意骗她,他真的好坏,坏得让她悸动不已。
猫屋旁摆着几个尚余有猫食的盘子,她的心情更是激昂难平。
她不懂,明明在他无情的外表下有颗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为何他要将它隐藏起来?让别人误会呢?
抱着柔软的白雪,胸臆间激起的那阵温暖让她觉得自己仍是幸运的。
门铃声骤然响起,她搁下白雪去开门,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脸色顿时惨白,想关上门却来不及了。费慕齐半个身子已占进了屋内,他不怀好意地说:“干嘛见了我像看见仇人似的,别忘了你从前是如何亲匿地喊我费大哥。”
“早就已经不是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出去!”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是不是怕我遇上那个叫宫本朔的,可见得你还是关心我嘛!”他用力推开门,整个人跨了进来,眼神满是轻浮之色。
他在大楼下观察许久,直到确定宫本朔没返回家的迹象,才敢上来。何况宫本朔也受了伤,纵使两人正面交手,他也不见得会输。
“我不愿再和你多说什么,你留下来只会让我更厌恶你。”迫不得已,诗翎终于说出心底的话。
“你厌恶我?那宫本朔呢?他可是害你哥哥被拘禁的祸首呀!该不会在他床上一温存,你就忘了自己哥哥的生死?”费慕齐眼光灼热,说出的话语极为难听。
“你不必用话来激我,你以为我没看见那天你是怎么弃我哥逃走的吗?直到那时候我终于看清你的面目。”她难得表现出愤慨情绪。
“你看见了?”费慕齐闻言一愣,随即找个理由,“你真傻,你应该很清楚当时的情况,我若不走便会被逮,到时候谁来救你哥哥?”
诗翎别过脸,丝毫不相信他的话。
“我今天来找你,是要你找机会杀掉宫本朔,唯有如此才能救出洋达。”他极卖力地表现出正义的一面。
杀了宫本朔!诗翎心下一惊,“不!我不会杀他,也不准你伤害他。”
“诗翎!”费慕齐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你现在就走,要不然我喊人了。”只要一思及他想对付宫本朔,诗翎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喊人?你以为在这种独善其身的社会里,谁会管你呀?”费慕齐一步步靠近她,“铃木诗翎,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你居然说甩就甩开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你想怎么样?”诗翎连步后退。
“你说呢?”他淫邪一笑,猛然扣住她的细肩,吻上她的唇瓣。
诗翎奋力抵抗,拼命挣扎,“别碰我!”
费慕齐愤而撕开她的衣襟,看见她袒露出的大半雪肌,不禁欲火焚身,“真是便宜了宫本朔那小子了。”
“救命呀!”诗翎没想到他失去理智是这么可怕,只能疯狂大喊。
宫本朔刚踏出电梯门,便听见诗翎的喊叫声,他心下一惊,使出回旋侧踢,猛力踢开大门,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他心智大乱!
费慕齐,你这个该死的人渣!
宫本朔二话不说便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便是一个过肩摔,随即猛力送他左右脸颊各一拳,胸口那股无处可发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直至他遍体鳞伤才罢手。
费慕齐倒卧在墙边,气喘吁吁地看着宫本朔,背脊是一片冷意。他完全没料到手臂受伤的宫本朔还能使出这等力道,动作之敏捷,让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一个对手,实在太可怕了。
“你给我滚,下一秒钟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动杀机。”宫本朔指着大门,深沉难测的黑眸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费慕齐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即使一动则痛全身,他也硬咬着牙,拖着满是淤伤的身躯,落败地逃出大门。
直至此刻,宫本朔才抚着手臂,血液顿时渗透了衣袖;他斜眸看向躲在角落不停低泣的诗翎,她衣衫不整、眼睫低垂,虽未说只字片语,但他看得出她受的惊吓不小。
随手从衣架上勾起一件他的外套为她披上,“你还好吗?他……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诗翎摇头,在宫本朔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扑进他怀中,“他……他好可怕,好……好可怕……”
宫本朔怔忡了一会儿,僵在半空中的双手终于圈住她,“别哭,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伤你的。”
诗翎紧紧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啜泣声也渐渐平息,“他要对付你,他要我帮他对付你,我没有答应,真的我没有答应。”说到激动处,她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却感受到手掌心有一股湿意,她猛抬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好多血!”
“没事的,我已经处理过了,刚才使劲的关系,才又流血。”宫本朔安抚着她,心想这还是他破天荒第一次安抚女人呢!
“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诗翎的心绪都乱了,她紧紧抓住身上的外套,外套上有着他的味道,仿若置身其中才能得到安全感。
“你想太多了,回房休息吧!”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横抱起她,走进卧室将她置于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打算离去。
“等等!”诗翎拉住他的衣角。
“还有事吗?”他顿了顿,不敢看向她凄美的面容,否则他真怕自己会按捺不住留在她身边的冲动。
“求求你不要走,陪我好不好?”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今天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羸弱的模样,这是在过去遭受他言语上的冷嘲热讽也不曾出现过的脆弱。
“别害怕,他不会再来了。”宫本朔被她的泪水熨烫了整颗心,想迈出的脚步因而被挽留了下来。
“我不怕费慕齐,因为有你保护我,但我好希望今夜能守着你,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是很孤单的。”诗翎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差点儿被费慕齐夺去清白,如果这是她逃不过的劫数,她宁愿将自己交给心爱的男人。
“你……”宫本朔的表情中满是错愕。
“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她起身跪在床上,外套因而落下,残破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雪峰。
“别胡思乱想,快睡吧!”宫本朔别过头,他真想揍自己一顿,这出戏不该是这么演的,怎么越演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