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不了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想欺骗你。”恩雅把一根薯条塞进嘴里去,一副 不在乎的表情。
小晴脸色凝重地沉思了一下,用手肘撞撞恩雅道:“这样不行?,恩雅,冯君望是 你妈的男人,你不能乱伦呀,不要这么变态嘛!”
“什么变态?乱伦?他又不是我爸!我还没告诉你们呢,他留在垦丁原来是为了和 我妈咪约会,你们说可恶不可恶!”
“真的啊?你妈不是去香港了?”小晴说。
“是啊,然后他们在垦丁约会啊!我亲眼看见的!”
“那算什么?你酷爸梁老先生在台北和贾绿珊约会,谁也不吃亏。”温拿怪笑着冷 哼。
“呸!我要把他们都打散,一个也不放过!”恩雅像个小魔女般磨着牙。
“不行啦,恩雅,你根本不是真的爱上冯君望,你只是想破坏他们嘛!”小晴苦苦 哀求。
“你懂个ABCD!冯君望你没看过?你不是说他很正点?说他帅毙了?我爱上他有什 么不对?”
“可是他是你妈的男朋友啊?”
“谁说只有我妈可以爱他?就因为他是我妈的男朋友,我才更要爱他,我要把他抢 过来!”
“梁恩雅,你简直变态!”温拿再一次忍不住抓狂。
“你管我?你只是在吃醋!”
“你是个疯子,你疯了!”
温拿和恩雅同时对骂,小晴拍了桌子站起来。“你们不要再吵了,再这样玩下去, 联考真的不用再考了,根本也不用去补习了!”
温拿还想考二专,他不想再去PIZZA店收盘子,听了小晴的话,火气和冲动收回了 一半。
恩雅却是冷笑。“谁要考什么联考!我酷爸真要送我去美国,我就死给他看!”
“恩雅,别再执迷不悟,别再为你酷爸而活了,看样子,他们大人的事不是你插手 管得了的,你不要再管他们了!我们拚一拚,一起去考个学校嘛,好不好?”
小晴力劝恩雅,只差没哭出来。
“你们去当你们的大学生吧,那不是我的梦想。”
“对!你就是会做白日梦,做那些异想天开的春秋大梦!”温拿嘲讽道。
“什么叫异想天开?我难道不能谈恋爱?还是非得和你才能谈恋爱?”恩雅站了起 来,对着温拿叉着腰质问。
“你当那个冯君望会爱你?他根本不会看上你,只会把你当做还没有发过情的小兔 子。”温拿嗤之以鼻。
“你唱你的ABCDDoReMi!他不会爱上我?才怪!我们互相有Feeling,有一种很棒 、很优而且呛毙了的感情互动,你知道吗?你懂个屁,连当他的曾孙都不够格。”
“好了,恩雅,温拿真的是为你好,你别再闹下去了。”小晴看不下去,婉劝恩雅 。
“怎么,你也站在他那一边?哼,我知道,你们两个,一个吃醋、一个在嫉妒!算 了!和你们商量也没有什么屁用!ByeBye!”说完,扔下他们转身就走。
“恩雅,你去哪里?”小晴急喊。
“勾引冯君望,怎么样?”恩雅去了这么一句,扬长而去。
“怎么办?这个人走火入魔了!”小晴急得跺脚,又说:“温拿,你赶快去告诉她 爸爸。”
“人家忙着谈恋爱,我去扫什么兴?”
“那你去告诉她妈。”
“恩雅怕她就像苍蝇怕苍蝇拍一样,你不怕事情愈弄愈拧?”温拿不得不认真思量 起来。
“那,那你去告诉冯君望,想想看,如果恩雅真的上了他,那还得了?”
“顾小晴,你叫我去和我的情敌谈判?”
“冯君望不会是你的情敌,死温拿,难道你也和恩雅一样昏了头?”小晴一劲骂着 。
其实温拿已经拿定主意该怎么做了。
※※※
温拿叫小晴把他们去垦丁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我只想知道,恩雅究竟为什么会爱上他?他使出的是什么招数?”
“他没怎样啊?我们就是很自然地去听他的课,恩雅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刻意接近 他,就是这样。不过,他非常有魅力,连我都觉得快被他迷惑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老 男人,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小晴还是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仿佛冯君望此刻还站在她 眼前。
“嗤!什么普通不普通,我看根本是骗玩骗色的老山羊一只,连恩雅她妈都倒向他 的怀抱,要骗你们这些小豆芽那不更简单。”
“你知道个ABCD!”小晴学着恩雅的口气,“人家是上流社会的高级知识分子,你 以为你见过多少世面?你知道什么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啦好啦!你是要倒向他?还是帮我救恩雅?莫名其妙!”温拿已经吃味到极点 。
“好啊,我不是都告诉你啦?反正我在的时候,他们都没怎样:但是我走了以后, 我可不知道了。”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恩雅说,那一夜她睡在他床上,他一定对地做了什么。”
“人家恩雅说它是正人君子耶,不然怎么可能对他转佷为爱,便拗出来现在这种情 节?”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那只龌龊的老山羊好了!”
“等一等,有一个问题很重要,那个姓冯的可不知道恩雅的真实身分,他只知道她 叫王玲玲。”
“王玲玲?为什么要叫做王玲玲?”
“说你是猪头三,头脑简单、肥肉发达还不承认!他当然不知道恩雅是谁?不然还 有戏唱吗?恩雅早被她妈抓回去剥皮了!”
“哦--我,我懂了。”温拿如梦初醒。
第二天,等到日山公司一开始上班,他就打电话去找冯君望。
“冯总经理是吧?我姓温,有一件和罗雪芙小姐有关,对你非常不利的事想和你谈 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他装出一副老练的语气,开门见山对冯君望道。
君望愣了一下,直觉想到也许是梁继贤想和他谈判。雪芙说过,他们之间的问题已 经到了摊开来谈的时候了,当然他也得随时准备去面对梁继贤。
“可以,我在什么地方和温先生碰头?”君望很干脆,只想把问题尽早解决。
温拿口袋里只有一天份的生活费两百块新台币,他可不想再把它浪费在泡沫红茶上 面,于是说道:“在仁爱路空军总部大门口好了,三十分钟后,你可以吗?”
温拿的打算是他只要花十二块钱坐几站公车,而空军总部前面林荫大道里的镂空铁 椅是免费提供路人休憩的,他一直很想去那里坐坐。
君望当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约在那里见面。三十分钟后,西装笔挺的他准时来到空 军总部门口,看见的竟是一个穿着牛仔裤和廉价T恤,背个旧防水布背包的小毛头,又 跟着他穿越车阵,肩并肩在同一张镂空白色铁椅上坐下来。
他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唐突滑稽,但对方可是一脸肃穆庄严,也就按捺下好奇,正色 开口道:“温先生有什么指教?我冯君望洗耳恭听!”
温拿压低声调,以和法官一般威严和批评口吻开言说:“冯总经理对罗雪芙小姐果 然很有心,我只要提一提她的名字,就可以把你的大架请出来,真不简单。”
君望听他的口气,愈加相信他是梁继贸派来探路的小喽啰,于是说:“罗小姐的事 ,我责无旁贷需要出面处理。你讲说,有什么事?”